纸短情长,古人书信中的“隐秘”( 二 )

纸短情长,古人书信中的“隐秘”
宋徽宗 《池塘秋晚图》“笺” , 以之为书札称“信笺” , 以之题诗名“诗笺” 。 魏晋时便出现花笺 , 以后愈成规模 。 南朝徐陵说:“三台妙迹 , 龙伸蠖屈之书;五色花笺 , 河北、胶东之纸 。 ”李商隐《送崔珏往西川》曰:“浣花笺纸桃花色 , 好好题诗咏玉钩 。 ”宋代孙光宪云:“襞花笺 , 艳思牵 , 成篇 。 ”沈括《梦溪笔谈》记载:“予出使淮南时 , 见有重载入汴者 , 求得其籍 , 言两浙笺纸三暖船 , 他物称是 。 ”李商隐提到的浣花笺是蜀中笺纸 , 又名“薛涛笺”“松花笺” 。 宋应星《天工开物》载:“(薛涛笺)以芙蓉等为料煮糜 , 入芙蓉花末汁 , 或当时薛涛所指 , 遂留名至今 。 其美在色 , 不在质料也 。 ”两宋时期 , 制作笺纸成为一门较为瞩目的手工业 , 不仅颜色有别 , 且勾以画作 , 精美异常 , 除澄心堂纸最为著名 , 尚有碧云春树笺、团花笺、龙凤笺、金花笺等行世 。 当然 , 这种笺纸不仅用来写信 , 还以之为诗作文 , 甚至作小品画 。明清以后 , 制笺技术更为精湛 , 涌现出《萝轩变古笺谱》《十竹斋笺谱》等名品 。 迭至晚清民国 , 诸多笺纸品牌风行一时 。笺纸和个人书法技艺一样 , 是一种涵养的象征 ,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载:“上海有这许多的诗人墨客 , 为甚么总没人提倡 , 同他们弄些好笺纸?”旧时 , 唱酬和通信之笺纸印有八条红线 , 俗称“红八行” , 文人雅士以为市井笺纸俗气 , 有伤雅意 , 便自制之 , 美其名曰“彩笺”“花笺”“锦笺” , 若辑之成册 , 则称其为“笺谱” 。俞樾、吴昌硕、郑孝胥、齐白石、陈半丁等人 , 经常自作笺纸笺画 , 供个人使用 , 以彰显其身份和品位 。 俞樾自号曲园居士 , 笺纸便标以“曲园” , 且常有几笔简单画作 。 郑孝胥多用海藏楼自制笺纸 , 颇有抱负和雅意 。书札因私密性、唯一性和高度的个性风格 , 以及洋洋洒洒的意趣 , 已成为现代人关注的一个艺术门类 。鉴于高古作品日渐枯竭 , 晚清民国的书札备受推崇 , 特别是那些对历史有补充作用、涉及重大历史事件、书写者和收信者都是历史名人的 , 更是引人注目 , 这些书札已超越艺术审美而成为独特的历史文献 , 比如鲁迅、胡适等人的书札 , 受追捧程度远远超过曾左、康梁 , 一些艺术巨匠的书札更是思之而不可得 。不过 , 即便书札中饱含史料 , 但其中洋溢的却是个体情感 。 也就是说 , 书札中不排除藏有在场者对历史提供的一种见证 , 但整体而言 , 书札告别“峨冠博带”的端庄 , 而有苏轼“呵呵”之文学 / 艺术情趣 。只可惜 , 如今书法和信札都被时代压缩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性工具 , 甚至连生活的边角料都算不上 。 若干年过去 , 恐后人求我们一通书札而不可得 , 可惜 , 可惜 。选摘自:《墨色将至——晚清关键事件中的名人和书札》作者:李俭 著出版:九州出版社纸短情长,古人书信中的“隐秘”
近代以来 , 书札备受推崇 , 特别是那些对历史有补充作用、涉及重大历史事件、书写者和收信者都是历史名人的书札 , 更是引人注目 。 精心写作的书札 , 洋溢着个体情感 , 并超越艺术审美而成为独特的历史文献 。本书收录林则徐、曾国藩、薛福成、冯桂芬、郭嵩焘、容闳、李鸿章、张之洞等一百六十一位晚晴名人近二百份书札 , 串联起从鸦片战争到辛亥革命间十九个重大事件 。并未远去的历史 , 换一个角度去解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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