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之声|技术究竟解放了人类,还是控制了人类?一个始于马克思的终极命题123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技术究竟解放了人类 , 还是控制了人类?一个始于马克思的终极命题
后来之声|技术究竟解放了人类,还是控制了人类?一个始于马克思的终极命题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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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工业革命以来 , 许多作者在思考技术与人类的关系时 , 都必须面对一个历久弥新的终极问题:作为进步主义的标志物 , 技术和生产力的发展 , 正一步步将人类从必然性的劳作中解放出来 ,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等到真正解放的那一天 , 我们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1 青年马克思曾思考过技术与人类文明尤其是各种创造性活动之间的关系 , 他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
如果枪支弹药早已出现 , 希腊神话英雄阿基里斯的事迹还有可能发生吗?如果当时已出现印刷术和印刷机 , 描写特洛伊战争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还有可能诞生吗?印刷术出现之后 , 唱颂、口述传说和神话创作真的可以逃避被终结的命运吗?换句话说 , 史诗创作的环境真的不会消失吗?这类问题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提出:如果巴赫诞生在奥托一世时期的德国 , 他还能写出《平均律钢琴曲集》吗?要知道 , 大键琴的出现要往后推大约三百多年 。
海德格尔意识到 , 人的“此在”受历史环境尤其是技术条件的深刻制约 。 “在世之在”是对事物的关切、使用和操劳 , 作为“此在”的本质 , “操心”(sorge)意味着“在世之在”是人依靠意愿对技术的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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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海德格尔

在当代著名技术哲学家卡尔·米切姆看来 , 海德格尔的这些观点体现出了技术的根本特征:事物不是首先被从既定状态中抽象出来 , 它们的实际功能比那些中性描述更为原本 , 纯粹知识源于实际知识而不是相反 。
不同时期的文学创作均受制于当时的技术环境 , 书面表达与口头传唱显然具有截然不同的生产逻辑 。 这种制约在音乐创作上体现得更为明显 , 在具有标准律制的乐器出现以前 , 即便是天纵之才也不可能创作出十二平均律的作品 。
纯粹知识的创造必然受制于技术条件 。 而在媒介理论家尼尔·波兹曼看来 , 马克思提出的问题甚至预示了技术统治乃至技术垄断的出现 。
在《技术垄断:文明向技术投降》一书中 , 波兹曼用他那惯常的华丽而略显夸张的语调宣布:“技术垄断文明重新定义了我们观念中的宗教、艺术、家庭、政治、历史、真理、隐私和智识 , 以使我们的定义适应这个时代的新要求 。 换句话说 , 技术垄断时代即为专制的技术统治文明 。 ”
许多作者在对技术进行社会—政治批判时很难抵御这类激进的修辞诱惑 , 他们和文学家、艺术家一样面临着那个历久弥新的终极命题、一个在对技术进行探讨时必须首先回答的问题:作为进步主义的标志 , 技术的最终目的 , 是把人类从必然性的劳作中解放出来 , 但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或者说 , 它是否真的能够实现?而摆脱了必然性束缚的人类 , 将拥有怎样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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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技术的乌托邦在19世纪的西方国家十分盛行 , 诗人在对工业主义的赞美中 , 将工厂和烟雾赋予了一种审美属性;学者们寄希望于科学和技术能够解决人类社会的绝大部分问题 , 尤其是疾病和贫困 。
这种美好愿景直到今天也没有变成现实 , 人们对技术本身已经不再抱有天真的幻想 , 但后工业社会理论对技术阶层依然抱有乐观态度 。 丹尼尔·贝尔曾明确表示“后工业社会主要是一个技术社会” , 并强调知识技术是这一社会图式的中轴原理 。
尽管贝尔在其名著《后工业社会的来临》中 , 对于技术的界定较为宽泛(在他看来 , 技术权威是专业阶级所必须具备的品质 , 后者在横向结构上又包括科学、技术、行政和文化四大阶层) , 但正如丹·席勒指出的那样 , 他依然认为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是后工业社会中“最具关键职能的阶级” , 由此建立的“技术统治的社会”无疑是一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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