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的第一家店,就这样没了( 二 )


我们经常宽慰自己:做人要忍 , 做事要拼 。 不用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 , 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 对于别人的看法 , 把他当成一面镜子 , 有则改之 , 无则加勉 。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好好做事 , 等机会来临时实至名归 。
当疫情来临时 , 很多人认为日本料理店一定过不了这道坎 。
除了大家都知道吃生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 春节假期被迫延长、房屋租赁费、物业管理费、员工工资、员工宿舍、食材报废损耗、疫情防控费用、能源消耗费、节前供应商货款......犹如一座座大山 , 压在我们的身上 。
其他股东可以不闻不问 , 但我们不行 。 我们只能认真思考 , 如何让现金流活起来 , 如何让餐厅活下去 , 如何宽慰在家休息的员工 。
和员工宿舍的房东谈押一付一 , 和供应商谈延迟交付货款 , 找员工谈和餐厅共进退 , 找各种口罩消毒用品的购买渠道 , 更关键的是我们依旧抱有希望 , 多次找大股东要求减免房租 , 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
唯一的进展 , 是某高端婚礼会馆同意暂时减免房租 , 但是得等一年后 , 日本料理店如果有盈利 , 必须如数归还欠下的房租 。 因为之前吃过哑巴亏 , 所以这次我们强烈要求立字为证 , 没想到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就黄了 , 某高端婚礼会馆不愿意签订补充协议 。
可能真的是老天眷顾 , 我们的努力都有被看见 。
3月中旬日本料理店恢复营业后 , 营业额反而有增无减 , 像是给每个人打了一针能量满满的强心剂 , 这种力量也让我们更加充满信心要战胜疫情 , 打赢这场战役 。
可是我们却忘了 , 前有疫情后有“砍刀” , 背后的那场战役更难打 。
消失许久的股东G , 贸贸然地冲到日本料理店 , 不允许前厅把营业款打到之前支付员工工资和供应商货款的常用账户 , 并派人白天驻守日本料理店 , 晚上留守员工宿舍 。
还要求厨师长使用他们选定的供应商 , 不得擅自做主预订任何食材 。 其实 , 更换供应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 货比三家不吃亏 , 在同等品质下 , 肯定选价格优惠的供应商 。
但是 , G说某高端婚礼会馆有指定的供应商 , 厨师长只要负责预订就行 , 连价格都不允许过问 。 讽刺的是 , 他们指定的供应商竟然还私底下问我们的厨师长 , 常用的食材该去哪里进货 。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 , 善良也是有限度的 。 你可以不去扎人 , 但身上必须要有刺 。
经过五一小长假 , 5月6日 , 我和黑哥痛定思痛 , 终于决定退出日本料理店的日常运营和管理 , 移交手上所有的事务权限和财务款项 。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 , 某高端婚礼会馆派人到日本料理店 , 就地解散所有员工 , 并监视大家清理私人物品 , 给餐厅贴上封条 。
不日 , 某高端婚礼会馆召集大家召开股东大会 , 说是因为疫情影响 , 决定永久关闭【鮨怡日本料理】 , 遣散所有员工 , 待所有资产和债务清算后 , 再注销我们的餐饮管理公司 。
我的【鮨怡日本料理】就这样真的没了 。
我记得很清楚 , 那天晚上我和黑哥饭后散步 , 我在马路上突然大哭了起来 。
难过的并不是创业失败 , 不是投资款打水漂 , 不是怕被人看笑话 , 而是我们没有能力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 , 能够拥有的只有彼此的那段回忆 。
看着眼前这些陪我们共度难关、已经产生感情的伙伴们 , 各自走散在人海 , 分别过后也许再无重逢 , 而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 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
03 解决种种糟心事 , 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事情进展到这里 , 还远没有结束 。
员工不甘心 , 申请去劳动仲裁;
供应商一而再再而三地催讨欠款;
人事(G的老婆)从1月开始就没有给我们缴纳社保 , 以致于劳动关系无法转出;
【鮨怡】是我们5个股东共有的注册商标 , G以我们餐饮管理公司法人的身份强行解绑黑哥的手机号 , 拿到了【鮨怡日本料理】的大众点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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