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冬至的饺子,少不了那碗酸汤


 少不了|冬至的饺子,少不了那碗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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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起李自成,总爱说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天天要吃饺子,连续吃了十多天的饺子,被吴三桂勾结清兵入关才败逃出北京城。如果李自成不是天天享福吃饺子,他不会败。老人们讲的故事,不过是民间的一种传说,但说明饺子的分量确实不同寻常。
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的我对饺子记忆尤甚。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父母的原籍却是在河北黄骅。河北人素来爱吃带馅的面食,包子、饺子更是家常便饭。
少不了|冬至的饺子,少不了那碗酸汤】在物资匮乏的计划经济时代,生活中几乎所有的必需品都要凭票供应。饺子算是稀罕美食,买肉要凭肉票,买面要凭粮票,还是定量供应。
母亲把凭票购买的大肉分作两部分,肥瘦相间的部位最适合做饺子馅。肥膘可以炼油炒菜,炼油剩下的油渣,也不能扔,母亲会用它搭配虾皮、萝卜包成包子,那味道别提多香了。
 少不了|冬至的饺子,少不了那碗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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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菜大肉饺子 | 作者拍摄
当时,我们姐妹还在上小学,放学晚了,还没进门,耳旁响起当当的剁肉声,就知道家里要吃饺子。忙挑起门帘,见父亲把刚剁好的肉馅刮入小盆,又忙着给蜂窝煤炉子搭煤。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姐妹们齐声同父母打招呼。
“今天吃饺子,是你们最爱吃的白菜大肉馅。先去写作业吧!”母亲一边和着面一边叮嘱道。
草草写完作业便匆匆合上书本,满脑子都想着饺子,哪有心思检查,便趴在厨房的八仙桌上专注地看父母包饺子。
母亲用手捏边的方法包的饺子无精打采地瘫在盖板上,与父亲包的如同秦俑般立挺饱满的饺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父亲的包法和餐厅厨师一样,他左手拿皮,右手用小勺舀上白菜大肉馅,两手挤成中间鼓起周边薄的饺子。父亲包的饺子皮薄馅大,个个精神抖擞像元宝,饺子一出锅,尝一个,余香满口。
我喜欢包饺子,从前是兴趣,现在是工作。
作为美食博主,煎、炒、烹、炸是基本功,面食则更能展现技艺的高低。例如饺子,无论是散发着浓烈香气的酸汤牛肉饺子,还是清香淡雅的白菜大肉饺子,亦或是小众的油泼饺子。我都能驾轻就熟。
这里固然有自己的兴趣,但与父母从小培养的饮食习惯也是分不开的。
几十年前,西安有几家著名的饺子馆:德发长饺子馆,白云章饺子馆和解放路饺子馆。去这些地方吃饺子,非得过年过节才行。
父亲会在年三十带全家到解放路饺子馆品尝饺子。解放路饺子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因好的质量和服务获得过许多荣誉,在那里吃上一顿鲜美的饺子,对许多家庭来说是一种奢望。
三十那天,按父亲的计划,上午吃饺子,下午赶往咸阳大伯家过年。一大早才六点多钟,屋外一片漆黑,父亲就将我们姐妹三人从睡梦中叫醒,母亲为我们都换上新衣服,一家人兴冲冲地乘公交从南郊赶往位于火车站附近的解放路饺子馆。
那时候,路上的车很少,行人也不多。八点多解放路饺子馆还没开始营业,远远望去店门紧闭。一家人只得在店外耐心等候。等啊等啊……直到十点半以后,一家人终于等到了属于我们的那份饺子。那种吃相简直可以用大快朵颐来形容。女孩子平日里还残存的一点斯文、矜持,此时此刻被扑鼻而来的饺子香味赶得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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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肉韭黄饺子 | 作者拍摄
如今,饺子馆在西安随处可见,下馆子也成了寻常事。但冬至这天,人们还是会成群结队的走进饺子馆。西安的饺子,有两种吃法。
干的就是蘸汁。饺子蘸上由酱油、醋,再加上香油调成的汁。中规中矩的料汁,并不能给美味的饺子加分,反而将一道传统的美食带入了平庸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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