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艺国际拍卖|华艺国际北京首拍 | 雄浑奇纵 苍古高华——造型巨匠潘天寿殿堂级创制《耕罢》(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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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伯矩鬲
而今我们能看到的夏商周至秦汉时期的作品 , 牛作为重要的生产力代表 , 多用于装点权势以及墓葬祭祀等用途 。 青铜礼器是为夏商周三代艺术最辉煌的代表 , 而其中最大的特点无过于抽象而繁复的装饰纹样 。 经过抽象变形后风格化的牛首、牛角兽面纹 , 突出一种使人震慑的原始力量感 , 带给人一种神秘而狞厉的威严 。 与之相对 , 在秦汉以后我们见到更多牛的形象被运用于墓葬壁画、画像石、画像砖中 , 以简括的形象表现出牛耕田犁地的田园牧歌 。 此类艺术创作的目的 , 在于表现地主庄园生活的富余 , 在于寄托对来世生活的希翼 。
中华文明的早期阶段 , 牛的视觉形象则更多的展现出实用主义的倾向 。 早期对牛这一视觉形象的实用主义利用 , 即符合人类对事物认识的发展规律 , 亦符合牛在农业社会的方方面面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

诞置之隘巷 , 牛羊腓字之 。
——《诗经·大雅·生民》

“腓”取庇护之意 , 大意为后稷这位传说中播百谷、始作耕的农业之神 , 降生于狭小的村巷中 , 受到牛羊的庇育 。 这正可以看作是我国古时社会从畜牧到农耕这一历史发展在神话中的投影 , 也可感受到先民对牛哺养之恩的感激 。 巨兽之威仪与农耕之生息 , 构成中华文化对牛之意象的第一层理解 。

武帝尝欲征用 , 隐居画二牛:一以金笼头牵之 , 一则逶迤就水草 。 梁武知其意 , 遂不以官爵逼之 。
——《南史陶弘景传》

及至《南史陶弘景传》中所载陶弘景隐逸之事 , 自此牛在此类绘画中被文人士大夫赋予归隐山林之意 , 成为了遁化归隐的载体 。 在诸多隐逸题材的绘画作品中 , 牛经常作为代表隐逸之意的物象之一与文学融合进入历史画卷 , 成为建构隐士身份的艺术象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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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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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世名作唐代韩滉《五牛图》 , 就有赵孟頻在题跋中云:“昔梁武欲用陶弘景 , 弘景画二牛 , 一以金络首 , 一自放于水草之际 , 梁武叹其高致 , 不复强之 , 此图殆写其意云 。 ”点明作品是借陶弘景之传奇 , 以牛喻人 。 图中五牛一字排开 , 各具神态 。 四牛在野则神情轻松清闲散淡 , 第五牛头戴金络却一脸无奈 , 叙述宁愿放逸于田垄水草之间 , 而不愿簪缨珞首拘于庙堂富贵之门的隐士之风 , 是书画史上以物寄情的经典之作 。

大车者 , 平地任载之车 , 驾牛者也 。
——朱熹《诗集传》

“车水马龙” , 牛与马在古代共同承担了驮运交通之功能 , 而相较宝马良驹多为贵族官宦所豢 , 肇牵车牛则与平民百姓显得更加亲切 。 《清明上河图》为我们展现北宋市井生活的真实图景 , 开封之大车都用黄牛水牛拖拉代劳而无一马 , 此为画史中呈现出“牛与民”之关系的生动一笔 。 缘此 , 传统文化观念中亦往往借牛之意象 , 传递出“来自于民、爱民惜民、志在布衣”等民间高士之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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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张路《老子骑牛图》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明代张路《老子骑牛图》 , 更是取材于民间耳熟能详的老子见乱世衰微乃骑青牛出函谷关的传说 。 图中青牛以粗笔挥就 , 骨力洞达处又见野逸 , 牛背驼一老叟 , 布衣韦带而又道骨仙风 , 无疑为文人艺术家表达处江湖之远而躬耕乐道、乐守圣贤的理想寄托 。

眉冷对千夫指 , 俯首甘为孺子牛 。
——鲁迅

千年以后 , 鲁迅先生此句 , 其背后则是结合了时代的环境 , 从文学的角度再度影射诠释了牛与华夏大地儿女的世代生息辅车相依的情感 。 伴随文明演进过程中“牛与民”不断产生的交集 , 牛的形象被赋予了更丰富而深刻的文化内涵 , 这种羁绊是深刻烙印在民族记忆之中的 。 而牛在中华文明传承中的连结越丰富 , 其背后暗涵的文化纽带越显得深邃 , 艺术家对牛的表现方法也从直观而具象逐渐发展出更概括、更抽象的表现方式 , 使牛作为一种图像传达的视觉符号 , 从形到质都更能契合传统文人的审美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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