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遥寄100年前的北平馋人梁实秋先生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遥寄100年前的北平馋人梁实秋先生
梁实秋 , 1903年生于北京 , 他的故居在东城区内务部街39号 。 我曾经在附近工作 , 也曾专门去寻找踪迹 。 在胡同的砖瓦古旧处 , 似乎还能触摸到一点点当年的故都风貌 。 梁实秋写过很多文章 , 也是爱吃之人 , 写过不少美食文章 , 结集为《雅舍谈吃》 。 他写的那些文章 , 好读 , 亲切 , 读来犹如故人来 。
在《雅舍谈吃》中 , 有一个名篇:《北京的零食小贩》 。 细细记载他少年时期的北京街边小吃 。
如今差不多100年过去了 。 我狗尾续貂 , 想与梁实秋先生对谈 , 当年小吃 , 如今觅处 , 那些变迁的 , 那些残存的 , 那些消逝的 。 食物不仅仅是食物 , 也是街头巷尾的日常生活史 , 其中暗含着时代变革 , 族群迁移 , 味觉审美 , 以及发展变化 。
(黑色文字是梁实秋先生原文 , 红字文字是我的文字)
北平遥寄100年前的北平馋人梁实秋先生
本文插图

北平人馋 。 馋 , 据字典说是“贪食也” , 其实不只是贪食 , 是贪食各种美味之食 。 美味当前 , 固然馋涎欲滴 , 即使闲来无事 , 馋虫亦在咽喉中抓挠 , 迫切的需要一点什么以膏馋吻 。 三餐时固然希望青粱罗列 , 任我下箸 , 三餐以外的时间也一样的想馋嚼 , 以锻炼其咀嚼筋 。 看鹭鸶的长颈都有一点羡慕 , 因为颈长可能享受更多的徐徐下咽之感 , 此之谓馋 , 馋字在外国语中无适当的字可以代替 , 所以讲到馋 , 真“不足为外人道” 。 有人说北平人之所以特别馋 , 是由于当年的八旗子弟游手好闲的太多 , 闲就要生事 , 在吃上打主意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 所以各式各样的零食小贩便应运而生 , 自晨至夜逡巡于大街小巷之中 。
北平小贩的吆喝声是很特殊的 。 我不知道这与平剧有无关系 , 其抑扬顿挫 , 变化颇多 , 有的豪放如唱大花脸 , 有的沉闷如黑头 , 又有的清脆如生旦 , 在白昼给浩浩欲沸的市声平添不少情趣 , 在夜晚又给寂静的夜带来一些凄凉 。 细听小贩的呼声 , 则有直譬 , 有隐喻 , 有时竟像谜语一般的耐人寻味 。 而且他们的吆喝声 , 数十年如一日 , 不曾有过改变 。 我如今闭目沉思 , 北平零食小贩的呼声俨然在耳 , 一个个的如在目前 。 现在让我就记忆所及 , 细细数说 。
梁先生 , 零食或者还在 , 小贩却是消失殆尽 。 吆喝声更是多年未闻 , 仅有的几个会吆喝的都已经成了非物质遗产 , 成了表演 , 成了文物 。 以前吆喝 , 是为了被人知道 , 为了传播 , 如今有了更多的传播渠道 , 以肉嗓吆喝 , 只能招来城管 。 城管是什么?大致相当于您在北平时的巡警老爷 。
首先让我提起“豆汁” 。 绿豆渣发酵后煮成稀汤 , 是为豆汁 , 淡草绿色而又微黄 , 味酸而又带一点霉味 , 稠稠的 , 浑浑的 , 热热的 。 佐以辣咸菜 , 即棺材板切细丝 , 加芹菜梗 , 辣椒丝或末 。 有时亦备较高级之酱菜如酱萝卜酱黄瓜之类 , 但反不如辣咸菜之可口 , 午后啜三两碗 , 愈吃愈辣 , 愈辣愈喝 , 愈喝愈热 , 终至大汗淋漓 , 舌尖麻木而止 。 北平城里人没有不嗜豆汁者 , 但一出城则豆渣只有喂猪的份 , 乡下人没有喝豆汁的 。 外省人居住北平二三十年往往不能养成喝豆汁的习惯 。 能喝豆汁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北平人 。
豆汁还有 。 但是即便是北京人也不大喝的惯了 。 喝豆汁 , 越来越是一个小众的行为 。 北京好喝的豆汁店铺也只有寥寥数家 , 著名的是锦芳 , 还有牛街的宝记 , 有一些号称老北京的小吃店里也有豆汁出售 , 大概不是您说的“淡草绿色而微黄” , 略有意思罢了 。 喝豆汁成了一种“勇气挑战”的游戏 , 我从前喝不惯 , 现在偶尔也可以喝上一碗 , 喝完之后 , 身体感觉通透 , 渐渐能接受这种滋味 。 如今的年轻人们更习惯喝星巴克 , 或者喜茶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