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有酒还要下酒菜( 三 )


「知青岁月」有酒还要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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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我的前夫》王国斌酒有了,没有下酒菜怎么办?己是夜幕低垂了,去哪儿找呢?这时,“地主”与“麻皮”耳语了几句,于是,他们手提着一个马桶包(一种背的旅行袋),轻言细语地嘀咕着什么,他们让我在家等,他俩要出去一趟。一会儿,他们贼头贼脑,蹑足潜踪在那黑灯瞎火的夜幕里不见人影了……不多会儿,地主回来了,他神出鬼没地从裤兜里,掏出了几根小小的黄瓜,转身又拉着我往外跑,我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二连外面,在路边的一个山洼洼前停下,这是二连的一块菜地,四周用带刺的仙人掌作围墙,壁垒森严。地主气喘吁吁地对我说:有酒没菜怎么办?只能来菜地“借”了。我问,这是谁的菜地?借了怎么还?他笑笑没吱声。他告诉我,麻皮已在里面了,他也进去,让我就站在这旁边,不要进去,见路上有人走过,或有异样动静,就假咳嗽,给他的发“讯号”!哎唷,乖乖弄的洞,这不是让我来给他们偷菜放哨站岗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真是把我定在岗头上了。
「知青岁月」有酒还要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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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四周用仙人掌围的墙为了贪喝这壶酒,他俩已冒险行动了,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不进去菜地,在外站个岗,也是理所应当的。一转眼,地主钻进了黑洞洞的菜地,一会儿,他们把黄瓜、蕃茄、豆角的竹架子弄得嘎嘎响,也许是他们正在疯狂采摘,我在路旁听得非常清楚,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知青偷菜行动,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做贼心虚’ 了!心惊肉跳。站着直抖擞,不知怎么的,突然,想拉尿了,也许是心里紧张引起的吧?我面朝着菜地,头来个90度,观察着身后那路上的动静,整条腿都抖了,也顾不上撒尿向何方了……。刚尿好不多久,突然听到有自行车铃的声音,我站在路边,唯一作隐蔽的动作,只有站着假装撒尿了。听到声音,立马又解开裤裆。又继续做小便动作,不知为何,也许是紧张的缘故,你别说,还真的有少量的尿会滴出……。又不多久,路的前面听到有人咳嗽,也许地主他们听到这声音,以为是我给他们发“讯号”,顿时,菜地里悄然无声。对面行人逐渐走近,能见到点点时闪时暗的烟头火点,等那人快到我约十米远处,我又本能似地开始重复撒尿姿势,谁知这行人走近我身旁,把脸贴在我面前叫了起来:“哎哟,是诸干事啊,你怎么晚了,还刚回营部去吗?”我一听,这是三连周副连长,他急忙递了根烟给我点上,我一下子不知话从何说起了……,想到菜地里有两个贼还隐藏在里面,我不停地咳嗽,我还假装被烟呛了,说:“老周,你是什么烟?那么呛人。”“金沙江呀!”老周回答。“噢,怎么哪么凶?”我问。接着想到菜地里躲的两个“贱”,我又几声咳嗽,不断地向菜地那方向发着讯号。“你是抽惯好烟了,我们这烟差,你抽了会呛喉咙。”老周又说。“是啊,我抽惯春城烟了,有点抽不惯。”我客套的应付着老周的话。早己心不在焉了。我把烟蒂丢了,使劲用脚踩灭,还对老周说:“当前,风干物燥,看护好橡胶林,小心火灾……”。接着,我假装看了看表,对老周说:“时间不早了,你还要走一段路,快回去吧!”随后,我与老周握手道别。老周终于走了,钻在菜地瓜架里的麻皮与地主两人,不知如何了,我用双手在嘴边合拢,做成喇叭状围,轻声地向菜地里喊话:“你们好了伐,快点回去了……”。不一会儿,麻皮背着马桶包,地主上下口袋都装得鼓鼓囊囊,走路连腿都有点跨不开了,头发蓬乱,汗流满面,弯腰哈背,小心翼翼地绕过仙人掌围墙,关好菜地的围拦门,让我在前面侦察开道,只听见脚下踩着毛石路的砂子声,我们三人急吼吼的,如同急行军,三步并两步,延着蓝球场边的树林黑暗处,不一会儿,蹑手蹑脚,回到了麻皮的茅草房。在昏暗的油灯下,倒出“战利品”,谁知番茄都是青的,四季豆瘪瘪的,连豆型都不见,茄子才大拇指大小,黄瓜细细的满身的刺……,唉,番茄全是生的,根本无法入口,全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其他几样菜,统统放在了一起,灶火点起,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球场,转眼间,一个“三夹鲜”大锅菜出锅了,盛满了一脸盆。放了小米辣,整个房间里,充满辣味,不时地有人捂着嘴打喷嚏。于是,大家忘记了紧张状态,总算,心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脸盆里的菜,垂涎三尺。围着这盆刚出锅热气腾腾的菜,不约而同地席地蹬下,每人一个胶碗(滴胶乳用的碗)酌上香喷喷的包谷酒,频频举杯,此刻,已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酒过三巡,麻皮和地主整个身子开始摇晃,我问他们,一旦被人发现,必须统一口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拒不招供!否则,我在机关,后果不堪设想!……两个半醉的家伙,摇着身,点着头,搭落着眼皮,吱吱唔唔,早已语无伦次了……。那时,营部机关每个星期天要召开例会,总结前一星期的工作,布置下星期的安排。这时,只见龙场长跷着二郎腿,捧着大烟筒,大口地往外吐着白烟,着地的另一条腿在不停地抖动,脸上无半点笑容。我很了解他,今天这副招势,他一定有重要事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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