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能读到这个程度的女孩子一定是疯子。” “招生委员会没把工作做好,整个新生班级没有一个漂亮姑娘。” “他们塞给我太多女学生,我得想想法子了。” “我们希望来这里的女学生都是能干的好学生,但我们不指望她们才华横溢或是富有创造力。” “我知道你很能干,你的论文导师也知道你很能干。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做这些事是认真的吗?”听到这话的是一位女博士生,她已经在这个项目上花了五年时间和一万美元。
劝阻往往并不采用明显的方式。我的一个出版过两部小说的同龄人痛苦地说,她父亲对她第一本书的关注还不如对她编织流苏花边(这“只需要扁形动物的智商”)这一爱好的关注。
有时候,人们会公开说女人不能或者不应该成为艺术家,确实,这就是那些生活问题专家给出的建议。阿娜伊思·宁的心理分析师奥托·兰克(Otto Rank)对她说:“神经质的女人治愈后成为女人,神经质的男人治愈后成为艺术家……要创造就必须破坏。女人不会破坏。”
方式二:双标“她写了,可是你们看看她写的什么东西。”有一种对女性作家的诋毁方式是:她写了,可是你们看看她写的什么东西。弗吉尼亚·伍尔夫以她惯有的通透笔法讨论了这种情况:
……女人的价值观经常不同于男人的价值观,这是很自然的事,但占上风的是男性的价值观。简单来说,足球和运动“非常重要”,追求时尚和买衣服则“琐屑无聊”。这些价值观不可避免地从生活转移到小说。评论家会这样假设,嗯,这是本重要的书,因为这是关于战争的书;哦,至于这本书,无关紧要,因为写的是女人在起居室里的情感。战争场景比商店里的场景更重要。
39年后,玛丽·埃尔曼提到:
对女性小说家的所有评论中最广为人知也最万无一失的一种,那就是,说她们的阅历狭窄,她们的人物从未离开过“卧室和客厅”(另一种表达是“闺房和起居室”)。另一个常见的说法是,她们的房间是“密封的”,女人无法应对空气流通的空间,比如华尔街或五角大楼。
很多女性主义者认为,这种对女性经历不假思索的贬低以及由此产生的态度、价值观和判断都是源于对女人自身不假思索的贬低,很多人相信男性气质是“规范”,女性气质怎么说都是“异常”或“特殊”的。菲莉丝·契斯勒说,这样的想法使得——
男人可以不把女性的痛苦当作人类的痛苦去体验——不是人类的,因此也不是男性的。女性的痛苦和降临在男人身上的痛苦相比……没有那么相关,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那么具有威胁性。
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些观点确实存在吗?我认为是有的。例如,深受对内容采取双重标准这种观念毒害的人里就有弗吉尼亚·伍尔夫本人。她早年在《一间自己的房间》里写道:“所有好的小说,《维莱特》《爱玛》《呼啸山庄》和《米德尔马契》,都是出自那些除了能拜访令人尊敬的牧师外再无其他生活经历的女人。”
文章插图
《一间自己的房间》,[英]弗吉尼亚·伍尔夫著,贾辉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11月。
但是她没有接下去指出一些事实,乔治·艾略特描写的女主人公正是托尔斯泰连看也看不到,更别说去写的那种类型;《维莱特》中的女学生是什么样的,男作家连猜都猜不到;简单地说,活动范围只限于拜访令人尊敬的牧师的女人并不比她们的父亲和兄弟知道的少,只不过她们知道的是其他东西。
如果说女人不知道男人了解的东西,那么同样也可以说男人不知道女人了解的东西——而且男人不知道的东西还包括“女人是什么”。
伍尔夫就是她自己描述的那种谬论的受害者。如果以维多利亚时期男性的阅历为标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阅历确实是“狭窄的”,但是如果以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阅历为标准,维多利亚时期男性的阅历同样也是狭窄的。迟至1935年,大卫·塞西尔勋爵 还在批评玛丽安·伊万斯不能摆脱“性别的缺陷,和其他所有女作家一样,她常常按照自己的愿望来塑造男主人公”。决心对男作家以牙还牙的女权主义评论家也有很多高见,我这里只引用当代评论家朱迪丝·菲特利 的一句话,她总结道:“诗歌中有关自我这个主题的胡言乱语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推荐阅读
- 终极笔记中常说起的老九门,九门是怎么排名,都有什么手段
- 杜甫的这首骂人诗频频被选入教材,却总被认为是夸人的诗
- 卢俊义先后三次被忽悠,每次都有人提醒他,就是不听
- “神仙也有打工魂”?中国的神仙为啥比较负责任?
- 有翡从殷沛和这两人说起,小人物悲剧里的人性之光令人动容
- 胸前的一个字决定自己的地位这事还得从咱们的乾隆说起!
- 让文化血脉永远流淌 从纪录片《古书复活记》说起
- 梅兰芳是多有钱?别人工资几块,他随手就给国家捐出了飞机
- 真正的“难得一见”,把长近2米的石头刻成山水画,还制成了茶盘
- 徐志摩喜欢踢足球,他的孙子曾为他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