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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前凉篇
前凉的强盛
张重华的政治
张重华,字泰临,是张骏次子,他“宽和懿重,沉毅少言”。张骏死时,他年仅十六岁,由国子祭酒右长史任处等拥戴,称持节、大都督、太尉、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假凉王。又“赦其境内。尊其母严氏为太王太后,居永训宫;所生母马氏为王太后,居永寿宫”。从而发展了前凉的王权政治。
张重华以幼冲袭位,君临前凉的强盛局面。他假三州之地,拥十万雄兵。袭位之初,胸怀壮志,思有匡革。他“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贫穷”,在安定民生和发展经济上有所作为。
本来,张骏初期采取过休众息役措施,这对发展生产有积极意义。当着“境内渐平”局面出现后,前凉域内理应有政通人和、内外有蓄的殷富景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张骏时期,一方面是士马强盛,另一方面却是“外有饥羸,内资虚耗”。所谓的“刑轻国富”不完全名副其实。导致公私贫困的原因,一方面是自张轨以来“所在征伐,军无宁岁”,另一方面是频繁地兴动劳役,进行大规模营建,还有不断发生的自然灾害,也加深了百姓的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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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土木营建是由张茂发端的,他扩大姑臧城,筑灵钧台,诸凡设险重防,无不巍峨险峻,一应宫阙楼台,尽皆雕镂刻饰,既劳民,又伤财,造成府库虚竭,加重了百姓负担,也引起天怒人怨。张茂修灵钧台时,就遭到很多人的批评。
武陵人阎曾夜叩门呼曰:“武公(指张轨)遣我来,曰:‘何故劳百姓而筑台乎?’”
太府主簿马鲂谏曰:“今世难未夷,唯当弘尚道素,不宜劳役崇饰台榭。且比年已来,转觉众务日奢于往,每所经营,轻违雅度,实非士女所望于明公。”
浩大的工程,有些是为了割据政治的需要,有些则完全是为满足王者奢靡生活之需。如张骏修谦光殿,大事铺张,穷极珍巧,主要为“任所游处”。他修闲豫堂,堂前开闲豫池,池底饰以五龙,日出见形,移时乃灭,波光水色相映,只是为了游玩和显示王者气象。
【 张重华|前凉的强盛——张重华的政治】前凉时期屡有自然灾害发生,这是因为河西寒冷干燥,生态条件不良。称为凉州,因“盖以地处西方,常寒凉也”。故自汉世以来“河右少雨,常苦乏谷”。张寔以后,自然灾害更加频繁。如314年前后,“比年饥旱”。319年有地震。324年有风灾,“正月,黄雾四塞”。从张骏嗣位到张骏七年(330年),“境内尝大饥”。而326年曾有霜灾,“九月,雨冰,状若丝纩,皆著草”。各种自然灾害的交相侵袭,给前凉政治造成严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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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祸天灾不断,所以自张寔以来一方面前凉的霸业日渐形成,一方面社会矛盾也在日渐萌生。如张寔自己曾说:“忝绍前踪,庶几刑政不为百姓之患,而比年饥旱,殆由庶事有缺。”到张重华袭位时,王权政治的强盛与人民生活的贫困已形成鲜明对照。而且,张重华袭位后,后赵主石虎又频繁调动军队,加大了对前凉的威胁。这种种原因,不能不促使张重华采取措施,减轻百姓负担,以安定人民生活和拓宽经济来源。
张重华“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贫穷”的举措,就是上述形势下的产物,它带有缓和域内矛盾及笼络民心来抵御外部进攻的用意。
张重华时期,对外举措主要是抵御后赵。
公元329年,后赵军队占领上邽,杀前赵太子刘熙及诸王公侯与将相卿校以下三千多人,最终摧毁了前赵政权。从此,后赵隔陇山与前凉对峙。开始时,后赵拉拢张骏,派使者孟毅授张骏以官爵,但张骏“耻为之臣,不受。留毅不遣”。330年,后赵发生匈奴休屠部落叛变事件,叛变者被石生击溃后,其部落首领逃奔凉州。张骏害怕后赵借此生事,便释放后赵使臣孟毅,同时派出“长史马诜称臣入贡于赵”。事实上,后赵摧毁前赵之后,并不以前凉为意,而将主要精力用于对付东晋和前燕。张骏见后赵无西进之意,便渐生倨傲之心。当340年再派马诜入贡时,因“辞颇蹇傲”而惹怒了石虎。石虎要斩杀马诜,但最终仍接受其侍中石璞劝说,未弄僵与前凉的关系。石璞的话代表了此时后赵的基本战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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