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华|前凉的强盛——张重华的政治( 二 )


为陛下之患者,丹杨也。区区河右,焉能为有无!今斩马诜,必征张駿,则南讨之师势分为二,建邱君臣延其数年之命矣。胜之不为武,弗克为四夷所笑,不如因而厚之。彼若改图谢罪,率其臣职者,则我又何求!迷而不悟,讨之未后也。
 张重华|前凉的强盛——张重华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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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以穷兵黩武著称,他对张骏的姑息只有三年。从343年起,他开始对河西用兵。当年派征西将军张伏都(疑为孙伏都)“与麻秋率步骑兵三万长驱济河,且城长最。重华大惧,遣将谢艾逆击,败之,秋退归金城。”次年夏,后赵将领王擢再次统军西进,遭到张瓘阻击,赵军再败于三交城。这两次战役拉开了后赵对前凉大规模进攻的序幕。张重华袭位后,石虎派王擢、麻秋、张伏都等“侵寇不辍”。这种形势,迫使张重华不能不把其主要精力投注在抵御后赵进攻上。
为了贏得战争的胜利,张重华在安定民心的同时,还重用贤臣良将。他首先选拔优秀的年轻将领谢艾为全军统帅。
谢艾,官居凉州主簿,他“兼资文武,明识兵略”。346年,由牧府相司马张耽推荐给张重华。这一年,后赵兵分两路进攻前凉河州。一路由王擢率领,直扑河南,攻占武街(今甘肃岷县西南),俘虏护军曹权和胡宣,造成张骏与后赵分界的五屯护军防线崩溃。王擢强迫狄道和武街一带的七千多户凉民徙往雍州。另一路赵军由麻秋与张伏都率领进攻金城,金城太守张冲坚守待援。张重华急派西域校尉张植与奋威将军刘霸率骑兵救援,援军未到,金城失陷,张冲与金城令车济都成为赵军俘虏。车济忠直刚烈,麻秋招降他,软硬兼施,“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非庞德,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武街和金城的相继失陷,使前凉境内人心震恐。张重华调集全境军队,委任征南将军裴恒为帅御敌。裴恒怯战,将军队驻扎在广武(今甘肃永登县)而不前进。在“强寇在郊、诸将不进”的危殆关头,张耽推荐谢艾。他慷慨陈词,阐述将领的重要性,远引燕王任用乐毅,近以韩信、穣苴、吕蒙、魏延等见拔于行伍为例,主张不拘一格选用人才。他说:
议者举将,多推宿旧,未必尽精才也。明王之举,举无常人,才之所能,則授以大事。
 张重华|前凉的强盛——张重华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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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保任用谢艾,“授以斧钺,委以专征,必能折冲御侮,歼殄凶类”。张重华召见谢艾,问破敌方略,谢艾提出请兵七千,破赵以报。张重华接受其要求,委任他为中坚将军,配给步骑兵五千。果然,由谢艾统领的凉军一出振武(今甘肃永登与兰州之间),便击败麻秋所率赵军,“斩首五千级”。接着,在347年谢艾又两次指挥凉军在河南一线击败麻秋和王擢。谢艾屡破赵军,使后赵主石虎大为伤神,他感慨地说:“吾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之力困于枹罕,真所谓彼有人焉,未可图也。”后来,北宋苏东坡有感于辽、夏交侵,作《祭常山小猎》诗,引张重华擢拔谢艾之事讽喻朝政说:“圣朝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西凉簿”即凉州主簿,指谢艾。“白羽犹能效一挥”指谢艾用兵有诸葛神风。谢艾指挥作战常“乘轺车,冠白韬,鸣鼓而行”。后赵宿将麻秋对此十分生气地说:
“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矟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左战帅李伟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踞胡床,指麾处分。贼以为伏兵发也,惧不敢进。
用人有气度是张重华的特点。除谢艾外,后来他还不计前嫌,任用被前秦打败而投奔凉州的赵将王擢,对王擢“重华厚宠之,以为征虏将军、秦州刺史、假节”,“复授擢兵,使攻秦州,克之”。
 张重华|前凉的强盛——张重华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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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善于用人之外,张重华也颇能体恤将士。351年,他以王擢为将,并派张弘与宗悠带领步骑一万五千与前秦作战。“擢等大败,单骑而还,弘、悠皆没。重华痛之,素服为战亡吏士举哀号恸,各遣吊问其家。”由于上述种种举措,张重华的政治颇得人心,不仅将士死战连破劲敌,而且文臣敢言有所匡正。尽管有时他本人从谏如流却纳而不改,但能做到谦礼有加和“优文答谢”。如因他“颇怠政事,希接宾客”,司直索遐以严辞批评他“文奏入内,历月不省,废替见务,注情于棋弈之间,缱绻左右小臣之娱,不存将相远大之谋。至使亲臣不言,朝吏杜口”,并用“王室如毁,百姓倒悬”之类的尖刻语言刺激他,而“重华览之大悦”。另外,征事索振批评他“章奏停滞,动经时月,下情不得上达,哀穷困于囹圄,盖非明主之事”,他听后也诺诺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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