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报1949|读叶舟《敦煌本纪》:“少年中国”的史诗气韵


【文艺报1949|读叶舟《敦煌本纪》:“少年中国”的史诗气韵】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读叶舟《敦煌本纪》:“少年中国”的史诗气韵
文艺报1949|读叶舟《敦煌本纪》:“少年中国”的史诗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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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来 , 尽管叶舟有多种题材的小说问世 , 但他的创作始终围绕敦煌展开 。 他用诗歌、散文、小说、音乐剧等多种艺术形式描绘敦煌景观 , 如同莫高窟上的匠人不厌其烦而又妙笔生花地彩绘出石窟的巍峨壮美 。 这是一个作家与其精神领地相互成全的故事:一方面 , 敦煌奠定乃至孕育了诗人兼小说家叶舟的精神资源和文学版图 , 成为作家写作的根据地;另一方面 , 叶舟也在数十年间用文字供养敦煌 , 试图重新发现我们这个民族来自西部的精神秘史 。 从构思到写作 , 叶舟历时16年完成的《敦煌本纪》 , 以100多万字的长篇巨制为敦煌立传 , 显示出作家非凡的勇气和文学抱负 。 更重要的是 , 叶舟书写《敦煌本纪》不仅是为敦煌树碑立传 , 更是为找寻那些失落已久的民族血脉和气韵 。
在中外文学史上 , 将某个实际或想象的地域 , 用于作家构筑自己文学版图的做法早已不再新鲜 。 在这些小说中 , 不同性格的人物和他们发生的故事足够丰富而迷人 。 那些纷至沓来的地貌、建筑、民俗 , 仿佛拟造一种身在现场的历史感;那些古老而灵异的仪式、神话和传说 , 令我们得以窥见整个民族文化的秘史 。 然而 , 《敦煌本纪》的独特之处在于 , 它以本纪的体例书写敦煌 , 这就为叶舟的才能和野心提供了足够的施展空间 。 叶舟的写作功底和表达思想的方式在这种体例中得到了较好的呈现 。 本纪自司马迁在《史记》中首创以来 , 历代修史者只用于记述帝王家世和丰功伟绩 。 叶舟选择本纪的方式为敦煌立传 , 这本身就暗含了作家对自身及书写对象的认知 。 一部本纪是历史精华的压缩 , 是时代光阴的自由穿梭 , 更是民族文化的追根溯源 , 隐藏了一个民族的精神秘史 。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 , 《敦煌本纪》都是一部令人望而生畏的作品 。 巨大的篇幅、恢弘的气势、细密复杂的叙事线索、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 。 这些都使得小说带有当下久违的史诗品格 。 这种史诗品格是由语言和材料搭建出的历史的形式构成的 。 小说中大量材料的运用使得考证、引用、阐发比比皆是 , 人物的塑造、语言的运用、场景的设置和细节的处理都透露出作家扎实的功力 。 不过 , 从小说选取的时间节点与历史事件来看 , 宏大叙事并非作家的本意 , 因为它们已经融入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之中 , 而非作为主体去表现 。 《敦煌本纪》将人物置于动荡年代中塑造 , 以凸显人物的性格特征 , 再将性格置于故事之前 , 也就是把恢弘的历史事件作为人物塑造和家族叙事的背景加以展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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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本纪》虽然人物众多 , 但着重描写的则是一群精良纯明的少年 。 小说借李豆灯的视角写道:“这敦煌的土地上 , 竟然呼啦啦地冒出了这么一茬子人 , 如此英勇慷慨的一群俊朗少年 , 明晰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 仿佛横空出世一般……此乃一股异己的势力 , 野生的呼啸 , 他们没有任何的服属 , 天不惧 , 地不怕 , 犹如一把刚刚打制出来的刀子 , 需要淬火 , 需要开刃 , 才可以一试风霜 , 有所报偿 。 ”此番论述着实精彩而准确 。 生长于河西走廊一带的少年们始终以义字为先 , 他们不甘于永久困居在早已沦为“锈带”的西部边陲 , 而是要立志做沙州城的当世护法 , 为河西走廊开路 。 在小说中 , 少年们用脚开路 , 驰骋河西一带 , 凭借热血、智慧和勇敢为锈迹斑斑的河西走廊打开了一条崭新的生路 。
开路在敦煌乃至整个西部的意义自不待言 。 这首先是一条贯通河西走廊的生命之路 , 其次还隐喻了西部作为中华民族原初的精神之路 , 最后也暗含了为近代中国开辟一条崭新道路的决心 。 因此 , 开路这一行为就不只是连通中西地域这么简单 , 而是蕴藏了找寻中国绵延千年却失落已久的精神血脉 。 《敦煌本纪》写了少年们开路的壮志义举 , 写了他们在岁月与世道磨砺中的不断成长 , 也写了他们面对顽固势力的坚守和落寞 。 这群少年用他们的行动践行了信义 。 他们在经历了种种考验与磨难之后 , 依旧不改其精良纯明的本心 , 坚守住自己内心笃定的正信 。 叶舟借这样一群无畏少年的豪言壮举 , 不仅刻画了鲜明的人物形象 , 更用他们的行为图绘出一幅带有少年中国气的笔墨丹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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