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报跻身拉美文学“四主将”,他的创作力印证了“喷泉”之名 | 此刻夜读( 三 )


事后证明 , 这并非马尔克斯的虚言 。 他的确如热爱自己的祖国哥伦比亚一般 , 热爱墨西哥这个国家 。 他青年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墨西哥城 , 他也是在这座城市安度晚年 , 一直到他最终离开这个世界 。 这或许与他在这里收获了与富恩特斯的深厚情谊不无关联 。 那时的马尔克斯忙于写作电影剧本 , 并因此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 并使得他在1965年春天得以在墨西哥城“最明净的地区”圣安赫尔区租了一幢宽敞明亮的砖瓦房 。 但这并不能让马尔克斯感到宽慰 , 他甚至对自己的文学才能产生了怀疑 。 富恩特斯安慰他说:“加博(马尔克斯昵称) , 你别忘了 , 电影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文学 , 是小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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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恩特斯(左)与马尔克斯
包括富恩特斯在内的作家朋友们的鼓励 , 显然给马尔克斯注入了催化剂 , 激活了他的创作热情 。 1965年10月的一个周末 , 他和妻子梅塞德斯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 , 驱车离开喧闹的墨西哥城 , 准备到海滨城市阿卡布尔科度周末 。 行至半途 , 他突然产生了灵感 。 “多年以后 , 奥雷良诺上校面对行刑队 , 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这句话像一道闪电掠过他的脑海 。 这就是《百年孤独》的开头 。 马尔克斯以前所未有的激情对妻子说:“请给我10个月时间 , 我的小说着床了 。 ”说罢 , 他掉转车头 , 匆匆赶回墨西哥城 , 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密巢” 。 待他抱着一叠厚厚的、几可排版付印的书稿出现在妻子面前时 ,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18个月 。 随后 , 书稿由梅塞德斯寄给了远在巴黎的富恩特斯 , 邮资还是她拿仅存的首饰当了支付的 。 马尔克斯从此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富恩特斯的音信 。 当富恩特斯收到《百年孤独》 , 一口气读完后 , 不禁喜出望外 。 在陈众议的描述中 , 富恩特斯知道 ,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部足以与《堂吉诃德》相提并论的惊世之作 。 第二天 , 他就把这部稿子寄给了西班牙最负盛名的一家出版社 , 并给主编附去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推荐信 , 称《百年孤独》是拉丁美洲的《圣经》 。
多年后 , 富恩特斯回忆道:面对《百年孤独》 , 他不由得想起了马尔克斯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我们都在创作拉丁美洲的《圣经》 , 我写哥伦比亚章 , 你写墨西哥章 , 科塔萨尔写阿根廷章 , 多诺索写智利章 , 卡彭铁尔写古巴章……”而马尔克斯最终独自完成了这项宏大的计划 。 但稿子被西班牙方面无情地退了回来 。 于是 , 富恩特斯只好将其中一部分发回墨西哥并在《永久》杂志上率先刊出 。 由于哈斯曾将马尔克斯的作品带给阿根廷南美出版社文学部主任弗朗西斯科·波鲁阿 , 这位出版商看了这部作品的书稿后却非常喜欢 , 于是马尔克斯意外收到了他的约稿信 。 1967年5月 , 《百年孤独》由阿根廷南美出版社正式出版 。
同样是1967年 , 富恩特斯出版了更具形式探索意义的长篇《换皮》 。 在这部小说里 , 他运用了类似于扇形的“辐射结构” 。 陈众议解释说 , 所谓的扇形结构是指由一个端点定向扩散为几个端点再由几个端点覆盖几个生活场面 。 这样的结构使得小说具有较大的覆盖能力 , 具有散而不乱 , 行当所行、发之有据、变之有常的清晰布局 。 也因此 , 富恩特斯又一次使拉美小说的“运作规范”脱胎换骨 。
毫无疑问 , 如果说墨西哥激发了马尔克斯的想象力 , 促使他最终写出《百年孤独》 。 那么 , 对于富恩特斯来说 , 墨西哥则可谓他唯一的创作主题 。 他在长篇小说写作中探究墨西哥 , 他写短篇小说也同样离不开墨西哥 。 《戴面具的日子》出版十年后 , 他推出第二部短篇小说集《盲人之歌》 。 全书由《两个埃莱娜》《娃娃女王》等七篇充满魔幻色彩的奇妙故事构成 , 其中有四篇日后被改编成电影搬上荧幕 。 集子里的故事构思精巧 , 情节设计充满戏剧性 , 主人公的命运往往在结尾处陡然逆转 。 富恩特斯此前积累的丰富的写作经验和娴熟的写作技巧 , 也使得这部短篇小说集成为他当之无愧的重要作品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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