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宝妈」数学不好,真的不能怪孩子不聪明( 三 )


不过 , 巴特沃思认为 , 这些情况是计算障碍症特有的数字能力低下所带来的后果 , 而不是原因 。 他指出 , 另一种认知能力对数觉更重要 。 他把这种能力称为“ 数量编码 ” , 也就是认识到 , 所有东西均有一个确切的数量 , 拿走或拿来可以改变数量 。
然而 , 法国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所(INSERM)研究数字认知的认知神经科学家斯坦尼斯拉斯·德哈尼(Stanislas Dehaene)认为 ,数觉是由更广泛的一组认知功能支持的 。他指出 , 尽管识别近似数和较小数字的能力很重要 , 但对于准确理解较大的数字却还不够 。 他认为 , 语言使人能把两个数字系统整合起来 , 从而赋予他们直观区分像11 437与11 436这种数字的能力 。 德哈尼宣称 , 巴特沃思关于数量编码的概念或许是数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 但这个概念还有许多需要进一步了解的地方 , 比如 , 它是否存在于其他动物中 , 是否很早就存在于儿童中 , 等等 。
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的发展心理学家芭芭拉·萨尼卡(Barbara Sarnecka)和密歇根大学安阿伯分校的苏珊·格尔曼(Susan Gelman)在一篇论文中证明 , 幼儿还不知道数2 , 却已经知道向一只已经有6枚硬币的碗中加入硬币会改变数量 , 尽管他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改变的 。 如果数量编码是一项根本性的能力 , 那么可以预测 , 计算障碍症患者在处理所有大大小小的数字时都会非常吃力 。 巴特沃思希望数觉游戏可以锻炼患者的这项能力 , 从而为他的研究提供支持 。
游戏疗法
经过3个月的练习 , 克里斯托弗的数轴游戏似乎玩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 他进展非常快 , 以至于巴布蒂要求他慢一点 , 解释一下每一步的理由 。 巴布蒂说 ,当患计算障碍症的儿童详细解释他们的操作时 , 学习进度通常就会大大加快 。她相信克里斯托弗的数学焦虑症(这是患计算障碍症的儿童与成人普遍存在的一种状态)正在逐步消失 。
随后 , 克里斯托弗又转到另一种名为《数字键合》(Numberbonds)的游戏上 。 这个游戏与俄罗斯方块相似:各种长短不等的条块从屏幕往下落 , 克里斯托弗必须选择长短合适的方块来填满一行 。 这个游戏的重点在于弄清空间关系 , 但部分计算障碍症患者对于空间关系也极为头疼 。 刚开始时 , 方块移动得太快 , 克里斯托弗非常恼火 , 但不多久他就掌握了这个游戏的诀窍 。
在巴特沃思看来 , 数觉游戏主要是用来培养数字认知的基本能力 , 以及计算障碍症患者缺失的核心能力 , 即处理确切的数量 。 比如 , 一款名叫《追踪点》(Dots to Track)的游戏要求儿童为点阵图(即由类似于骰子上的点构成的图案)分配一个阿拉伯数字 。 如果他们填入的数有错——他们出错可谓家常便饭 , 那么游戏会要求他们添加或去掉一些点以得到正确的答案 。
不知是什么原因 , 其他学生的进步要慢一些 。 巴布蒂指出 ,读写困难、注意力缺陷障碍以及自闭症谱系疾病等 , 在计算障碍症患者中非常普遍 , 要弄清这些疾病之间的关系相当困难 。那位9个月前还在靠手指头数数的9岁男孩 , 现在可以应付6以下的数字了 , 但区分9与10对他来说仍然十分费劲 。 不过巴布蒂认为 , 只要坚持进行正确的练习 , 教师和家长给予充分注意 , 患计算障碍症的儿童是可以正常成长的(她强调说电脑游戏只是一种辅助手段 , 并不能取代一对一的教学方式) 。
巴特沃思很清楚 , 只有在对数觉游戏进行对照评估之后 , 他才能判断数觉游戏是否真的有助于提高患儿的识数能力 。 而对其他电脑化干预手段作的小规模比对研究显示 , 这些游戏是有帮助的 。 2009年德哈尼称 , 通过使用他的团队开发的游戏《数字赛跑》(Number Race) , 15名患计算障碍症的学前班儿童识别两个数中较大一个的能力有了一定提高 , 但对算术和计数能力则没有起作用 。
而瑞士的一个研究团队在2011年称 , 一款让学生把宇宙飞船放在数轴上的游戏 , 有助于提高8到10岁患者的算术水平 。 研究人员安排学生完成一项涉及数字排列的任务 , 同时对学生进行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扫描 。 他们发现 , 训练后一个月 , 儿童顶内沟的活跃程度有所增强 , 而顶叶其他区域的神经元活动则有所减弱 。 这表明 , 算术能力的进步 , 与大脑中负责对数字作出应答区域的变化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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