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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拨款 3 亿招募 90 人主动感染新冠：英国批准全球首例新冠人体试验

新冠病毒新冠英国帝国理工学院

本文作者：carollero
近期 ， 英国某网站界面出现一个新的申请入口：「欢迎参加新冠人体挑战试验」 。
点进入口 ， 详情页介绍参与挑战的健康志愿者会被暴露于一种称为「挑战病毒」的环境中 ， 从而主动感染这种病毒 。 而这个所谓的「挑战病毒」 ， 就是一年多来肆虐全球的新型冠状病毒 。
新冠|拨款 3 亿招募 90 人主动感染新冠：英国批准全球首例新冠人体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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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UKcovidchallenge 官网截图
更离奇的是 ， 这项挑战虽然乍一看让人摸不着头脑 ， 但背后却有着官方背书 ， 由伦敦帝国学院、伦敦皇家自由国民健康服务基金会和 hVIVO 公司共同合作 。 此外 ， 英国政府甚至还提供了 3360 万英镑（约合人民币 3 亿）的资金支持 。
「人体挑战」：主动感染新冠病毒
2 月 17 日 ，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发布有关信息 ， 称发布新冠病毒人体试验 ， 已获得伦理批准 ， 预计招募 90 人主动感染新冠病毒 ， 旨在评估免疫系统如何应对冠状病毒 ， 并确定引起新冠感染所需的最少病毒量 。
但不管是帝国理工学院 ， 还是 hVIVO 公司官网 ， 都并没有对具体试验步骤作出详细介绍 。 以仅有的报道信息判断 ， 这项挑战应该与此前类似的人体试验操作无异 。
据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简单介绍 ， 试验会在「安全可控」的环境中接触新冠病毒 。 而这 90 位志愿者 ， 将会从 18～30 岁之间的健康成年人中产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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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报名表（图源：UKcovidchallenge 官网截图）
第一步 ， 这符合条件的 90 位志愿者会进入医院 。 在整个试验过程中 ， 每个人都被单独隔离在一个病房 ， 只能和同为被试的志愿者产生联系 。
第二步 ， 在试验的第三天 ， 科学家会使用小型注射设备 ， 将实验室获取的含有活病毒的飞沫喷到志愿者的鼻腔中（为确保安全性 ， 新冠病毒选择了 2020 年 3 月以来一直在英国传播的原始病毒 ， 将不会使用变异病毒） 。
第三步 ， 在接下来的两周内 ， 科学家会对 90 位志愿者进行监视 ， 定期抽血、检测病毒及抗体等 ， 首要目的是确定可以引起新冠病毒感染的最低剂量 。
第四步 ， 没有感染迹象的志愿者将会被送回家 ， 之后进行为期一年的随访 。 而感染的志愿者将会立刻得到瑞德西韦（remdesivir）的治疗 ， 并每天进行两次病毒载量测量 ， 观察瑞德西韦在早期预防治疗中是否具有疗效 。
最终 ， 这项研究会被落脚到疫苗使用上：符合条件的志愿者会被要求注射不同种类的新冠疫苗 ， 并暴露在新冠病毒环境中 ， 以观察不同疫苗在预防新冠方面的有效性 。
在试验期间 ， 志愿者的健康在专用检疫室的整个时间内 ， 都受到密切监控 ， 训练有素的医务人员和科学家也将随时检查病毒在体内的行为 ， 并确保志愿者的安全 。
伦敦帝国学院的商业秘书 Kwasi Kwarteng 表示：「这些人类挑战性研究（全球首例）将在英国这里进行 ， 将有助于加速科学家了解冠状病毒如何影响人 ， 并最终促进疫苗的快速发展 。 」
未知的试验 ， 风险有多大？
很多人不知道 ， 其实 ， 早在去年 10 月底 ， 柳叶刀就发布过这项「人类挑战」 。
英国剑桥大学的独立报纸 Varsity 也发表文章 ， 认为人体试验可以减少批准有效新冠疫苗所需的时间 ， 无疑可以挽救大量生命 。
去年 11 月 ， 大部分新冠疫苗依旧处在三期试验阶段 ， 依赖于数千名接种的志愿者自然暴露于病毒中 ， 以便评估疫苗是否比安慰剂更能预防感染 。 通常 ， 这可能需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 ， 才能验证疫苗的有效性 。
而人体试验则可以让疫苗接种后的志愿者直接暴露于病毒中 ， 直接加快这一进程 ， 可以在数周内提供结果 。
来自牛津大学的朱利安教授公开表示 ， 「在这场全球性的紧急情况中 ， 时间的损失意味着生命的丧失 ， 该年龄段的志愿者死于试验过程中新冠感染的概率与每年因车祸死亡的风险相同 ， 因此 ， 这是一项合理的冒险 。 」
新冠|拨款 3 亿招募 90 人主动感染新冠：英国批准全球首例新冠人体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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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图虫创意
但新冠病毒人体试验 ， 真就如此利好吗？早有其他科学家提出反对意见 。
其中 ， 一个重要的批判观点是 ， 由于样本选择的前置条件 ， 这些试验只会告诉我们 ， 该疫苗是否对少数年轻人和健康人有效 ， 但却没有研究风险最大的老年人及免疫低下人群、慢性病患者等 。
诺丁汉大学分子病毒学教授鲍尔说：「年轻健康的志愿者是最有可能遭受轻度感染的人 ， 然而 ， 我们需要预防严重疾病的人群是更脆弱的老年人 ， 因此 ， 我们从这个挑战研究中学到的东西可能会相当有限 。 」
试验过程本身同样值得讨论 。 英国剑桥大学的独立报纸 Varsity 提出 ， 尽管这次试验同样需要经过伦理委员会的审议 ， 但是新冠「人体挑战」显然是特殊的：它的死亡率远高于之前使用同类方法研究的其他疾病（例如流感） ， 而更糟糕的是 ， 目前并没有确定可以成功治疗新冠感染的方法 。
这又提示了另一个问题 ， 志愿者的人身安全是否可以被保障？
此前 ， 研究的组织者表示 ， 如果参与者患了重病 ， 该试验将被暂停 。 有专家认为 ， 尽管年轻人发生危险并发症的风险较低 ， 但无法排除志愿者可能因此无谓丧命的可能 。
另外 ， 即便没有产生危及生命的严重后果 。 也有专家曾经警告 ， 即便是轻度病例 ， 也可能对内部器官造成持久伤害 ， 并不排除会有志愿者受到长期影响 。
除了志愿者的人身安全 ， 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也是需要被重视 。 罗格斯大学尼尔·埃亚尔主任提出：「我们让人类志愿者做冒险的事情 ， 但冒险的又不仅仅是志愿者们 。 打个比方 ， 在此期间 ， 为这些志愿者提供紧急医疗服务 ， 这同样大大增加了医务人员被感染的风险 。 」
特殊的「病毒载体」：人类
时间来到 2021 年 ， 根据法新社 2 月 2 日基于官方数据的计算结果 ， 全球已经施打新冠疫苗一亿剂以上 ， BBC 的数据也提示目前英国已有超 1500 万人接种新冠疫苗 。
疫苗的研发似乎比这项人体试验本身更快 。 因此在安全性以外 ， 一些科学家开始怀疑起这些试验本身的存在价值 。
对此 ， 牛津大学实践伦理学系主任朱利安在每日电讯报上发表文章 ， 予以了解释：「试验的研究结果将会服务于发展中国家 ， 它可以加速不同平台的疫苗许可 ， 从而增加疫苗产能 ， 而同时也可能帮我们获得更好的疫苗 。 」
如果用现状来解释这番话 ， 根据 WHO 本月 10 号发布的联合声明 ， 全球接种 1.28 亿剂疫苗 ， 其中超过四分之三接种发生在 10 个国家 ， 至今仍有 130 个国家（25 亿人口）尚未获得任何疫苗 。 根据预测 ， 到 2021 年底 ， 贫穷国家中十分之九的人将不会接种疫苗 。
总结一下的话就是 ， 以全球的疾病防控为重心 ， 仅考虑试验的出发点 ， 时间的节点并不是限制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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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疫情趋势（图源：丁香园）
最后 ， 当我们讨论完安全性和投入产出的问题 ， 还有一个现象同样值得关注 。
「人体挑战」 ， 顾名思义就是以人为「病毒载体」 。
尽管试验前期 ， 科学家已经将潜在试验风险传达给参与者 ， 但新冠的大流行本就使许多人承受着巨大的财务压力 ， 因此有人担心有些人可能出于经济原因成为志愿者 ， 而没有充分考虑风险 。
在这个层面上 ， 人体试验的口子一开 ， 关于人道主义的讨论便不会停止 。 也不会有人知道 ， 之后「自愿」的伦理项目是否变得更加常见 。
但至少 ， 目前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官网上写着：「获得了伦理委员会的好评之后 ， 英国将成为第一个进行新冠人类挑战研究的国家 。 」（内容审核：gyouza）
题图来源：图虫创意
参考资料：
[1].https://ukcovidchallenge.com/
[2].https://www.imperial.ac.uk/news/215173/call-volunteers-worlds-first-coronavirus-human/
[3].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res/article/PIIS2213-2600(20)30518-X/fulltext
[4].https://www.bbc.com/news/health-56098344
【新冠|拨款 3 亿招募 90 人主动感染新冠：英国批准全球首例新冠人体试验】[5].https://www.varsity.co.uk/science/20167
[6].https://www.telegraph.co.uk/global-health/science-and-disease/covid-19-human-challenge-trials-play-crucial-role-vaccinating/
[7].https://www.who.int/zh/news/item/10-02-2021-in-the-covid-19-vaccine-race-we-either-win-together-or-lose-together
[8].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1/02/aid-vaccine-research-uk-approves-deliberate-infections-volunteers-coron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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