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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雪原中的爬犁伙子。程英铁摄影
(作者简介:作家王天祥,山东青岛人,高级采访人员职称,曾在长白山区从事教育工作20年,后从事林区新闻工作和文化创作至今,已出版长篇小说、旅游文学、报告文学集、历史文化、旅游文化、企业管理、市场分析、成功学、人才学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题材的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地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1000多篇。)
冬季,到过长白林海,看过木帮行当中的“爬犁伙子”串坡的人,会终生难忘那紧张的串坡气氛和危险的“爬犁蹿箭”的串坡景象。
爬犁伙子,是指长白山中的木帮(长白山把进林业干弄大木头的活儿的人们叫“木帮”)在冰天雪地里赶爬犁的人。爬犁串坡,是指专门把在陡峭的采伐区山坡上采伐下来的木材,用爬犁拖拽到山下平地或者缓坡地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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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串下坡来的木材爬犁。程英铁摄影
★“皆伐”的原始森林,可以用拖拉机“背原条”集材有人说,从山上往外运输木材,不都是用名叫爬山虎的拖拉机直接往山下楞场“背原条”吗?怎么用爬犁拖了?原条,是指把原始森林中的树木采伐倒地后,只是砍掉枝丫,而没有截断树干造材的整根原木。拖拉机“背原条”,就是拖拉机把巨大的原木用自身绞盘机绞到自己的背上,往山下拖拽。但是,拖拉机只能在地势平缓的丘陵地区运行。像吉林省蛟河市那样的山地,不但陡峭而且跳石塘多,拖拉机根本无法进去作业。另外,拖拉机“背原条”只能在原始林中的“皆伐”(剃头式更新采伐)作业区进行。许多地势不好的山区,树木的生长环境差,只能采取“摘伐”(即有选择地采伐)的方式。即便爬山虎式的拖拉机能开上去,但是“背原条”式的拖运法,也会在所过之处,损害大量的次生、幼生树木。这是林区作业根本不能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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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帮的杠力伙子抬木材归楞。程英铁摄影
★“择伐”林中的木材必须用爬犁串坡集材高山峻岭上成熟过熟的树木、病害的树木、枯槁的树木、不成材的树木,都要经过严格的森林调查,有选择地用红色油漆标号后,再由伐木工人一株株地伐倒、造材,然后再用爬犁装载上,穿着岩石和树空儿,运到陡峭的山坡之下。这是采伐山场中伐根、打枝、造材、集材、清场五道工序中的第四道工序。把散落在陡峭的山巅上、跳石塘中的木材,用爬犁一根根拖拽出来,运到楞场的活儿叫“集材”。集材过程中,用爬犁拉着木材从山上运到山下的活儿叫“串坡”。这几道工序中,集材中的“串坡”最艰苦,也最危险。
有人说,过去的木帮不是先要在一座山坡上修建一道冰槽,然后再把原木顺着冰槽溜下来的方式串坡吗?怎么用上爬犁串坡了?冰槽串坡,必须具备如下几个条件:第一,在山上剃头式地“皆伐”,木材集中。第二,冬季的山坡之上能解决结冰的水的问题,否则,“巧夫难为无水之冰”。何谈“冰槽串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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蹚着没膝深的积雪,在山上串坡的爬犁。程英铁摄影
★夏秋季节的爬犁串坡,也有危险秋季,爬犁可以上山“串土坡”。串土坡就是在没有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直接用牛马拉的爬犁拖拽木材下山。这时候,平地上拖拽木材比较费劲,巨大的木材前头装载在爬犁上,后头直接拖拉在土地石头上,前进中的摩擦力极大,下山没有太大危险,因为没有冰雪,所以爬犁也不会遭遇“溜坡蹿箭”的危险。但秋季串坡作业视线不好。因为林下的灌木丛和幼树较多,枝叶茂密,看不清山下的道路。如果不预先细心地勘察好哪里可走,哪里可避,到哪里拐弯,到哪里顺坡,就贸然驱赶着牲口前行的话,很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