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兄弟|启明长庚永不相见:周氏兄弟“失和”背后的羽太信子( 三 )


 周氏兄弟|启明长庚永不相见:周氏兄弟“失和”背后的羽太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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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以后,终于矛盾公开,事件爆发1924年6月11日,鲁迅日记:strong“……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strong据说,当时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别人接住,抢开,才不致击中……羽太信子一连揭露出很多鲁迅的“罪状”,还打电话找来了两位证人,估计流传的“鲁迅在窗下偷听周作人夫妻谈话”,“鲁迅偷窥羽太信子洗澡”,“鲁迅对羽太信子不敬”的种种言论,就是从这次争吵中来的。对于这件事,鲁迅本人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字发表。周作人也一再表示:“不辩解。”他说:“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作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伧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从周作人7月18日这封信看,周作人是昨天(1923年7月17日)突然知道了—件“过去的事”,才写这封绝交信的。当时周氏兄弟两家在八道湾十一号,周作人、羽太信子及子女住后院,母亲住中院,鲁迅和朱安住最南面的前院。周作人信中说不许鲁迅再到后院去,并请他“自重”,那么,“过去的事”,也就是“昨日才知道”的事是谁告诉周作人的?又是什么事情?这件“过去的事”,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周氏一家,不论是周作人家的人,还是鲁迅家的人,都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从周作人此信口气看来,“过去的事”就是鲁迅和周作人夫人羽太信子之间纠葛的事。而这件事,不会是鲁老太太或是周作人子女告诉周作人,只可能是羽太信子于7月17日告诉周作人的。新中国成立后,鲁迅和羽太信子的关系,早期的《鲁迅年谱》和《鲁迅传》都避而不谈,一度成了鲁迅研究中的禁区之一。br/
 周氏兄弟|启明长庚永不相见:周氏兄弟“失和”背后的羽太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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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br/周氏兄弟“失和”。当事人鲁迅、周作人虽然声明“不说”,但并不是一点都不涉及此,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或写出来的文字,云里雾里,或点到即止,或顾左右而言他,后人也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1927年4月,在所作《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对这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说文》作,游也,从出从放),意“即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strong鲁迅是将兄弟“失和”的责任归之于周作人夫人的。/strong周作人晚年(1964年10月17日)在写给香港鲍耀明的信中明确表示:1964年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的《五四文坛点滴》,“大体可以说是公平翔实,甚是难得。关于我与鲁迅的问题,亦去事实不远,因为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同年11月16日致鲍耀明的信又说:“鲁迅事件无从具体说明,惟参照《五四点滴》中所说及前次去信约略已可以明白。”赵聪《五四文坛点滴》中有关周氏兄弟“失和”的文字,除引证鲁迅日记中有关兄弟“失和”的记载外,也仅有如下几句:strong“许寿裳说过,他们兄弟不和,坏在周作人那位日本太太身上,据说她很讨厌她这位大伯哥,不愿同他一道住。”/stro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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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周氏兄弟的亲人们和关系密切的朋友们也语焉不详。鲁迅母亲鲁老太太曾对人说:“这样要好的弟兄都忽然不和,弄得不能在一幢房子里住下去,这真出于我意料之外。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我只记得:你们大先生对二太太(信子)当家,是有意见的,因为她排场太大,用钱没有计划,常常弄得家里入不敷出,要向别人去借,是不好的。”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说,当年5月14日他离京赴沪,未能目击这场家庭纠纷,事后鲁迅也未跟他谈过;但他认为,鲁迅与周作人的分手,“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是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朱安夫人曾“很气愤地”向人说过:“她(信子)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许广平则在《鲁迅回忆录》“所谓兄弟”一节中说:“鲁迅在八道湾住的时候,起初每月工资不欠,不够时,就由他向朋友告贷,这样的人,在家庭收入方面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这时,家庭关系是好的,“后来,由于欠薪,加以干涉别的人事方面”,就妨碍了周作人夫人信子的权威,“‘讨厌起来了',于是就开始排挤鲁迅”。许广平回忆,鲁迅还对她说过,“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吧,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部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约有六百元,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运走的呢”鲁迅还回忆说,周作人“曾经和信子吵过,信子一装死他就屈服了,他曾经说:‘要天天创造新生活,则只好权其轻重,牺牲与长兄友好,换取家庭安静。'”许广平还回忆说,周作人“惟整日捧着书本,其余一切事情都可列入浪费精力之内,不闻不问。鲁迅曾经提到过,像周作人时常在孩子大哭于旁而能无动于衷依然看书的本领,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作人的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我虽竭力解释开导,竟无效果。致鲁迅不得已移居外客厅而他总不觉悟,鲁迅遣工役传言来谈,他又不出来;于是鲁迅又搬出而至砖塔胡同。从此两人不和,成为参商,一变从前‘兄弟怡怡'的情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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