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波:住别墅楼的日本人,并不一定是富人
静说日本早上起来 , 趴在阳台上看日出 , 沐浴一下朝霞 , 是我常做的事 。阳台很宽 , 有2米 , 足可以放一张小桌 , 泡一壶茶 , 静静地看一会儿书 。这是我喜欢住单元式公寓楼的一个理由 。
我家前面是一片居民区 , 前去散步 , 发现都是一栋栋小楼 。 每一栋楼都造得特有个性 , 喝醉酒回家 , 也绝对不会找错家 。日本的小楼 , 有一个专用名词 , 叫“一户建”(いっこだて) , 按照我们中国的概念 , 就是“别墅楼” 。别墅楼听上去很豪华很有钱的感觉 , 但是 , 在日本 , 并没有这样的认知 , 因为许多小楼的价格 , 还只是公寓楼的一半 。
于是 , 我们会想到一个问题 , 在日本买房 , 到底是买公寓楼好 , 还是买“一户建”小楼好?看看日本社会的现实:住一户建的 , 占全国家庭总数的60%:住公寓楼的 , 占全国家庭总数的40% 。当然 , 这只是全国的平均数 , 事实上 , 日本的地方城市与农村 , 很少有公寓楼 , 家家户户都是“一户建” 。 而大城市里 , 估计70%的家庭都住公寓楼 。我一直生活在东京 , 也是一直喜欢住公寓楼 。 我觉得住公寓楼的最大好处 , 是省心 。可以省什么心呢?设备坏了 , 有物业管理公司负责帮助修 。 倒垃圾 , 可以随时扔到垃圾房里 , 有人帮你处理 。 屋前屋后没有需要你自己割草扫地的地方 。 还有一点 , 进出公寓楼 , 总能遇到同楼的邻居 , 相互打个招呼 , 生活有一种暖气 。东京是一座世界级的大都市 , 面积为2193平方公里 , 常驻人口虽然只有1400万人 , 但是每天有350万人从千叶县、埼玉县、神奈川县、甚至山梨县、群马县 , 搭乘地铁轻轨城际列车 , 赶到东京来上班 。 所以 , 白天的人口总量 , 大约是1750万人 。
上海市与东京相比 , 面积为6340平方公里 , 常住人口为2428万人 , 体量显然比东京大得多 , 但是 , 人口的密度却比东京低 , 东京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6378人 , 而上海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 3814人 , 差了将近一半 。于是 , 我们又想到一个问题:东京人口密度那么高 , 为什么还允许建那么多的一户建小楼呢?核心的原因 , 因为土地是私有制 。东京都中心区是23个区 , 除此之外 , 还有26个市 , 以及4个岛屿地区(村) 。 东京从60年代开始 , 实施城乡一体化建设 , 经过半个世纪的建设发展 , 主城区与卫星城之间已经少有农田 , 几乎都已经被住宅区相连 。 而连接地带的住宅区 , 大部分都是一户建 。所以 , 东京都以皇宫为中心 , 东从银座开始 , 西到新宿为止 , 这一片核心地区 , 是很少能够看到一户建 , 因为地价实在太贵 。 要买要建“一户建”小楼的 , 必须在这一核心区之外的地区 , 因为核心区只能建高层公寓楼 , 不然成本太高 。
日本从60年代开始 , 进入经济高速发展时期 , 那时候 , 全国各地的农民工涌入东京 , 即将就任日本新首相的菅义伟 , 也是其中的一员 。 这种情况 , 跟我们中国的90年代时差不多 。那些农民工兄弟在都市里打拼几年 , 稍微有了一点积蓄 , 自然想到要买房建房安居乐业 。 于是 , 像东边的江户川区、西边的中野区 , 南边的世田谷区 , 都成了新住宅区 , 一户建成了住宅建设的主流 。于是 , 我们在日本的动漫片里 , 看到了不少这样的一户建住宅 。 “樱桃小丸子”住的还是老式的一户建 , “蜡笔小新”就已经住上了二层楼 。 而大雄的家 , 颇有气派 。
樱桃小丸子的家
蜡笔小新的家
大雄的家那么 , 现在建设的一户建 , 都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呢?看这几张实景图片 , 就可以感知 , 日本的一户建已经进入了新时代 。虽然形状与结构发生了变化 , 但是 , 过去半个世纪 , 这一户建的核心始终没变 , 那就是——都是木结构建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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