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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交水稻和转基因技术

杂交水稻和转基因技术今天一篇“粮食战争还未开始 ， 我们已没有了能发芽的种子！”的作者十分武断说道：“我们反转基因是怎么反的？天天在微信群里反 ， 吵得天翻地覆 。 可是有几个人走到田野上去？那里才是决定转基因去留的战场 ， 这些人是我们的父母 ， 我们只需要一句话 ， 就能定夺 。 可是我们一败涂地 。 当我们在微信群里吵得你死我活的时候 ， 转基因已悄悄占领了我们的土地 。 ”他还煞有介事说：“2018年5月27日下午 ， 有学者去郊外的乡村徒步 ， 在某山的深处 ， 人迹罕至的地方 ， 遇到一位姓曾的74岁的农民老伯 。 学者指着大爷屋门前的两分秧田 ， 问 ， 这个秧苗是什么品种 ， 是自己留种子的吗？杂交水稻和转基因技术
大爷说 ， 秧田种子是买的 ， 不是自己留的 。 不能自己留种 ， 必须每年去买牠们的 ， 种子要50元一斤 。 自己留种则没有收成 。 水稻不能自己留种 ， 玉米也不能自己留种 ， 蔬菜不能自己留种啦！听完我们的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痛 。于是 ， 他愤而怒吼：“一切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 ， 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 ”我的天 ， 真是无知者无畏！他竟然不知道袁隆平老人搞的杂交水稻 ， 骇然地被他包括在了“一切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 ， 都没有存在的价值”里 。 他竟然不知道,杂交水稻不能自留种子 ， 却决对没有采用“转基因技术”！“一切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 ， 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 ”!这分明是在敲袁隆平的饭碗 ， 砸“隆平高科”的锅啊！我不知道他是初生了多少年的牛犊子 ， 但他肯定没有调查那块田里的稻种来源！到田野上去了 ， 却没弄清农民种袁隆平的杂交水稻也必须年年买种子 ， 而且是一百元一公斤！并武断地认定其为“转基因种子” ， 这也等于是白去啊！说实话 ， 我看到这个牛犊子的观点 ， 其实是非常激动的——吐杂交水稻槽的越来越多了！我当年就是怀着与“一切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 ， 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 ”相类似的观点 ， 毅然离开这个科研项目的！我还认为：这种农业模式 ， 完全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为了克服水稻自交授粉 ， 从而难以进行不同亚种间进行杂交的特性 ， 不得不采用三系选育的方式年年制种 。 而且制种产量出奇的低！获得的大田种植结果虽高 ， 却从不与制种结果合起来计算 。 当然 ， 最要命的 ， 还是千家万户的农民 ， 因“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而牢牢地被捆绑在种子公司的利益链里！大家都以为袁隆平搞的杂交水稻是现代高科技？决对不是！它是一种生物杂交一代优势利用技术！是受孟德尔用豌豆杂交实验过程中 ， 一种普遍现象启发：当年孟德尔(1822.7.20-1884.1.6)在豌豆实验探索遗传规律的过程中 ， 发现亲本（父本+母本）交杂所产生的一代种子 ， 种下去后 ， 所有的植株都具有稳定的生物性状 。 更令人惊奇的是 ， 这些一代植株的性状还经常优于亲本 。 例如 ， 长得更茂盛一些 ， 或者子结得多一些 ， 或者花开得更漂亮一些等等！可惜这种优良性状只表现在第一代 ， 从第二代起 ， 长出的植株就会按照雌、雄两亲本性状 ， 以一定的规律显现出来 。 当年的孟德尔只为研究遗传规律 ， 因此 ， 只是不停地人工杂交 ， 然后种植子代、孙代进行观察分析 ， 对杂交一代有多少优势 ， 有没有利用价 ， 肯定没有“特别关注”！其实原因非常明显 ， 像豌豆一类的自花授粉植物 ， 是通过同一朵花里的雄蕊和雌蕊自交结实的 。 想要用两个亚种间进行杂交 ， 必须人工精心操作！因为 ， 作为父本和作为母本的品种 ， 都有极强的自花授粉结实的能力 ， 所以 ， 必须用人工去除母本花里的花粉（雄性基因） ， 才能保证父本的花粉成功地与母本杂交成功！这种笨办法每一次只能得到少之又少的杂交种子 ， 用来作遗传规律研究 ， 那是决对没问题的！作为商品生产 ， 那就完全不可能了！所以 ， 孟先生恐怕从未动过杂交一代优势利用这个念头！托“美洲原住民”的福 ， 他们培育出来的玉米是异花授粉植物！虽也是雌雄同株 ， 但玉米的雄蕊长在头上 ， 雌蕊长在腰间 ， 所以 ， 采用人工方法就可以高效地去除母本头上的雄蕊 ， 让田间所有玉米腰间的雌蕊 ， 都只能接受到父本的花粉！大量生产植物杂交一代种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当然 ， 此类种子只适合作为口粮或饲料 ， 不适合作为来年的种子！因为它也会像孟德尔所试验的豌豆一样 ， 在第二代的植株里 ， 不再具有整齐稳定的生物性状 ， 而是一部分长得像父本 ， 另一部分长得像母本！像杂种一代那样的生长优势也就不存在了！必须年年用上述方法制种！所以 ， 年年花大价线买种的玉米 ， 根本与转基因技术无关！大家想一想 ， 如果“到田野上去”了解到这样的真相 ， 能决定转基因的去留吗？水稻、小麦等 ， 也像豌豆一样属于自花授粉植物 ， 其雄蕊和雌蕊生长在同一朵花里 ， 用人工去除作为母本植株中的雄蕊 ， 是一件相当低效的事情！所以 ， 要想像玉米那样大量生产由亲本产生的杂交一代种子 ， 就必须另想办法——让认定的杂交母本 ， 根本生长不出正常的雄蕊 ， 但又要保证其雌蕊可正常接受外来花粉！若能如此 ， 不用人工 ， 将指定的父本和只有雌蕊有效的母本种在一起 ， 利用微风就可以大量地产生杂交稻种了 。以水稻为例 ， 整理一下思路：一、找到雄性不育（无花粉 ， 或称雄蕊败育） ， 雌蕊正常的水稻植株——不育系 。二、找到品质优良的稻种 ， 与不育系杂交后产生的种子 ， 每一代种下去都保正是“雄性不育 ， 雌蕊正常的的植株”——凡能达到这功能的稻种 ， 统称为保持系 。 则不育系由此类组合永续下去 ， 而且 ， 保持系稻种的优良基因结合了不育系里的雄性不育基因 ， 我们就可以大量生产某一优良稻种的不育系作为母本备用！三、找到品质优良的稻种 ， 与不育系杂交后产生的种子 ， 种出来的植株能恢复出正常的雄蕊来进行自花授粉结实——恢复系 。通过恢复系与不育系产生的稻种 ， 就是可以种下去获得高产等性状的商品种子 ， 它的第二代只能作为口粮或饲料 ， 决不能再作为种子！大家看到了吧 ， 水稻不像玉米那样简单 ， 必须通过三系选育才能产生具有商品意义的种子 ， 而且由于内含不育基因 ， 误将第二代作了种子 ， 就会因基因的自由配对将雄性不育基因大量地显现出来 ， 让农田几乎颗粒无收！上述杂交一代种子的生产方式 ， 都是宏观条件下 ， 通过传统的有性繁殖（雌、雄或公、母交合）实现的 ， 而转基因技术属于分子生物学技术 ， 它必须借助高倍显微等技术 ， 将某些生物的基因转移到其它物种 ， 用于改造生物的遗传物质 ， 使目标生物在性状、营养和消费品质等方面向人类需要的目标转变 。 所以 ， 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所采用的三系选育技术 ， 根本与“转基因技术”无关！把年年必须买种的卡脖子罪恶与“转基因技术”关联起来是毫无根据的！当前反对转基因正是最热门的道德表演 ， 因为有名V牵头嘛！道德表们其实都是心无善念只求轰动的“表演艺术家”！你看那个四岁就会让梨的孔融 ， 官当大了就越加注重道德表演了 ， 竟然以对死去的长者哭得不够伤心为由将哭丧的人杀了！也活该后来他被曹操以道德相关的理由杀了！就像“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一样 ， 你黑着心以阶级斗争的理由整别人 ， 权力更大、心更黑的人 ， 又以阶级斗争的理由整你！反转的道德表们 ， 也是一些只管轰动效应 ， 不管实事求是的“表演艺术家”！他们还亲自走到田间地头去了呢！这么地“深入基层”了 ， 竟然还没弄清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没有采用“转基因技术” ， 却实实在在地捆绑着辛勤劳作的庄稼汉年年买种！杂交水稻雄性不育基因的追寻过程袁隆平杂交水稻的研究成功 ， 其关键突破口是找到雄性不育植株 ， 即培育出不育系和相关联的保持系！这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和七十年代初！转基因技术还没被人普遍认知 ， 也就没有人用转基因鼓吹“阴谋论”来吓唬人！人们更本没想到要用“转基因技术”获得水稻不育系 ， 而是从种类繁多的稻种中目测找寻 ， 因水稻雄性不育现像 ， 经常发生在农家栽培品种中 。 所以 ， 一开始人们从常规稻寻找雄性发育不良的植株 ， 并用各个品种来与之匹配 ， 结果发现其不育性状根本无法遗传下去 ， 不同的温度和光照长短的不同 ， 很容易影响到它们的生长结果！后来 ， 原湖南黔阳农校的李必湖先生 ， 在海南一条水沟边发现了一株野生稻 。 经目测 ， 发现其雄蕊无花粉 ， 六个雄蕊像透明的玻璃棒 。 采集回来用农家品种作父本与之杂交 ， 其后代依然表现出雄蕊不正常 ， 而且外观植株与父本相同 。 当时人们称其为雄性败育 ， 也就把这一可行性研究对像称为“野败”（不是稗） 。当年贺家山原种埸科研小组的领头人周坤炉当即立断 ， 完全抛弃所有农家品种中的不育材料 。 以“野败”材料为唯一攻尖对像！攻尖结果发现 ， 几乎所有的境内农家品种都能产生“雄性不育后代” ， 并能一直保持下去！如此 ， 通过田间合理排列父本和母本 ， 开花时通过微风就能让不育植株受粉结实了！看到没 ， 这里没有采用任何高端的“分子生物学技术” ， 也就说 ， 没有采用高倍显微技术进行分子杂交！因而不是“转基因”！ 具体说来 ， 我们搞的是宏观条件下的生物有性繁殖！也就是把“野败”材料生殖细胞的所有基因 ， 与农家品种生殖细胞里的所有基因混在一起 ， 产生出可生根发芽的种子！这只是利用了千万年来生物有性繁殖的自然特性！追寻让水稻杂交一代恢复自交结实的父本——恢复系试验证明 ， 所有境内稻种 ， 都只能与“野败”产生出雄性不育植株！问题大了 ， 到哪里寻找能使“野败”这种不育材料 ， 杂交出可恢复自花授粉特性的水稻植株呢？周坤炉想到 ， 那株雄性败育的野生稻是在海南岛发现的 ， 海南岛地处北回归线以南 ， 采用这一区域内的水稻品种作恢复系 ， 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恰好 ， 菲律宾有一个“国际水稻研究所”(International Rice Research Institute ， 简称IRRI) ， 我们采用了那里的一系列水稻品种 ， 当时称之为IR系统 。 周坤炉的这一推测果然有效！不久 ， 周坤炉小组终于培育出了可大面积种植的“V优6号”（这当然也是必须年年制种 ， 农民必须年年买种的） 。 据说“V优6号”还第一次出口到了美国 ， 也是唯一的一次 ， 或者是美国不想年年买种？只是猜测！周坤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实干家 ， 宅心仁厚！当年是文革后期 ， 搞政治迫害是很容易的事情 ， 据说当年农垦部门就有两名反对搞杂交水稻的专家被处理了 。 我对杂交水稻的不同看法也影响到了一个他倚重的对像 ， 我和他都离开了这支科研队伍！周坤炉没有任何动用政治手段的念头！他劝我离开后不要乱说 。 并且在我离开几年以后 ， 他还特派胡楚明先生给我送来了三十元的奖金（八十年代初一个月工资） ， 胡楚明说 ， “V优6号”是从我选择的IR系列中开发出来的 ， 具体是IR24（父本）+V20不育系（母本）——我走以后胡楚明接手了我所有的科研材料 。当然 ， 明白人还是很多的 ， 例如李昌平 ， 他就直接了当地写信给袁老：——致袁隆平老师的一封信公开信 ， 信中说：“……可我却希望您老在有生之年放弃杂交稻新高峰的攀登 ， 转向培育常规水稻品种 。 ……中国农民几乎没有任何一粒属于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种子了 。 ……几乎在种子公司买不到一粒常规种子 ， 都是断子绝孙的‘种子’ 。 ”在科研领域都容不下不同意见 ， 是我们落后于发达国家的重要原因 ， 当年农垦部门两名反对搞杂交水稻的专家意见如果被尊重了 ， 也就不会有“断子绝孙的种子危机”了！杂交水稻含有野生稻的基因 ， 植株的生存竞争能力很强 ， 因此很适合在“在某山的深处 ， 人迹罕至的地方 ， ”粗放地种植！虽然我们并没有靠它养活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 ， 但是 ， 武断地说“一切不能自留种子的农业模式 ， 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也是不全面的 。 许多“在某山的深处 ， 人迹罕至的地方 ， ”的人 ， 还是喜欢不费神劳力地去种它 。 我作为反对通过三系选育搞不能留种的杂交水稻的过来人 ， 当然会注意相关动向 ， 所以一遇到农村朋友 ， 就会去打听这方面的情况 。所以说 ， 国家应把常规育种作为重点 ， 毕竟这们才最附合自花授粉作物的生长特性 ， 能让农民在一定时段内自已留种！由于作物品种有不断退化的特性 ， 所以 ， 农家品种的更新换代也是不可避免的 ， 农民也不可能一辈子只用一个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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