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辜鸿铭说起***鲁迅如果活着 肯定会痛骂不已( 三 )
回到历史的场景中 , 我们可以想象清军入关后的近百年间 , 炎黄子孙是怎样的煎熬——男子被头发剃光 , 在脑后拖一个“金钱鼠尾” , 沐浴着唐诗宋词的华夏民族是如此的被作践啊!老年人、中年人、成年人、少年人 , 整整四代要在这种耻辱中拖着“金钱鼠尾”直至躺进棺材 。 从这个世界历史里面你绝对找不到第二 , 这玩意就是刑具的刑具 , 是对这个华夏民族灵魂的摧残 , 更是对华夏民族灵魂之我的威慑 。 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如此的践踏 ,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声讨——驱除鞑虏!删除辫子戏!那些戴着假辫子 , 演辫子戏发财发达的演员们 , 你们是在纣为虐、亵渎你的祖先啊 。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 我们不去鸟牠 。那么 , 一根辫子究竟发挥了怎样的功效呢?有了一根辫子 , 不需要什么主义 , 不需要什么说教 , 就可以让众生感到辫子的背后 , 那就是生杀予夺的眼睛 , 那就是必须臣服的号令 , 那就是挂在头顶的悬斧 , 那就是八旗统治的图腾 , 那就是电闪雷鸣的威严 , 那就是统治者的其之我 。 在其雷霆万钧般之我面前 , 众生之我暗淡萎缩 , 行为与思想不敢越雷池半步 ,也不敢有非分之念 , 即便有也乖乖地自动绞杀在自己的摇篮里 。 所有的这些为什么 , 因为一根辫子让你头悬梁啊 。 同时 , 一根辫子就等于是一面镜子 , 时刻提醒谁是你的主子、你是谁的奴才 。 最后 , 一根辫子折射出来的投影在墙上的即是统治者的狰狞 。
《导论》德国之鉴指出——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 希特勒将德国人的“灵魂之王”拿下了 , 德国和德国人“被纳粹”原因就在于此!或者说 , 希特勒用太阳般“之我” , 令全德国人之我“熔化” , 德国人之我被“希特勒之我”麻醉 , 面对希特勒 , 全德国只知道“我的元首”、淡忘了自己的“我” ,在“希特勒之我”轰炸下 , 德国人之我与思维时时短路 , 唯希特勒意志是瞻 , 世界由此遭殃 。 《导论》沉默之石里有这样一段——牌坊的最大功能在于“压抑” , 即以统治者的意志及纲常 , 尽可能或最大限度地压抑住大众灵魂里“之我” , 在牌坊标榜“精神”照射之下 , 大众“之我”日渐陶醉 , 由此灵魂被“精神”改写 , 大众“之我”俯首称臣 。 另一方面 , 这些牌坊更是无言的“暗示” , 牌坊成了催眠棒 , 人们思想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所谓暗示 , 沉默的石头替代了说教 , 大众“之我”迷醉在催眠棒下无所作为 , 进而思维认知与价值判断在不声不响中被牌坊所倡导的精神淋漓征服了 。 话说——留辫子就是擒贼先擒王 , 因为辫子就长在脑袋上;话说——留辫子就是立牌坊 , 沉默的石头替代说教 , 进而淋漓征服 。 话说——辫子长在脑壳上 , 稍不留神头颅难保啊 , 由此辫子对之我的震撼惊天动地 , 因为活着是之我的意志 。到了近代 , 清朝辫子作为不祥之物日趋显现 。 首先是辫子受到西洋人的嘲讽和戏弄 , 妖化丑化华人的漫画漫天飞舞 , 而系在脑后的辫子造型则是千奇百怪 , 是丑化系数的高潮的高潮 , 华人就等同怪物异类代名词 。 首先剪辫子的是出洋留学生 , 鲁迅先生即是其中之一 。 1903年 , 鲁迅在日本剪了辫子——不再做大清顺民 。 剪辫后 , 特拍一张脱帽照 , 露出无辫平头 , 题诗一首 , 分赠亲友 , 以示志向:灵台无计逃神矢 , 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 , 我以我血荐轩辕 。 作为写作的题材 , 辫子在鲁迅作品里出现过许多次 。 比如 , 1920年作的小说《风波》和《头发的故事》是以“辫子”的存废为主题的作品 , 而1921年作的《阿Q正传》中 , “辫子”成为书中人革命与否的基本道具 , 而如何处理辫子不仅标志了他们对待革命的态度 , 而且是革命盛衰来去的风向标 。 《头发的故事》中的N先生说:“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只因为这不痛不痒的头发而吃苦 , 受难 , 灭亡” 。奇怪的是 , 鲁迅临终前最后文稿、未完成的杂文《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后称《想起》)谈的重点竟然是辫子 。 他说:“我的爱护中华民国 , 焦唇敝舌 , 恐其衰微 , 大半正为了使我们得有剪辫的自由 , 假使当初为了保存古迹 , 留辫不剪 , 我大约是决不会这样爱它的 。 ” 《想起》一文中 , 在长段转引了章太炎《解辫发》之后 , 鲁迅申明说:“我的解辫 , 却并非因为我是越人 , 越在古昔 , ‘断发文身’ , 今特效之 , 以见先民仪矩 , 也毫不含有革命性 , 归根结蒂 , 只为了不方便:一不便于脱帽 , 二不便于体操 , 三盘在卤门上 , 令人很气闷 。 ”另外 , 《藤野先生》一文中 , 鲁迅开篇就写出日本上野樱花烂熳的时节 , 中国留日学生与樱花相争妍的“标致极了”的景观:“头顶上盘着大辫子 , 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 , 形成一座富士山” , “也有解散辫子 , 盘得平的 , 除下帽来 , 油光可鉴 , 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 , 还要将脖子扭几扭” 。 一目了然 , 辫子对鲁迅、鲁迅对辫子可谓感触和触动深深 。 究竟为何 , 因为辫子触动了鲁迅的灵魂深处、触动了其灵魂之我 , 之我是什么 , 之我是灵魂的王 。 而鲁迅文章之所以能够触动许多人灵魂的玄 , 就因为鲁迅文字的描述触动了众人灵魂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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