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话草莓」张旭松:访千户苗寨( 二 )
在和苗民的交谈中我们了解到 , 苗族人世世代代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 男女青年一旦结婚 , 就要恪守诚信 , 强化婚姻中的责任意识和契约精神 , 要对配偶绝对忠诚 , 永不背叛 , 白头到老 。 因此 , 苗族人家庭的稳定指数在中国最高 , 离婚率最低 ,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 , 良好的家风向社会传递了满满的正能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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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访问的这一家 , 四代同堂八口人 , 一幢旧的吊脚楼和一幢新建的吊脚楼挨在一起 , 我们用白哗哗的自来水洗手之后走进了新建的房子 , 里面宽敞明亮 , 收拾得整整齐齐 , 墙上贴满了孩子的奖状 。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家庭主妇 , 虽然不算年轻 , 但很精神 , 从穿着上不难看出她的时尚和干练 , 根本就不像是山里人 。 看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 , 她赶紧摆好了凳子 , 动作十分麻利 。 然后请我们就座 , 给我们沏茶 , 并吩咐厨房的姐妹们抓紧准备午餐 。 她的热情和笑容迅速感染了我们 , 让我们忘记了“身在异乡为异客” , 仿佛是在走亲戚 。
没等我们开口 , 她就戴上了专用的耳麦 , 像老师上课一样 , 大大方方地打开了话匣子 。 她先是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 然后介绍她的家庭情况 。 她十八岁就从对面的寨子嫁到了这里 , 育有一双儿女 。 她和老公是在白水河的两岸对唱山歌的过程中擦出了火花 , 感情很深 , 虽然家境并不富裕 , 上有老下有小 , 但是从来没有吵过架 。 从前他们是靠在山坡上种菜种粗粮维持生计 , 后来夫妻俩走出大山 , 去广州打工 , 一做就是好几年 。 直到二零一六年 , 政府实施精准扶贫 , 系统开发苗寨的旅游资源 , 她才回到了家乡 。 如今她的老公继续在外打工 , 她则在家里一边伺候老人 , 一边照顾正在上学的孩子 , 同时投身于乡村旅游发展的进程中 。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 语言简洁 , 表达得体 ,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受过了高等的教育 , 哪知道她才初中毕业 , 在经过了专业的培训后就直接上岗了 。 她说要感谢党的好政策 , 感谢来自全国各地朋友们的大力支持 。 贵州的旅游业起步较晚 , 这几年从上到下都在倡导清洁旅游 , 树立绿色形象 , 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 像她这样在当地专门做讲解的人也多了 。 她们每天上午接待游客 , 下午下地干活 , 这已成了常态 , 言语间流露出充实和自信 。 谁都不会相信 , 眼前这位能文能武的业余讲解员已经当上了奶奶!她说她今年四十六岁 , 儿子已经二十七了 , 由于儿子结婚也早 , 孙子已经快上小学了 。 因为儿子没能上大学 , 所以全家人都对正在读高中的女儿充满了期望 。 她还说 , 年底她的老公就要结束打工生涯啦 , 也就意味着将要结束游子思妇分离的痛苦啦 , 说着说着 , 她的脸上就漾起了幸福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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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乡有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 , 除了著名的苗药苗绣之外 , 随处可见有银器出售 。 其实这里并不产银 , 之所以盛产银器 , 是因为苗族有不少巧妙的银匠 , 他们熟练地掌握了手工制作的工艺 , 能将纯银打造成各种各样的首饰和生活用品 。 我们参观了他们的工作坊 , 设备简陋 , 但工序复杂 , 就像制作景泰蓝一样 , 没有精湛的技术是不行的 。
地导引领着我们仔细地观赏 , 目的当然是希望大家能购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 给苗民们创造一点收入 。 许是因为有些地方的野蛮导购给人留下了阴影 , 让游客如惊弓之鸟 , 谈购色变 , 有了抵触的情绪 。 没想到 , 这里的导游却不是那样子的 , 全然抛弃了别处的流弊 , 只是客观、坦诚地绍介 , 没有强人所难的欺诈和霸凌 , 这让我们感到十分讶异和欣慰 。 对游客的尊重多了 , 商业的气息少了 , 还旅游业原本干干净净的本色 , 让人呼吸到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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