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山墓地曾侯墓排序新论( 二 )



叶家山墓地曾侯墓排序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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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橄榄形壶:M111和M28各出1件,M27也出有1件 。从形制上看,三者几乎完全相同,M111∶116与M27∶3的纹饰也几近全同,M28∶178与M111∶116盖缘及颈部均饰相同的斜角龙纹,只是前者的几组龙纹方向相同且上下没有连珠纹,而后者的龙纹则两两对称 。除此之外,M28∶178盖的捉手较M111∶116稍高,前者圈足的外撇程度不如后者,或有学者认为捉手高者早于捉手矮者、圈足外撇程度小者早于外撇程度大者,但年代属西周中期偏早的长囟墓∶012[14] 捉手就较高、横水M1011∶63[15] 圈足外撇程度则更小,这些细微之处仅是个体差异,而并非具有年代学意义的式别差异 。因此,叶家山墓地的这三件橄榄形壶应属于同一期段,形制差异极小,无法据以判定相关墓葬的早晚 。

叶家山墓地曾侯墓排序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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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有学者根据橄榄形壶过去多见于西周中期墓葬而认为M28、M111晚于M65 。但是,M28∶178是曾侯谏为媿姓夫人所作,若M65墓主是曾侯谏,那橄榄形壶便不能用来判断三墓的早晚了 。
(4)斜腹方鼎:M111∶73(图四,1),近似“垂腹”,“其腹部下垂的作风暗示该鼎制作年代已接近西周中期” [16],发掘简报认为“其腹较浅,四足较短,年代很可能……更晚”[17]。这也是多数学者将M111定为最晚的曾侯墓的重要依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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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鼎属附耳带盖方鼎,但形制罕见,差可比较者如晋侯墓地M114∶216(图四,2)、方鼎乙(图四,3) 。所举两鼎盖面均隆起,腹部均显现出“垂腹”,而本器盖面为平顶,“垂腹”程度特甚 。方鼎乙年代已经晚至穆王 [18],其“垂腹”尚且不及本器,因此其腹部的这一特征,很可能并非具有断代意义的“垂腹” 。与之风格类似的立耳方鼎还可举出 方鼎甲(图四,4)、茹家庄M2∶5(图四,5)、茹家庄M1乙∶154(图四,6)等,均为穆王时器,但“垂腹”仍然不及M111∶73,也说明后者腹部的特征并非“垂腹” 。
M111∶73斜腹方鼎的形制前所未见,没有可资比较的出土品,无法准确判定其年代,笔者认为在搞清楚其形制变化规律及年代特征之前,不应将其作为断代依据 。此外,“垂腹”的带盖方鼎早在殷墟三期的郭家庄M160中就有发现,即M160∶32[1 9] (图五),其“垂腹”的程度、粗矮的柱足均与晋侯墓地M114∶216酷似 。
【叶家山墓地曾侯墓排序新论】发掘简报指出该鼎“形制风格并未在M111以外的其他叶家山铜器上所有体现,说明这很可能是一种较晚才出现的文化因素,否则应当在其他墓葬青铜器上有所传承”,这一说法恐难成立 。众所周知,宝鸡地区西周初年墓葬的出土铜器中有一些较为夸张的装饰风格,如极度突出的尖刺乳丁、腹壁两侧伸出的长梁、高凸的扉棱等等 。若按上述逻辑,则相关铜器和墓葬的年代均应该偏晚,而非大家公认的西周初年,但实际情况却是这些风格仅在西周初年流行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并没有被后来的铜器继承 。

叶家山墓地曾侯墓排序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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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直棱纹簋:发掘简报根据M111∶51与西周中期偏早的茹家庄M2∶8等簋形制近似,推断其年代“约为昭王时期” 。实际上,M28∶154曾侯谏作媿簋的形制与之基本相同,后者的腹壁甚至还更外鼓(图六),因此这件簋的年代并不晚 。
(6)编钟:M111出土的四件甬钟及一件镈钟,是目前所见时代最早的编钟,以往年代最早的编钟发现于竹园沟M7,该墓年代为康王后期—昭王前期,因而有学者认为M111的编钟也属于这一阶段,但西周早期科学出土的编钟数量极少,年代序列演变并不清楚,直接进行断代可能存在困难 。此外,学界多认为编钟起源于南方地区,则南方出土的西周编钟的年代完全可能早于中原北方地区 。
(7)束颈鼓腹簋:M111∶62曾侯作宝尊彝簋(图七,5),束颈鼓腹,腹饰斜方格乳丁纹,腹部被部分学者认为是“垂腹”较甚 。腹饰斜方格乳丁纹的束颈鼓腹簋最早出现于殷墟二期,如小屯YM188∶R2069(图七,1)、花东M54∶177(图七,3),殷墟三、四期均有发现,如郭家庄M26∶26(图七,4)、西区GM2508∶3,多数不带双耳,但亦有少数带双耳者,如花东M54∶171[20] (图七,2) 。这类簋的演变规律为口径由小于腹径到大于腹径、腹由深变浅、圈足由矮变高[21],腹部的外鼓程度或者说“垂腹”程度早晚并无太大变化 。若将M111∶62的双耳去掉(图七,6),其簋身与花东M54∶177非常接近,因此这件簋并不能作为M111年代偏晚的依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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