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你愿意买文物NFT,还是在博物馆玩剧本杀?( 二 )


文博单位的掌门人们紧跟时代潮流的步伐令人自愧不如 , 2020年盲盒大热之际 , 大小博物馆纷纷推出考古盲盒 , SR、SSR、隐藏款等抽卡玩法被融入其中 。 多少躲过泡泡玛特的年轻人 , 心甘情愿栽进考古盲盒的坑 。
2021年元宇宙概念大行其道 , 文博单位也琢磨起来文物“上链”这件事 。
去年6月底 , 支付宝与敦煌美术研究院推出九色鹿与敦煌飞天皮肤 , 上架即售罄;去年10月 , 湖北博物馆首个数字藏品“越王勾践剑”上架 , 一万个数字藏品3秒没 , 副馆长王先福惊呼“60万人抢 , 真是没想到” 。

今年阵仗更大 , 普通青年还在“集五福”的时候 , 时髦青年们已经开始蹲守数字藏品上架了 。 20余所博物馆与支付宝平台小程序鲸探合作 , 推出数字藏品 , 用户可以通过福卡兑换等方式获得 , 兑换到的数字藏品可以在鲸探存放及使用 。
文博单位搞数字藏品的初衷 , 是希望激发年轻人对文物的兴趣 。 不过掐点抢数字藏品的人们 , 只怕更多是冲着“升值”去的 。
抢到数字藏品的快乐只有几秒 , “能拿它做什么”才是购买者们真正关心的问题 。 海外艺术NFT交易额屡创新高 , 原价10积分+9.9元的九色鹿与敦煌飞天皮肤售罄后 , 闲鱼上的转卖价一度被哄抬到100多万 , 这无疑加剧着持有者们的升值期望 。

可至少在我国 , 靠数字藏品一夜暴富的美梦没那么容易实现 。 因相关监管政策 , 国内数字藏品的发售多伴随附加规定:半年内不能流通、只允许转赠而不能交易等 。 倒买倒卖等行为 , 有可能惹来官司缠身 。 虽然数字藏品价格不贵 , 但让人看不清升值空间在哪 。
“感觉国内的数字藏品就是发朋友圈用的” 。 有网友表示 , 与海外相比 , 国内数字藏品一次发行量多在万件左右 , 不是特别难抢 。 但抢到后除了放手机里自己欣赏 , 或发朋友圈炫耀一番 , 似乎也没更多意思 。
各博物馆争先恐后加入到数字藏品发行队伍中 , 也无形中削弱了数字藏品的稀缺性 。 另外 , 决定数字藏品价值的 , 除了稀缺性 , 还有IP价值 。 虽然都是文物 , 也有价值高低之分 。
【博物馆|你愿意买文物NFT,还是在博物馆玩剧本杀?】
虚拟人的热风也吹到了文博单位 。 疫情常态化对博物馆线下客流的影响不小 , 开发线上博物馆及虚拟导游 , 则能从一定程度上对抗这种影响 。 星瞳、楚瓷、魏无羡等虚拟形象 , 都曾以参观者、代言人的身份与博物馆进行合作 。
虚拟人与博物馆之间 , 倒是有不少天然契合点 。 以藏品为蓝本进行虚拟IP开发创作 , 既具备独一无二性 , 又贴合时下的国潮国风热 。 没准过上一阵 , 博物馆直播里出镜的就不再是真人 , 而是虚拟形象了 。
文博焕新 , 找对路了?
2014年 , 一篇名为《感觉自己萌萌哒》、以清宫皇帝为主角的推文成为爆款 , 故宫也因此成为文博单位中最吸睛的优等生 。 一晃八年 , 文博101经历了故宫一家独大 , 到数强并立 , 再到如今的百花齐放 , 博物馆文创产业也愈加成熟 。
故宫当年一马当先搞文创 , 盖因时任博物院馆长的单霁翔在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院时受到的冲击 。 同样是博物馆 , 台北故宫靠着丰富多彩的文创商品 , 创造营收的同时 , 吸引着游客一刷再刷 。 而彼时的故宫还处于“一辈子来一次就够了”的尴尬处境 , 年轻人甚至根本不愿意走进这座承载了几百年历史的宫殿群 。

各类接地气的文创产品与营销手段的出现 , 改变了文博单位在年轻人心中的老印象 , 大量年轻人主动走进博物馆参观 。 有了故宫作表率 , 其他博物馆纷纷跟进搞文创开发 , 但同质化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
纸胶带、书签、冰箱贴 , 几乎所有博物馆文创柜台都少不了这老几位 , 区别不过是纹样而已 。 就连从业者自己都承认 , 那时候的文创本质上还是旅游纪念品 , 只是设计上更精致用心一些 。
换句话说 , 1.0时代的文创产品是靠着那股新鲜劲儿起势的 , 在实用性与创意方面都存在短板 。 于是 , 文创2.0时代——“万物皆可文创、找朋友好做事” , 正式开启 。

大到旅行箱 , 小到眼镜布 , 博物馆花样百出 , 想承包人民群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 故宫口红、敦煌滑板 , 都是实打实刷过屏的爆款 。 提取文物中的元素 , 嫁接到生活用品上售卖 , 听起来挺有创意 。 不过仔细想想 , 这种文创模式 , 离“博物馆”本身越来越远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