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成潮流其实这些“赛博朋克风”电影,我们都看过……( 三 )


“赛博朋克”成潮流其实这些“赛博朋克风”电影,我们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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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的小说通常会呈现一个不断熵增的世界,随着故事的发展,一切界限都在走向崩溃,在阅读的最后,你不再能够分清人类和仿生人、生前和死后、真实和虚幻……世界内爆,愈发混乱,无法把握,用迪克的话说,一切都在“基皮化”。《仿生人想要电子羊吗?》就是一个这样的故事。小说分双线展开,一条线讲述赏金猎人德卡德如何追捕逃回地球的仿生人,一条线讲述“特障人”伊西多尔与仿生人的遭遇。最后,正常人、仿生人、特障人的区分受到了致命的质疑。此外,迪克还刻画了一种叫做“默瑟主义”的东西,它是被故意制造出来供地球人类共情的宗教。实际上,这些线索结合起来才能真正展现这部小说的主旨,尤其是伊西多尔线和默瑟主义,既展现了迪克一以贯之的小人物视角,也提供了一种在内外界限崩溃的争辩中朝向救赎的“外翻”时刻。然而,这样的情节并不太适合商业化。于是,编剧汉普顿只保留了德卡德线。同时,在雷德利的建议下,故事的最初场景变成了“德卡德坐在傍晚的屋子里,而汤在锅里滚”。不过,这个开头最终也未被采用。事实上,比起故事的情节,学画画出身的雷德利似乎更在意对整个电影场景的构建。在他看来,背景是电影有机的组成部分。所以开拍之初,他便重点思考要打造一个怎样的世界。在此过程中,有两件事物给了他最重要的灵感,一个是美国画家爱德华·霍普的作品《夜鹰》,这幅画作展现出的孤独、疏离和荒凉令他着迷;另一个则是莫比斯和奥班农合作的漫画《漫长的明天》。莫比斯和奥班农曾先后被佐杜招募进《沙丘》剧组,项目流产后又一起为雷德利的《异形》出过力。二人合作的这本漫画是一个未来主义的黑色故事。其中,莫比斯描绘了一个拥挤、混乱,充满了空中飞行器和建筑管线的未来社会,这给了雷德利关键的美学参考。最终,在《银翼杀手》里,观众看到了一个肮脏、破败、人头攒动的街市,占据天空的是各式飞行车,以及闪烁着色彩的霓虹商业广告牌,上面写着汉字和日文假名。雷德利曾向剧组成员表示,他不是在做一部《2001太空漫游》那样的硬核电影,但日常的场景风格一定要让人印象深刻。于是他将建筑加装为暴露着机械管道的改造风格,同时,让整个城市场景多数时间都处于夜晚、阴雨和烟雾缭绕的状态中。当然,这一切设计还基于另一个重要原因:没钱。和许多因为缺乏资金而被迫造就了经典的作品一样,《银翼杀手》的美学风格已成为了一种典型。美国学者大卫·哈维认为电影里的这种水平的、衰败的后工业社会和垂直上升的高技术世界、第三世界和第一世界相结合的城市,正是对后现代时空压缩状况的精准描述,它展现了“社会生活中的破碎感和分裂感”。这种美学深深震撼了一位叫做威廉·吉布森的中年人。只看了电影前二十分钟,吉布森就觉得完了,这部电影跟他正在写的小说风格太像了。尽管吉布森对小说进行了大幅修改,但电影上映两年后出版的这本《神经漫游者》中,读者仍看到一种典型的“银翼风”:第三世界和第一世界相结合,高技术水平却肮脏、破败的夜晚东亚街市。吉布森的这部小说大获成功,开创了一个名为“赛博朋克”的科幻流派。而因为风格的类似,《银翼杀手》“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这一流派美学风格的先行者。可以说,《银翼杀手》的美学风格盖过了它的情节叙述。因为砍掉了伊西多尔线,电影故事相较于小说其实并没有那么丰富的阐释深度。不过,幸好有反派仿生人扮演者哈尔的自由发挥,影片意外地浮现了小说中曾重点阐述的那种后人类的救赎可能——哈尔建议导演让他在手里拿一只白鸽。当他扮演的仿生人将要死去时,他念出了他自己设计的台词:“我见过你们人类难以置信的事。我见过飞船在猎户座边缘熊熊燃烧,我见过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逝去,一如泪水消失在雨中”。台词说完,白鸽从仿生人手中飞出。但并非所有人都理解这种美学。《银翼杀手》上映之初,并未受到大众的欢迎,票房很惨淡。而作为它为数不多的拥趸,原作者迪克却没能等到最终成片——电影上映前几个月,迪克离开了人世。幸好,历史最终为《银翼杀手》和迪克正了名。多年以后,还未拍摄《沙丘》的维伦纽瓦先执导了《银翼杀手》的续集《银翼杀手2049》。这部续作以一个这样的场景开始:银翼杀手坐在傍晚的屋子里,而汤在锅里滚。跟所有电影一样,科幻改编电影也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它们可能会像前两部《沙丘》那样或半路夭折,或一败涂地,也可能会像《2001太空漫游》和《银翼杀手》那样赢得即时或迟滞的荣誉。但无论如何,每一部科幻改编电影都值得我们期待。在媒介、风格和现实条件的转换博弈间,每一次改编都会为我们带来新的感觉与触动。它们或许好,或许糟,但至少,在可能的影像中,我们能够看到,仿生人达利伴着《蓝色多瑙河》走进太空……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是你们的小可爱。好了,喜欢的关注我不迷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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