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秦淮八艳中的唯一侠女,虽名气最低,但一生却最为传奇( 三 )


这种回答别说是文采了,简直与粗俗的市井俚语没什么分别。
寇白门的答案是:“最贱的是那些误人子弟的教化文章,最珍贵的莫过于千金难买的光阴。”
此时,卞玉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普天之下什么东西最苦,什么东西最甜?”
吴应箕想了半天,仍无法给出什么绝妙的答案:“最苦的是黄连,最甜的是蜂蜜。”
寇白门望着吴应箕的脸,有些惆怅地说道:“最苦的就是那些痴男怨女,最甜蜜的一定是夫唱妇随。”
一场“盒子会”,让吴应箕见识到心上人的才艺。不过,传说至此戛然而止,并没有提到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但对于吴应箕的结局,史料中是有交代的。
话说,在弘光元年五月,清兵渡江,扬州先守,史可法殉难,弘光帝出走,南京城破了。同年闰六月,吴应箕在家乡起兵,与徽州金声义兵相呼应,以配合抗清,甚至,曾一度占踞贵池、石埭等地。
同年秋末冬初,吴应箕率义军在贵池县泥湾山口阻击渡江南下的清军,因寡不敌众,最终,败退回山,退守在了压气培(今称乌鸦培,在大演乡新龙村境内),之后,兵败被擒,十月十七日被杀害于池州城外贵池区涓桥镇联合村石灰冲,终年五十二岁。
对于吴应箕的反抗,清兵直接割去了他的首级,《池州府志》载“头入郭门如生,三日不变”。并且,其家人百余口和义军将士也全部壮烈捐躯。有传,吴应箕殉义前写下了一首《绝命词》,但至今只流传下来了一句,曰:
半世文章百世人。
所以,在笔者看来,这则寇白门跟吴应箕的传说未必是真的,吴应箕虽不解风情,但他的文采是毋庸置疑的,且气节更不是一般文人可比的。如果,他真的像传说中所表现的那样粗俗且平庸,那么,寇白门也没必要对他如此上心了。
 唯一|秦淮八艳中的唯一侠女,虽名气最低,但一生却最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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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生长在烟花之地的女孩,这辈子最大的追求莫过于像普通少女一样嫁人生子,这是必然。
在南京地区,还有个关于寇白门勇气和智慧的传说,同样比较诙谐生动。
李香君的养母李十娘,与寇白门之间的私交甚密,往来频繁。两人之所以关系不错,是因为早年寇白门曾替李十娘出了口恶气,帮她奚落了一个出言不逊的恶少。
事情的起源发生在五年前。
当时的李十娘可是秦淮河畔最有名的歌姬,她在文人圈中的名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比之下,寇家姐妹刚刚出道不久,寇白门接客还不到一年。
这天,家财万贯的秀才秦馨汶在李十娘家置办了一桌宴席,邀请附近的文人雅士聚会。虽然不是由李十娘做东,但她毕竟是此间主人,所以,她自然要尽心尽力地招待来宾。
为了让气氛活跃起来,李十娘请来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作陪,刚刚出道的寇家姐妹也在受邀之列。在酒宴上,文人雅士推杯换盏,名妓载歌载舞,宾主尽欢。一场酒宴从正午喝到黄昏,人们仍觉得意犹未尽。
酒过三巡后,李十娘让人准备了上好的香茗款待来宾。谈笑间,众人聊起了雕刻艺术,李十娘对此道颇有研究,且自己收藏了一方价值不菲的牛角印章。李十娘拿出这方印章,邀请在座的宾客鉴赏。
众人见这方印出自名家之手,上面刻着李十娘的字“贞美”,无不表示这方印做工精致云云。秦馨汶见了印章后,却表现的不屑一顾。由于,他喝了不少酒,所以,说起话来就十分刺耳。
他感慨道:“李十娘绝对是这秦淮河畔上少见的美人,但这印上的‘贞’字对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
李十娘在风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靠陪酒、卖笑度日,所以,自然谈不上贞节。但妓女面前最忌讳以此作为笑柄出言羞辱,当着这么多南京名士的面,李十娘觉得十分尴尬。
众目睽睽之下,李十娘竟“哇”地哭了出来,向众人诉说:“自己虽生活在风月场上,但却也卖艺不卖身。更何况,这旧院之中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和雅士名流,从没有那些满脑子淫虫的卑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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