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聂政刺杀韩傀的时候,一道白光直冲上太阳。聂政,战国时期韩国人,著名刺客。聂政行侠仗义,因为避祸带着姐姐和母亲躲到齐国,以杀猪宰羊卖肉为生。韩国大夫严仲子和韩国丞相侠累(韩傀)有仇,他听说聂政侠义,就借着给聂政母亲祝寿的名义送出了丰厚的礼物,和聂政结交,想要聂政为自己报仇。聂政当时没有答应,等母亲去世后,聂政守孝期结束,就去刺杀侠累。为了不牵连姐姐,他毁容后自杀。
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要离刺杀庆忌的时候,苍鹰扑到宫殿上。庆忌,是吴王僚的儿子。要离,是吴国人,生得身材瘦小,仅五尺余,腰围一束,形容丑陋,但却有万人之勇,是当时有名的击剑能手。公子光杀死王僚以后,庆忌逃到卫国,公子光派要离去把他杀了。仓,通“苍”,灰白色。
休祲:吉凶的征兆。休,吉祥的预兆。祲,凶险的预兆。
与臣而将四矣:专诸、聂政、要离加上我将要成为四个人了。这是唐雎暗示秦王他将效仿专诸、聂政、要离三人刺杀秦王。
若:如果。
必:将要。
缟素:白色的丝织品,这里指穿丧服。缟,白绢。素,白绸。
是:这,这样。
秦王勃然大怒,对唐雎说:“先生您曾听说过天子发怒吗?”唐雎回答说:“我未曾听说过。”秦王说:“天子发怒,倒下的尸体有上百万具,血流千里。”唐雎说:“大王曾经听说过平民发怒吗?”秦王说:“平民发怒,只不过是摘掉帽子光着脚,把头往地上撞罢了。”唐雎说:“这是平庸无能的人发怒,不是士人发怒。从前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彗星的尾巴扫过月亮,聂政刺杀韩傀的时候,一道白光直冲上太阳;要离刺杀庆忌的时候,苍鹰扑到宫殿上。这三个人都是出身平民的士人,心里的愤怒还没发作出来,上天就降示了征兆。现在,专诸、聂政、要离,加上我就要成为四个人了。如果士人一定要发怒的话,就要使两具尸体倒下,血流五步远,天下百姓都是要穿孝服,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唐雎拔出宝剑站起身。
秦王色挠,长跪而谢之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秦王色挠:秦王变了脸色。挠,屈服。
长跪:古人席地而坐,坐时两膝着地臀部靠在脚跟上。为了向对方表示敬重,上身挺直,臀部离开脚跟,就是长跪。
谢:道歉。
谕:明白,懂得。
夫:句首语气词。
以:凭借。
者:……的原因。
徒:只。
以:因为。
秦王变了脸色,跪直身子向唐雎道歉说:“先生请坐!怎么到这种地步!我明白了:韩国、魏国灭亡了,然而安陵却凭借五十里的土地生存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有先生您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