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黄宾虹藏晋唐写经( 四 )


据余欣《浙敦065文书伪卷考——兼论敦煌文献的辨伪问题》一文考证,黄宾虹收藏之作系据《沙州文录补》中S·2199录文伪造。对于这件友人赠送的墨迹,黄宾虹的关注点并不在真伪,也没有像收藏其他经卷一样钤上自己的名章,而是在一旁写下了考释性的跋文。
黄宾虹致许承尧书信中提及其收藏古物的目的:“仆近拟致力于搜辑东周金文,以经史子类为证,下及碑志写经别体字,以考其原委之变蜕。”于黄宾虹而言,晋唐写经的价值,不仅在于笔墨艺术,更有助于体悟书法变迁,其中又以考证文字变蜕为重。
张大千论黄宾虹所长,曰:“识字第一,画第二。”识字对于黄宾虹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可以从黄宾虹在成都女附中讲演古代文化中找到答案。黄宾虹在演讲中倡导时人应对我国秦汉以上古物尤为注意:
如河南出土之龟甲,敦煌发见之经卷,一一考释,引起吾国人士咸知读古书者,非识古文字与明古物不可。于是细心研究,始知东汉学说、西汉学说犹有未尽。
黄宾虹认为中国作为东亚文明古国,古物甚富,为欧美人士所羡慕。研究国学、发扬国光,才能在西学东渐中始终树立民族自信。
黄宾虹鉴藏晋、唐写经,仅是其两千件藏品的冰山一角,然而却极具典型性与代表性。黄宾虹的收藏心态、对笔墨的品评体悟,对赝本的价值理解,无处不流露着一个书画家、学人对于古物的珍视。如其所言:“修养途径必赖多见名大家真迹。今言古物胜于古书,考古学发明,文化更有实据。”
黄宾虹不是纯粹的鉴定家,“鉴赏”对黄宾虹而言,更多的是“赏”。面对一件藏品,黄宾虹首要关注的并非印章、款识、题跋、著录等可以鉴定真伪的旁证元素,而是作品本身的笔墨、文字,以书画的内部规律来感悟、证实书画的本质。
图文原载《书法》杂志2020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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