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八大胡同当年是咋样一番盛景是咋形成的
太爷爷笔记里讲的一个案子,一个女子离奇死亡的案件,发生在北京八大胡同。八大胡同的运作,包含了投资人、CEO、职业经理人、员工乃至周边行业。在我看来,她们不仅仅是特殊职业从业者,而且是代表了一种生产方式。
我把故事翻译出来,给大家看。
【以下故事为虚构】
事件名称:妓院命案之一事发地点:八大胡同记录时间:1919年4月27日
3月28号,我早上一出门,遇到了戴戴。她没进屋就说,有个朋友被人害死了。
她的这个朋友,叫刘宝香,在石头胡同做妓女,是华宝班的头牌。昨天晚上,戴戴去华宝班找刘宝香,姨娘说被客人包走了。问什么时候回,说是长期包,可能得个把月。戴戴说,她们早约好了昨晚见,宝香还为此推了所有条子,突然不见人,肯定出事了。
我觉得这姑娘鲁莽了,只是找不见人,怎么就说朋友死了呢。戴戴却很自信,说:「跟你说过,我有做侦探的直觉。宝香从不爽约的。」
我这才记起,她曾跟我说自己看过很多侦探小说,要做个女侦探。可做侦探不能只凭直觉,我问她有什么依据。
「宝香不会丢下生意不管,华宝班可是她的命根子。」戴戴给我分析,「而且,她最近生意遇到一些问题。」
戴戴说,宝香是「自家身子」,华宝班是她自己创办的,不但自己做头牌,而且自己做掌班,当老鸨,手下还带着几个一手调教出来的妓女。
掌班、妓女和老鸨,一人身兼三职,这种小班不但在八大胡同很独特,全北京也只有一家。
我说,那也不能确认宝香就死了。
「做过这行的都知道,妓女出条子,姨娘肯定跟着。她被包走了,她的姨娘怎么还在?」
我说:「宝香自己管事,还需要姨娘盯着?」
「但上头还有出钱的老板呢。老板最怕妓女跟客人跑了,总会安排姨娘跟着,越是头牌越这样。」
根据戴戴有板有眼的直觉,我只好随她去了趟外二区警署(今北京前门及西南一片儿)。外二警署管着八大胡同一片儿,是北京最能捞钱的警署,巡警三天两头查妓院,哪家妓院多个人、少个人,都有登记。一打听,刘宝香还真是死了,警署的登记是:花柳病病发死亡。再多打听,警察不说了。我说我是记者,也只给看了看登记册,还被骂了一通,大概把我当成了专找妓院骗吃骗喝的花报记者。这种花报记者,最爱写妓院的坏事,满笔的花柳病和下三滥,常常拿着稿子去妓院勒索,给钱陪酒就不刊新闻,伺候不好就遭殃。
戴戴坐在警署愣愣地哭了半天,抹了把鼻涕,拉我到外面,说:「金木,宝香肯定不是花柳病死的,我要破案。」
看着她哭花的脸,我掏出手绢给她,然后递了她一根烟,说:「行。」
抽完烟,我问她,怎么确定宝香不是花柳病死的?她说,宝香一周前才去的检治所,结果一切正常,就算有,也没见哪种花柳病一星期就死了。我叫了两辆胶皮,和戴戴去了骡马市大街的妓女检治所,我想确认一下检查的日期和结果。
到了检治所,我要看下检查结果,那人却不给。戴戴拿出一张纸,让我掏了一块大洋,拉着那人聊了几句。那人收下钱,找出了宝香的检查结果:3月20日检查的,没有任何妇女病记录。
我好奇戴戴怎么做到的,她拿出那张纸,是她的妓女证。我问她,你不是不干这个了吗?
「这就是我的直觉,知道查这事用得着,就带来了。」
我大笑,说:「你是真想做侦探啊,那这回你来。」
宝香不是花柳病死的,却被警署登记为花柳病,只能是华宝班买通了警署。我和戴戴约好,第二天早晨再见面。我去北城找汪亮,托他向外二区法医打听宝香的尸检结果。
晚上8点,汪亮带来了尸检结果。果然,刘宝香死于中毒,死亡时间是昨天(3月27日)凌晨5点。诡异的是,中毒的部位是阴门,具体说,是阴门中被放入了信石粉末。
汪亮认为,宝香的死因是信石引发了急性炎症,导致下体溃烂,毒素进了血液。信石应该是死前72小时内被放进去的,但具体时间,已经没法确定。
第二天早上,我跟戴戴说了这事儿,她没说话,叫辆车回家了。过一会儿,她又来找我,这回换上了一身鲜艳的旗袍,说一定要查到真凶。我说,查真凶需要打扮成这样吗?
「咱们肯定要到八大胡同查,穿成这样好办事。」她晃晃手臂上的玉镯子,扯扯旗袍下摆,走了几步,俨然一个头牌。
我和戴戴在八大胡同待了两天。戴戴的这身行头确实管用,再加上我的几十块大洋,我们从华宝班的老板、姨娘和龟奴嘴里知道了宝香死前三天的行踪,记录如下。
3月24日,晴,大风:刘宝香死前三天宝香这一天起了个大早,9点多就去了北新桥,先去了广福茶室,给以前的姐妹送些点心。
广福茶室是间二等妓院,宝香有几个相识的姐妹在那里做事,都是打小卖给老鸨的,常年押账在妓院,无钱赎身,也很难换地方。这些下等妓女不住妓院,自己另有住处,叫「小房子」,极其简陋,整间房子只有床和桌子,夜里还点煤油灯。宝香隔三岔五就会提些点心看望姐妹,在这群妓女朋友看来,宝香虽然刚满24岁,却是她们的「好大姐」。
给姐妹送完点心,宝香去了增裕当铺找王饵。这人是当铺老板,也是华宝班的老板。宝香开业的钱,一大半是他出资的。王饵打小就爱嫖,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出钱开妓院。半年前,宝香在百顺胡同的三红班「自混」,跟了一个老鸨。自混的妓女,生意不好就会被赶走,给其他妓女腾地儿。当时,八大胡同的客人,以「两院一堂」——参议院、众议院和京师大学堂(北大)的居多,宝香年轻漂亮,经验丰富,而且念书识字,这样有文化的姑娘最受喜欢。她突然要离开三红班,很多人纳闷。王饵却认为,道理很简单:一个人不想干了,要么钱没给够,要么受了委屈。
宝香本是北京人,六岁被卖给了一个老鸨。这老鸨带着宝香去了苏州,调教了几年,学会了苏州话和吹拉弹唱。回到北京,宝香就进了三红班,自称苏州妓女,生意火热,还上过京城花榜。
八大胡同的头等小班,几乎全是南班,苏州妓女擅长文词歌赋,向来瞧不上北班妓女的「纯皮肉」生意。在三红班做了几年,宝香在一次牌局上坏了桩生意,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原是北京人。自此,她在三红班便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小掌班,跟她针锋相对。这小掌班叫小知己,是三红班掌班的养女,也是个头牌,平时就与宝香明争暗斗,知道了宝香的身份,便在客人中四处宣扬,抢了不少熟客。
老鸨还曾给宝香上过两样酷刑:灌屎汤和打猫。所谓打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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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内查看|/*八大胡同位于如今的京城中心地带的前门大栅栏地区。八大胡同到底是哪八条?这个还真是说不清。比较公认的说法是——大栅栏附近的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是真正的八大胡同。也有学者一语点破——八大胡同根本不是八条胡同。老北京人专爱用虚字,实际上铁树斜街以南,珠市口西大街以北,南新华街以东,煤市街以西这一大片区域内的许多胡同,都是八大胡同。*/数字已不重要,想必大家更关心的是,谁造就了它?外地徽班来到北京都选择在紫禁城西南的外城——大栅栏西边的胡同居住每个戏班在胡同里的宿舍叫做“大下处”。“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这场胡同的传奇的开唱主角,与众人想象不同,不是妓院里的红粉佳人,而是梨园场上的生旦净末丑。八大胡同的成名,只是两百多年前的事而已。1790年,乾隆皇帝迎来八十大寿。闵都伍拉纳备了份大礼——命儿子亲率安徽三庆徽戏班赴京演出。虽说是祝寿演出,却不是在紫禁城唱。伶人们从西华门到西直门,从故宫到颐和园,沿街喊热闹,以营造普天同庆的氛围。三庆班的班主任叫余老四,挑大梁的红角儿则是17岁的男旦高朗亭。他们日间在内城为皇帝祝寿唱戏,晚上回到大栅栏附近的韩家潭居住。三庆班在京都打响后,四喜班、和春班、春台班等徽戏班不甘落后,纷纷进京。这就是梨园史上划时代的大事——“四大徽班进京”。有趣的是,外地徽班来到北京,都选择在紫禁城西南的外城——大栅栏西边的胡同居住,每个戏班在胡同的宿舍,叫做“大下处”(伶人们没有对此发表过“感言”,但这应与清朝的旗民分住政策有关)。清蕊珠旧史的《梦华琐簿》云:“乐部各有总寓,俗称“大下处”。春台寓百顺胡同,三庆寓韩家潭,四喜寓陕西巷,和春寓李铁拐斜街,篙祝寓石头胡同。”被戏班占据的这片胡同区,开始从一片混沌中被单独勾勒,“八大胡同”之名也渐渐叫响。“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为何非到八大胡同去住呢?清初,实行旗民分治政策,内城不准汉人和商人居住,于是戏园子、饭馆子、窑子纷纷云集南城,变成了京城里『找乐子』的胜地。戏班子、窑子、饭馆子,“三子”扎堆大栅栏一带。在四大徽班进京时,那里已拥有全北京最好的戏楼。比如肉市里的查楼,永光寺西街的明月楼,门框胡同的广德楼,大栅栏的庆乐园,粮食店的中和园,鲜鱼口内的天乐园,虎坊桥的众乐园……不可胜数。在靠着大栅栏的八大胡同居住,既有舞台,又有人缘。学者吴建雍这样为八大胡同定位:“八大胡同最初是为戏班子提供到京师的住处,是旅馆性质的。”“旅馆”住久了,就成了“家”;“家”代代相传,又成了“祖居”。有一位身份高贵的读书人张二奎不知何时起住到了石头胡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痴。张二奎学习很快,一次客串便誉满京城。张二奎扮相唱功俱佳,更兼能编戏改戏,自创“奎派”艺术,与程长庚、余三胜被合称“老生三杰”、“三鼎甲”,二奎还是其中的状元。这时北京的剧界汇合四方之人、五方之音,又经历了徽汉合流,一种新的剧种——京剧形成了。“三鼎甲”乃第一代京剧演员中最杰出之人。位于大栅栏八大胡同的东边是宣南地区,这里有前朝留下的显宦故宅、古刹名寺,是风雅之处。当时有一段“断背情”被大家传为美谈,争相效仿。然后,宣南人士便“断背“成风了,其实这乃是拜一道禁令——禁娼令所赐。从第一位入关皇帝顺治开始,清廷就屡颁禁娼令,尤其禁止官员嫖妓,康熙皇帝更是立下重罚。愿意以身试法的不多,于是风流的士人“剑走偏锋”,改“狎妓”为“狎优”。“狎优”现象在明代兴起,到清代蔚然成风。到四大徽班进京,入住八大胡同,“相公堂子”才成燎原之势。堂子之后,妓女又压过男妓道光咸丰朝,已是晚清时期,清王朝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动荡:西洋入侵,太平军席卷南方,王朝的控制力急剧衰弱,曾经森严的禁娼令也开始动摇。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设巡警部后,京师及各省竟公然向妓院征税,“花捐”成了国库的一大“救星”。到了民国九年(1920年),政府甚至专门出台《乐户捐章》,为不同等级的妓院定税额。妓院成了纳税大户,当然也就“光明磊落”起来。“相公堂子”和妓院易地而处,在民国元年被政府的一纸禁令封锁。庚子事变后,禁娼令成为一张废纸,南国佳人慕京都风华,纷纷北上,在南城一带的胡同安居下来。南妓肤柔如水、声美如莺,更兼才貌双全,极大提高了八大胡同的妓院档次。她们不仅压倒相公,还开始与本土妓女展开“胡同争夺战”,八大胡同的格局为之一变。这时,八大胡同的妓院变得“等级森严”。南妓多为一等妓院,从地理位置上说,以陕西巷为界,陕西、百顺、韩家潭为头等妓院的聚居处,东边的胡同则是二等乃至下处的立足点。选择在哪条胡同落脚,标志着一家胡同的档次。客人们也会根据自己的身份,来逛不同的胡同。名妓小凤仙与赛金花就曾经在陕西巷挂牌。有人想听赛金花的故事不,有想听的我再写~~~码字码的好辛苦~~~~(\u0026gt;_\u0026lt;)~~~~赛金花为南方班立下很多规矩,可以说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妓院的发展,也带动了妓院朝着商娱互动方向迈进。客人要想抱得美人归得经过重重关卡和考验,这其实也有很多实际用途。因为费心“搞定”的红牌妓女,上得厅堂,可以陪着客人搞交际,是名利场中的一张“王牌”。于是,妓院就不仅仅是妓院,更与商业、政治纠缠在一起。八大胡同妓院的火爆,带动了胡同及周边的小生意、小玩意。胡同生活因此更加丰富和热闹。八大胡同纵横阡陌,条条相通,与商业中心大栅栏浑然一体。于是便有在大栅栏购物或谈生意的人,顺便拐到八大胡同一带“找乐子”。戏曲不再是八大胡同的主角儿,却依旧受欢迎。艺术与娱乐,交织得你中有我。1928年,是个变化之年,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呢,请听下回分享~~~纯手打,熬到这个点了,我要回家了,拜拜~~~想了解更多乡土中国之美,欢迎关注公众号:地道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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