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年华|水木年华:关于未竟的梦,我们有话要说( 二 )


其实当时现场观众很认可也很包容我们的表演 。 当时马东朝底下喊“你们同意他们(乐评人)的说法吗” , 歌迷大声喊“不同意” , 但这段没剪进去 。 有些人认为我们是被歌迷淘汰的 , 其实我们是被乐评人淘汰的——如果歌迷淘汰我们 , 我们认了 , 那意味着我们确实被这个时代给淘汰了 。
年轻的时候 , 我们特别反感被归类成“校园民谣” , 感觉限定了我们对音乐的追求 。 其实我们的作品是以民谣为主线 , 融合流行、摇滚甚至一些世界音乐和古典乐的综合音乐 , 像Fly with Me这样的作品无论从音乐跨度还是表现张力 , 都不是所谓的“校园民谣” 。 后来我们发现大众也只是希望给你一个称谓或者说法 , 没有多少恶意 , 所以没必要去跟大众较真 。
我对音乐还有很多没完成的梦想 , 比如我其实一直在练声、在学习 , 不断开发自己的声音 。 我现在的声音不像过去大家听到是校园男生的声音 , 而是一个男人的 , 更能表达厚度和力度 。 我会有意识地向鲍勃·迪伦、斯汀、莱昂纳德·科恩、尼尔·杨这些歌手靠近 , 这些改变会在新歌中体现出来 。
我们在2010年之后基本没参加过综艺节目 , 很多人的印象确实也就停留在我们早期的样子 。 这十年主要是没这个心思(参与综艺) , 说句实话 , 钱挣得不多但也不缺 , 然后就做电影、做公益 。 这次参赛我觉得应该向大家证明一下我们还有很多作品 , 水木一直没有散 , 还能重拾自己的热情 。 结果一轮就没了 。
其实风格不是最重要的 , 好不好才是关键 。 我特别欣赏郑钧的一句话 , 他说摇滚乐里有很多垃圾 , 流行乐中有很多精品 。 一说摇滚好像就比流行高一个级别 , 摇滚在鄙视链的顶端 , 接下来是民谣、流行 , 最底端是网络神曲 。 现在玩嘻哈好像比摇滚还牛 , 凭什么呢?
我跟缪杰一直热爱这个品牌、组合和清华大学 , 都觉得有责任把它传递下去 。 我们还想过找几个清华的师弟加入 , 等我们老了、退出了 , 让年轻人把“水木年华”这个名号一代代传下去 。
我现在比较怀念1994年 , 那时候人做事情不急功近利 , 大家热爱文学 , 人的快乐和满足跟物质一点关系都没有 , 都迫切希望填充精神世界 , 所以能出很多很艺术的东西 , 像《霸王别姬》《活着》《阳光灿烂的日子》都是那段时间前后拍的 。 那一年我刚失恋 , 每天在屋子里头写歌 , 感觉那种创作状态特别美好 , 整个人全扎进去了 。
可能水木年华真的被固定在早期的两张专辑里去了 , 还有很多人完全固定在《一生有你》的时期 , 其实《完美世界》也很火——如果《一生有你》是一百分 , 《完美世界》也有90—95分 , 这些歌都去哪了呢?比如《当有一天我老了》其实写得蛮好啊 , 听的人永远不如《一生有你》多 。
我现在就想写首歌 , 叫“成为不朽 , 然后死去” 。 我总感觉人不在于活得长久 , 而是要有那种到达顶点的感觉 , 在一瞬间绽放 。 年轻时写歌会比较注重自己的感受和痛苦 , 现在比较倾向于把它放大 , 变成感受别人喜怒哀乐的同理心;以前多是个人的真情流露 , 现在别人的感觉也会打动你 。 这应该是一种成长吧 。
缪杰:年轻就是
“我还输得起 , 也总能搂回来”
乐评人的观点其实很可笑 , 所以我们根本没往心里去 , 外界影响不了我们 。
现在回想乐夏的那段表演 , 有些地方可能可以做得更好 , 比如我们做了一些更偏重乐队的编排 , 现在想 , 用一些很民谣风格的编曲为什么就不行呢?这也是一种解法 , 对吧?
大家熟悉的水木年华所谓的“巅峰状态” , 无非是2005—2007年连续三年上春晚 , 唱大家熟悉的《一生有你》《完美世界》和《思念》 。 这些是偏民谣甚至偏流行的歌 , 但实际上我们那段时期的专辑 , 比如《生命狂想曲》已经非常乐队甚至摇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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