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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追逐利润 才能消除歧视

在市场经济中 ， 消费者是真正的“老板” ， 是他们在决定企业家生产什么和如何生产 。 他们通过购买和拒绝购买这样的“金钱投票”行为 ， 决定了谁成为富人谁成为穷人 。 因为一个人要想发财致富 ， 唯有千方百计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评价一个企业家是否成功的唯一指标就是利润 。 能够获取利润 ， 说明资源得到了更优的配置 ， 消费者的迫切需求得到了满足 ， 因此他们愿意支付代价 。 不能获取利润 ， 说明资源被浪费 ， 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 其结果就是被淘汰出局 ， 让更能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企业家接盘 。企业家不会将钱投在没有盈利前景的项目上 。 正是由于这一事实 ， 才使得“消费者主权”成为可能 ， 迫使企业家生产出能够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产品 。 假若他们不在乎盈亏 ， 那么消费者的意愿就变得无关紧要 。 盈亏指标 ， 是消费者给企业家戴上的“紧箍咒” 。企业的一切活动 ， 都是围绕消费者需求的更好满足展开的 。 消费者的选择 ， 不但决定了物质要素的配置 ， 而且决定了劳动力如何使用 ， 以及企业的营销策略 。 也就是说 ， 消费者决定了企业雇佣什么样的劳动者 ， 给他支付多少工资 ， 以及企业的目标客户 。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经济计算基础上的利润指标 ， 它是企业家行动的唯一指南 。消费者才不管你雇佣的是黑人还是白人、男性还是女性、穆斯林还是基督徒 ， 只有你生产的商品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 他才愿意为此支付代价 ， 于是企业才能赢得利润并存活下来 。 一个企业主 ， 如果发现一位女士创造的价值比一位男士高 ， 而由于某种偏见不去雇佣这位女士 ， 他就是在自取灭亡 。 一个店主 ， 如果因为某种歧视不将商品卖给黑人 ， 或者一个穆斯林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为一个基督徒老板打工 ， 他尽可以遵从内心的价值评判 ， 只要他愿意承受匮乏和贫穷 ， 别人无话可说 。雇主在雇佣人时 ， 不是看谁身份尊贵、有关系门路、会拍马屁 ， 而是看他能否为自己创造价值 ， 以满足“挑剔而绝情”的消费者 。 企业主可能会开掉自己的小舅子 ， 因为他创造的边际价值产品低于他购买生产要素的代价 ， 但是却不会开掉他的核心技术人员 。 这看似冷漠无情 ， 实际上却是最关注大众利益的最温情的制度 。他当然可以留下他那游手好闲的小舅子 ， 也可以把好逸恶劳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进他的工厂 ， 但那是因为他认为亲情的价值超过他损失的利润 ， 他实际上是进行消费 ， 用自己损失的利润赢得小舅子的欢心和家庭的和睦 。 但是他必须进行经济计算 ， 如果这种消费使他入不敷出 ， 他们就会一起完蛋 。正是这种利润至上的市场安排 ， 让人们摆脱各种偏见 ， 将对人的评价同其人格、信仰、肤色、性别等因素分开 ， 实现真正的能力取胜 。 也正是这种机制 ， 使市场经济成为消解特权和身份政治的利器 ， 实现了每个人的人格独立 ， 而不是人身依附 。 因此 ， 市场经济中的永不枯竭的利润动机 ， 才是消除歧视的治本之策 。倘若企业家不追求利润 ， 事实上就不用在乎消费者的意愿了 。 他不怕亏损 ， 因为亏损有人补足 ， 代价不由自己承受 ， 所以消费者说了就不算 ， 你爱买不买 。 这时候 ， 他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偏见、裙带关系 ， 而不是依据人的能力和为消费者创造价值的标准去雇佣劳动者 。 其必然结果就是一个身份等级和人身依附的社会 。 而企业存在与否 ， 除了利润指标 ， 取而代之的就只有自上而下的指令 ， 没有中间道路可走 。谁决定他的命运 ， 他就去讨好谁 。 于是他采用的手段立即从过去千方百计讨好消费者 ， 转变为挖空心思讨好那个可以决定他命运的、发号施令的人 。 赢得手握权力的几个人的认同 ， 其实比起开动脑筋去讨好“一言不合就分手”、偏好变化多端的千千万万消费者 ， 要容易得多 。这时候 ， 生产什么和如何生产 ， 产品卖给谁不卖给谁 ， 就必须听从有权者的安排；安插那位上级的关系户 ， 或者按照那位手握权柄者的偏见雇佣某类人 ， 就成了他的优先选项 ， 而不论其能力如何 。 事实上 ， 这时候再去考虑一个人的能力是迂腐的 ， 因为不需要利润了 ， 何必去考虑能力呢 。 谁与权力靠近 ， 谁就更有机会 ， 人们纷纷去攀附权力 ， 或者争相成为那位有权者偏好的群体之一员 。 一个等级分明、公然歧视的社会就这样建成了 。因此 ， 有没有利润指标 ， 不但决定了消费者的福利能否满足 ， 而且决定了自由和平等能否实现 。 支持利润管理 ， 会形成一个公平竞争的“不劳动者不得食”的社会；支持官僚管理 ， 会形成一个等级森严的“不服从者不得食”的社会 。并不是说市场经济下人们就不会歧视 。 人的主观判断总是武断的 ， 会莫名其妙地厌恶和歧视某个人或某类人 ， 市场经济的利润动机会迫使他将能力而不是身份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 这样做对他才是有利的 ， 人们在这个过程中就会逐渐消除偏见和歧视 。所以 ， 消除歧视的最好办法 ， 并不是告诉人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 而是让他明白这样做不符合自己的长远利益 。 这只有在不受管制的市场经济中才能实现 。 没有市场经济中的经济自由 ， 一切法律和道德说教都成为一纸具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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