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新闻|重庆珍档︱竹筒引、苦力挑……老重庆人吃水用水究竟有多少种方法?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重庆珍档︱竹筒引、苦力挑……老重庆人吃水用水究竟有多少种方法?
川江沿岸城镇依山而建 , 自古居民守着奔流不息的大江 , 吃水用水都去江边挑 。 挑水回走的路坡陡梯长 , 非常难行 。 遇春冬水枯 , 江边露出沙滩或乱石堆 ,行走更加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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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县江边入城的石梯 , 挑水苦力负重沿梯上下
据《重庆市公用事业志》记载 , 20世纪20年代末 , 重庆城沿江码头有很多“水桶栈房” , 住着邻近农村来的约2万名苦力 ,他们挑水为生 , 供养家人 。 因挑水的人多 , 川江和嘉陵江码头一带街巷的地面 , 长年都是湿漉漉的 。
民国初年 , 川江边的巫山县有个姓黄的人 , 逃荒到下游的湖北巴东 , 因衣食无着落 , 便在县城里挑水卖 , 这一挑就是三代人 。 当时 , 巴东县城挑水的苦力较多 , 他们还组建了自己的行业公会 。
再回首1200多年前 , 唐代诗人杜甫曾感叹:“云安沽水奴仆悲” 。 云安即云阳 , 位于重庆下游 。 这句诗的大意 , 是说云安挑水的奴仆很悲苦 。
笔者自幼生长在云阳县城 , 小时候常听父亲唠叨一句俗语: “人不灵醒死吃亏 , 红白喜事寡挑水 。 ”大意是 , 旧时川江一带做红白喜事都在家里办桌席 , 要专门雇人挑水 , 一般都找那些木讷的力气人 。
抗战期间 , 国画大师徐悲鸿随内迁的中央大学来到重庆 ,住在嘉陵江的北岸边 。 他经常目睹江边挑水的苦力 , 肩上的扁担被水桶压弯 , 仍沿着江岸陡立的石梯向上艰难挪步 。 根据这一情景 , 他绘出《巴人汲水图》 ,并题写道:“忍看巴人惯担挑 ,汲登百丈路迢迢 。 盘中粒粒皆辛苦 , 辛苦还添血汗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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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期间重庆的挑水苦力
川江人易生瘿包
川江水含泥沙重 , 不能直接饮用 。 人们就将明矾放入水中搅拌几下 , 等到泥沙沉底水清时 ,滗出再用 。
宋至清代以来 , 川江流行一种大脖子病 , 就是人的脖子上长瘿瘤 , 俗称瘿包 。 得病的人多为女性 , 是因饮用了川江水而患上的一种地方性疾病 。 发病率尤以宋代最甚 , 严重到“十人九瘿” 的程度 。 三峡地区的秭归是瘿病的多发区 , 大脖子的人随处可见 。
四川制置使兼成都知府、南宋诗人范成大 , 写有一本地理著述《吴船录》 , 里面记载了长瘿包一事 。 宋淳熙二年(1175年) 五月 , 正值川江汛期 , 范成大带着家人乘船过夔州(奉节) , 去成都赴任 。 初来乍到 , 不知当地实情 , 随行的婢女因口渴喝了江水 。 几天后 , 她开始发烧 , 再过了一两天 , 脖子竟然肿起来 , 到成都后 , 一个多月才慢慢消肿 。 范成大后来得知 , 夔州知州、通判喝的水 , 都是从离城10多里远的地方取的山泉 。
在范成大的诗文中 , 有很多关于瘿瘤病的记述 。 他在《大丫隘》一诗中写道:“家家妇女布缠头 , 背负小儿领垂瘤 。 ”大意是 , 每家妇女头上包裹帕子 , 身上背着小孩 , 脖子上吊着一个瘿包 。
范成大在《吴船录》中记录更为详细:“恭为州乃在一大磐石上 , 盛夏无水土气 , 毒热如炉炭燔灼 , 山水皆有瘴 , 而水气尤毒 。 人喜生瘿 , 妇人尤多 。 ”大意是 , 重庆城建在一巨大石岩上 ,夏天闷热如炭烤 , 山、水都有毒气 , 而水蒸发出的气更毒 。 因此容易生瘿包 , 女人更易得此病 。
笕水入城解民忧
唐大历元年(766年) , 寓居奉节的杜甫作《引水》 , 诗曰:“白帝城西万竹蟠 , 接筒引水喉不干 。 ”说的是白帝城(指奉节)的人 , 用竹筒从山上引水入城饮用 。
其实早在1700多年前 , 古人就开始使用“竹筒引水” , 以减轻劳动强度 。 三国蜀汉建兴年间(223年前后) , 蜀国丞相诸葛亮在奉节看到城内无泉井 , 便组织人力 , 在后山开凿了一个水井 。 人们砍来竹竿 , 捅破中间的节疤隔 , 头尾相插 , 一根连接一根 , 把井水引入城内饮用 。 这种引水办法叫“笕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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