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怪了
真怪了文/王建老李好赌 ， 和一帮子人天天打麻将 ， 春节也不休息 ， 年初二就摆上了 。 白天黑夜地打 ， 成瘾了 ， 几乎像吸毒一样不能自拔 。 老李说 ， 这一辈子就学了打麻将这点本事 ， 不可能戒了 。老李很早就离婚了 ， 离婚的原因是不是与赌博有关 ， 老李从来不说 。 倒是老李的女儿很孝顺 ， 说老李该打牌打牌 ， 但要注意身体 。 老李对女儿很满意 ， 一动就说俺闺女如何如何 。 他闺女结婚后有了小孩 ， 老李没有看过一天 ， 他闺女从来没有怨言 ， 叫老李有时间去打麻将 ， 好好散心 ， 并嘱咐老李 ， 有合适的可以给她找个后妈 ， 只要能照顾老李即可 。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儿” ， 老李经常和朋友们宣传他的女儿 ， 朋友也夸奖老李说：离婚出孝女 ， 知道她爸爸的苦衷 。 而从小在父亲的手心里捧着长大的闺女 ， 没有几个孝顺的 ， 惯女如杀女 。 朋友说 ， 等明白了这个道理 ， 现在再离也来不及了 ， 老李是明白人啊 。老李打麻将打了几十年了 ， 赢多输少 ， 许多人都说老李的运气好手气好 ， 我也是这样认为 ， 因为老李长了一副福相 。 他见人总是乐呵呵的 ， 待人和气 。 我甚至怀疑老李和他老婆离婚是他老婆的不是 。我们和老李经常一块哈个酒 ， 基本都是老李掏钱 。 我和老李说这样继续下去我们都不好意思再哈他的酒了 ， 老李听后哈哈一笑 ， 安慰我说：“王哥 ， 我哈酒从来都是别人请客 。 ”我听不明白是哪个别人？老李告诉我说 ， 他请客哈酒的钱都是从赌场上赢来的 ， “是好多‘别人’啦 ， ”老李用粤语拖腔拉调地对我说 。 见我不相信 ， 老李向我解释说 ， 他是工人退休 ， 一个月也就三千块钱 ， 哪有钱请别人哈酒？“真怪了 ， ”老李很认真地跟我说“我打牌的时候 ， 只要我想输了钱算我的 ， 赢了钱就请朋友哈酒 ， 就一定能赢 。 ”我问老李 ， 真有这么灵？老李很严肃地回答说：“真怪了 ， 就这么灵 。 我要是哪次不在心里念叨 ， 一准输 。 ”我明白了 ， 老李一直赢钱是心态好 ， 普度众生 ， 有菩萨保佑 。 我想起前些日子 ， 我非要请老李一次客 ， 到了一家中档酒店 ， 老李进门以后老板和服务员都和老李打招呼 ， 原来老李是这里的常客 。 老李点菜的时候 ， 什么菜便宜点什么 ， 点了四个菜就说：“够了 ， 够了 ， 吃不了 ， 吃不了 。 ”而老李请客的时候 ， 都是什么菜好点什么 。老李离婚多年没再结婚 。 一次哈酒中我问老李 ， “老李 ， 你出手大方 ， 长得不错 ， 穿的比我还好 ， 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看上你和你结婚？”老李哈哈大笑 ，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 “告诉你吧老哥 ， 看上我的女人太多了 ， 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 而且都是她们花钱 ， 我一分钱都不花 。 现在我就和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女人同居 ， 家里的一切花销都是这个女的 。 她对我很满意 ， 离不开我 。 ”我不相信 ， 问老李哪你经常到相亲会来干什么？那个女人不嫉妒不怀疑吗？老李说 ， 他来相亲会纯是来玩的 ， 那个女人如果不信任他 ， 那他可以离开 ， 离开不用三天 ， 那个女人准会哭着嚎着来找他 。 见我还是不相信 ， 老李眨着眼说 ， 他的床上功夫厉害 ， 一个小时不在话下 ， 哪个女人沾上他都跑不了 ， 打都打不走 。 “以前有几个女人跑了 ， 接着后悔了来找我 ， 对不起 ， 我已经找上别的女人了 ， 那些女人后悔的都想跳海自杀 。 ”“老哥 ， 别看你穿的和个干部似得 ， 没用 。 相亲会那些女人 ， 对我都很好 ， 我一个没看上 。 如果看上了 ， 没有别人的好事 。 ”一次 ， 老李酒喝的有点多 ， 和我说起了他的往事 。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 他情窦初开 ， 穿着瘦腿裤白边鞋梳着抹了不少头油的偏分到处追女孩子 ， 市南、市北、台东所有的漂亮女孩子都记在他的小本上 。 他学都不上了 ， 一门心思追女孩子 ， 为了这事挨了他父亲不少的打 。 打也不管用 ， 他那时候像是中了邪 ， 父母都不管他了 ， 说他早晚要进公安局 。 他曾在“小青岛”家门口蹲守过几天 ， 被一帮子穿着军服部队大院的大孩子打跑了 。 追不上“小青岛”我就追“小鲍岛” ， 无数次拒绝和挖苦打击 ， 练就了他厚颜无耻的功夫 。 女人 ， 你千万不要把她们当真 ， 你一当真 ， 她们就呲着鼻子上脸 。我对老李的理论不以为然 ， 然而一想 ， 老李已经用实践回答了他的理论 ， 平心而论 ， 老李算是我认识的活的最潇洒的老男人 ， 尽管他挣钱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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