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轮毂翻新第一案|鹿邑案可能重创再制造行业
2018年7月 , 河南鹿邑警方称其破获一起制售名牌汽车轮毂的所谓惊天大案 , 一举抓获17人 , 号称案值达2.8亿 , 并受到公安部和河南省公安厅的高度重视 。 鹿邑警方起初认为这17人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 。 该案于2019年6月26日被央视财经频道报道后 , 各大媒体转发 , 受到广泛关注 。但鹿邑检察院认为这17人不构成假冒注册商标罪 , 后于2019年4月8日以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起诉到鹿邑县法院 。 起诉书指控 , 自2016年1月起 , 尚某某等人开始翻新销售二手轮毂 , 后成立鹿邑兴宇汽车零部件回收有限公司(下称兴宇公司)进行经营 , 他们从山东、天津等地回收奔驰、宝马等43个汽车高端品牌的二手轮毂 , 加工、翻新后冒充正品原装轮毂销往全国各地 , 至案发时共销售2千多万元 , 未售出库存翻新轮毂价值3千多万元 。
图:鹿邑县人民法院党组书记、院长齐梅英同志为全院党员干部上主题党课鹿邑法院2019年8月22日第一次开庭审理此案时 , 所有被告人及其辩护律师(包括法律援助律师)均作无罪辩护 。 该次庭审后 , 家属又找到著名律师徐昕教授 。 徐教授经认真研究 , 发现该案并不存在“以次充好”的入罪情节 , 客户在明知是翻新轮毂的情况下购买 , 明显不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 。 本案一旦定罪 , 可能会重创中国整个再制造行业 , 徐教授便邀请王振江、李仲伟、冯延强等律师提供法律帮助 , 一起参与辩护 。销售翻新轮毂 , 没有“以次充好”公诉机关认定本案翻新轮毂为伪劣商品的理由:一是认为再制造企业违反发改委的规定 , 未取得原生产企业的商标使用权;二是认为涉案轮毂未标明国家发改委统一设计的汽车零部件再制造产品标识;三是认为违反产品质量法的强制性规定 , 未标明产品说明、实物状况;四是个别网店有过“原厂原装”的广告 。前三个理由 , 即使成立 , 显然也只是违反行业管理和产品质量管理规定的一般行政违法行为 , 不能以此认定被告人实施了“以次充好”的行为 。 而且 , 兴宇公司从未改动过原产品的标示 。在销售环节 , 多数被告人网站的展示均标明是翻新轮毂 。 虽然个别被告人的网店有过“原厂原装”的广告 , 但点击产品后的详细介绍均标明是翻新轮毂 , 网站页面下方也标明是翻新轮毂 。 无论是销售网站产品的属性标示 , 还是销售员与客户的聊天内容 , 都对产品系翻新做了明确说明 , 且翻新轮毂的销售价格仅为全新轮毂的10-20% , 完全不会让客户误认为是原装产品 。 而且购买轮毂的多是一些汽车配件经销商和维修点 , 他们具备识别全新和翻新轮毂的能力 , 更不可能误认为是原装产品 。 本案中检察院把翻新产品认定为伪劣产品 , 完全是错误的 。 再制造行业中的翻新产品和刑法意义上的伪劣产品 , 完全是两个概念 , 区分明确 。没有鉴定 , 如何确定是“次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生产、销售伪劣商品刑事案件有关鉴定问题的通知》明确要求 , 对于提起公诉的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的犯罪案件 , 所涉生产、销售的产品是否属于“以次充好”、“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难以确定的 , 应当由公诉机关委托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产品质量检验机构进行鉴定 。 但第一次庭审中 , 公诉人认为 , 涉案轮毂来源于拆卸的废旧件 , 且未标明再制造标识 , 无需鉴定就可认定是伪劣产品 。 但根据查明的事实 , 兴宇公司在翻新旧轮毂时有着严格的工艺流程 , 对存在产品隐患的轮毂弃之不用 , 严把产品质量关 , 没有鉴定意见 , 如何认定这些产品是“次品”?是不合格产品?旧件不一定是“次品” , 不鉴定就不可能确定涉案轮毂是伪劣商品 。按经营范围经营 , 何罪之有?轮毂翻新构成犯罪?当然不构成 。随着汽车行业的发展 , 废旧汽车零部件的再制造也随之发展 , 在我国早已形成了一个专门的行业 。 再制造产品有利于节约能源 , 保护环境 , 发展经济 , 最大限度的实现产品价值 , 是国家支持鼓励的行业 。 《循环经济促进法》第40条规定:“国家支持企业开展机动车零部件、工程机械、机床等产品的再制造和轮胎翻新 。 销售的再制造产品和翻新产品的质量必须符合国家规定的标准 , 并在显著位置标识为再制造产品或者翻新产品 。 ”2019年6月1日起施行的《报废机动车回收管理办法》旨在规范报废机动车回收活动 , 促进循环经济发展 。兴宇公司注册登记的经营范围 , 就是废旧汽车零部件的翻新、维修、销售等 , 其实际经营内容主要是翻新、修复汽车轮毂 。 按经营范围经营 , 翻新产品并无不达标的情形 , 并且标明了是翻新产品 , 何罪之有?确保产品质量 , 至今未出现质量或安全问题涉案轮毂均出自原车 , 绝大部分是从废旧车辆拆下 , 也有部分车主因不喜欢原轮毂的款式而更换下来全新轮毂 。 兴宇公司一直规范经营 , 从回收到修复均层层把关、确保质量 。 只对没有安全隐患的废旧轮毂进行再制造 , 对于毁损严重或具有安全隐患的废旧轮毂直接淘汰为垃圾处理 。 为确保每一件产品都没有安全隐患 , 兴宇公司在翻新生产的每一个环节都设置报废区 , 一旦发现问题产品直接打入报废区 。 正因为把关严格 , 公司经营期间没有出现一件产品质量问题或安全问题的投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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