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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清史记|韩愈：从布衣士子到一代文宗( 四 )


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唐】韩愈
一封朝奏九重天 ， 夕贬潮州路八千 。
欲为圣明除弊事 ， 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
知汝远来应有意 ， 好收吾骨瘴江边 。
后来遇到大赦 ， 韩愈又做了几年袁州刺史 ， 这也是韩愈唯一有历史记载的地方任职经历 ， 成绩有目共睹 。 像韩愈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他做事的能力 ， 只不过历史往往和他们开玩笑 ， 虽然饱读圣贤书 ， 更有入世救人有所作为的理想 ， 但现实却是无所作为 ， 至少在现实历史上是这样 。
老而弥坚 ， 忠心留青史
五十四岁的韩愈回到了京城 ， 甚至官也再次升迁 ， 做了兵部侍郎 。 这个兵部侍郎实在不是什么好活 ， 要不也轮不到他韩愈来做 ， 韩愈很快便知道这次“天降升迁”的原因 。 老实人被欺负 ， 老实人诚实无欺 。
朝廷这次的阳谋很简单 ， 希望借助韩愈的名气去说服叛军投降归顺 。 既然是叛军 ， 那是几句老夫子的教诲就能说服的吗？说白了 ， 朝廷的计算很简单 ， 叛军若杀了韩愈 ， 那么叛军在名望上先输了 ， 韩愈是文坛领袖 ， 文人的笔杆子不是白拿的 ， 这样朝廷不但没有损失而且还得到名正言顺平叛的名义 ， 杀了文坛大佬可不是小事；若是韩愈说服了叛军 ， 那就更简单 ， 不费一兵一卒平叛 ， 何乐而不为 。
其他人怎么看？与白居易关系密切 ， 当时在朝的元稹说了句公道话：“韩愈可惜了 。 ”没有人看好韩愈 ， 更没有人相信他能说服叛军 。 不过最终令人意外的事却发生了 ， 韩愈居然真的说服了叛军归降 。 应了那句话 ， 老实人天不欺 。
知清史记|韩愈：从布衣士子到一代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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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韩愈五十五岁 ， 距离去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 平叛归来 ， 韩愈受到升迁 ， 做了吏部侍郎 ， 后来更升任京兆尹兼御史大夫 。 官做的更大了 ， 但脾气一点没改 。 这一次他更是和大红人御史中丞李绅杠了起来 ， 这个李绅也是大有文名 。 《悯农》便是他的大作 ， “锄禾日当午 ， 汗滴禾下土 。 谁知盘中餐 ， 粒粒皆辛苦 。 ”不过这都是李绅年轻时的作品 ， 等李绅开始做官 ， 那些“悯农”也就没有了 。 唐朝有很多这样的诗人 ， 年轻时批这个批那个 ， 真当了官 ， 自己却做了更坏的选择 。
韩愈不一样 ， 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 看不惯的事就要说；看不上的事 ， 不可能做 。 一个正当红 ， 一个老而尊 ， 朝廷各打八十了事 ， 但谁都明白韩愈受罪了 。 老头子多大年纪了 ， 却来了个这待遇 。 韩愈心灰意冷告病还家 ， 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
私人阅读札记
韩愈前半生 ， 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民间 ， 生活虽然苦 ， 但内心的火焰却越燃越烈；后半生 ， 官场起起伏伏 ， 终于碌碌无为的老去 。 按照世间功利的标准看 ， 韩愈的一生可以说没有多少事功建树 。 有心杀敌 ， 无力回天 。 现实社会和韩愈开了不小的玩笑 ， 但韩愈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 古人讲文如其人 ， 韩愈便是这样的标杆人物 。 从一无所有的布衣士子 ， 到流传青史的一代文宗 。 生命只要不浪费总会有回报 ， 说不准再其他地方就有收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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