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付秀莹《他乡》:小说中的人物肯定就是你“自己”( 二 )
Q
你笔下的年轻人从乡村到城市 , 你是如何从河北无极县来到北京的?
付秀莹:我的经历其实很简单 , 就是通过考试、升学 。 小学就在村子里 , 初中经过选拔到了县中 , 当时很骄傲 。 一个孩子对县城的想象 , 觉得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 是另一个世界 , 其实也就不到20里路 , 但那是第一次离开家人、第一次远行 。 每个新学期开始的早晨 , 父母送我到村口 , 那个场景的记忆太深刻了 。 当一个孩子在很多年之后成为一个写作者 , 这一幕就非常有意味——从此山高水长 , 离故乡越来越远 , 再也回不去了 。 这样的场景也不仅仅是我个人的 , 是一代又一代人的 。
后来 , 我念高中、大学 , 在石家庄工作了多年 , 又考研究生到了北京 。 我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 , 但高考没考好 , 总觉得遗憾 , 后来考研也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 。 前些年我还动心 , 想考博士 , 觉得那是一个人生心愿 。 在已经工作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 每当焦虑的时候 , 我还会梦到数学考试 , 试卷发下来一看都不会 , 或者铃响要交卷了还没写完 , 醒来发现是梦 , 虚惊一场 。
这些经历和翟小梨很像 , 在一个典型的偏僻的乡村 , 除了上学 , 还有别的出路吗?写这个人物时也有些矛盾 , 要不要给主人公换一种活法 。 但最后我决定真真假假 , 只有我自己知道哪些是真实的 , 哪些是虚构的 。 一个农村的女性站在城乡的交界处 , 会有不断的撕扯、打碎、重塑 。 多年之后 , 再去心平气和地回忆这些 , 很难说好还是不好 。 不过对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说 , 是非常珍贵的财富 。
Q
那你和文学的渊源是如何产生的?
付秀莹:在我们村子里 , 有字的东西都很少 , 看到一张报纸都如获至宝 。 那时候看小人书 , 一幅画下面有几行字 , 每天看 , 几乎能倒背如流;去邻居家看到一本书 , 可能已经残缺不全 , 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蹭着看 。 有一次 , 邻居家窗台上放着一本杂志 , 可能还用来垫过酱油瓶 , 有一圈油渍 , 大人们在聊天 , 我就站着津津有味地看 , 第一天没看完 , 第二天还去 。
最早看的真正的文学作品 , 是《小说月报》上发表的一篇张洁的中篇小说《祖母绿》 。 那时候还是孩子 , 看不懂小说里女性的命运 , “她用一个夜晚 , 完成了一个妇人的一生” , 根本不理解什么意思 。 还有书中对女性服饰的描写 , 曾令儿穿的波点的衬衣、白色的西裤 , 那种洒脱潇洒 , 给一个农村女孩带来的审美上的震撼太深了 。
小时候我的语文成绩特别好 , 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来朗读;同学们也会开玩笑 , 调侃我是“作家” 。 高中时 , 我的文章在当时学生都会订的《语文报》上发表 , 我记得那个栏目叫“文苑撷英” , 当时还想 , 栏目中有个“英”字呢 。 90年代初在报纸上发表作品 , 会收到很多读者来信 , 跟我谈对写作的看法、青春的苦恼 。 我就觉得 , 当作家能找到很多知己啊 , 于是有了这个念头 , 但只是一个种子 , 学业压力太大了 , 我还在愁数学呢 。
Q
关于女性话题 , 不久前有一部《82年的金智英》得到很多读者和观众的共鸣 。 你也写女性 , 是否也感受到女性的艰难?
付秀莹:我也看了那部电影 , 看得心里很沉 , 女性面对的问题要比男性复杂得多 。 很多人在评价女性的时候 , 幸福与否取决于家庭 , 对男性似乎就没有这种标准 。 我在作品中塑造了很多女性 , 城市的 , 乡村的 , 且不说婚姻 , 女性在面对情感时就缺乏了一种主动把握的能力 , 会觉得“被爱”比“爱”重要 。
Q
读者对“女性作家”会有偏见吗?
付秀莹:在两性关系中 , 女性还是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位置 , 对女性作家的偏见是存在的 。 比如 , 我用第一人称写一个小说 , 编辑就提出 , 能不能不用第一人称 。 但我的确用第一人称写起来更顺畅 , 而且即便我用了第三人称 , 人们还是会把主人公投射到我身上 , 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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