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20年老酒楼战“疫”记( 二 )


熬了一夜 , 大年初九早上7点多 , 梁光赵被一条微信吵醒 。 吕艳卿在“福兴一家人”微信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 让大家分批到酒楼领“年货” 。
当天晚些时候 , 100多名员工领走了点心、青菜、鸡、鸭、鱼、“高价猪肉”以及2月份的基本工资 。
“福兴比较幸运 。 ”胡润勤说 , 不少大酒楼和连锁店成吨的存货来不及处理就开始变质 , 只能报废 。
处理完存货 , 吕艳卿并没觉得轻松 , 反而更发愁接下来的日子 。 保安李叔记得 , 卿姐每天都会来酒楼 , 有时早上 , 有时晚上 , 问问他们吃了什么 , 叮嘱几句 。
1976年 , 吕艳卿出生在古劳镇双桥村一个农户家庭 , 是三姐妹里的老大 , 五六岁便开始跟妈妈学熬鱼骨粥 , 包鱼皮角 。 “家里穷 , 当厨子不会饿肚子 , 慢慢地也爱上了这个行当 。 ”
上世纪90年代末 , 吕艳卿第一次萌生出开店的想法 。 “我和我老公都是吃货 , 就想不如自己开一家 。 ”在家人的支持下 , 夫妻两买下沙坪河边的一栋两层建筑 , 拉来自己的两个妹妹和同村的几个小姐妹 , 又通过朋友找来两位厨师 , 组成了福兴的原始班底 。
新千年的第一天 , 福兴酒楼前身——福兴大排档开张 。 此后10年 , 大排档迈向大酒楼 , 包间里有了卡拉OK 。 2008年 , 酒楼的人气出现下跌 , 客人投诉包间酒味大 , 环境差 。 无奈之下 , 只能把卡拉OK拆了 , 做回主业 , “赚来的钱全用在装修上了”。
第二个十年更不顺 。 2011年 , 酒楼生意蒸蒸日上 , 吕艳卿的丈夫却意外病故 , 她抱着一岁多的女儿 , 在家熬了两个月 。 “福兴要黄了 , 她一个女人仔肯定开不下去了 。 ”流言四起 , 她才意识到 , 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 “要争一口气 , 不能给人家看扁了 。 ”
再次回到酒楼 , 吕艳卿从老板娘变成了老板 , 但她更喜欢大家喊她“卿姐” 。
此后两年 , 原本处于鹤山城区边缘的福兴酒楼迅速被商业楼盘包围 , 客量剧增 , 原来的大堂无法满足早市需求 , 吕艳卿亲自操刀 , 将一楼的房间全部打通 , 改造成新大堂 , 负一楼改为18个包间 。
这项浩大的工程持续了4个月 。 “每月发一半工资 , 什么也不用干 , 最多到厨房看看怎么布置厨具 。 ”梁光赵说 , 酒楼虽然关门4个多月 , 但没一个人离开 。
梁光赵留下的原因很简单——“卿姐人好” 。 她喜欢去各地参加美食活动 , 也经常带厨师参加比赛 , 看到好菜就会发给主厨们研究 , 学习开发新菜 。 她对美食又很苛刻 。 “经常一道菜试七八次 , 厨师就得改七八次 。 ”梁光赵很享受“被逼着进步”的感觉 , “人的口味会变 , 只做那几个菜 , 迟早要被抛弃 , 她懂这个道理 。 ”
“救命的消息”
处理完存货 , 安顿好员工 , 吕艳卿才意识到 , 忘了一件最棘手的事情——抢口罩 。 不过为时已晚 , 市面上已很难买到口罩 , “只能通过私人渠道找寻消息” 。
2月5日 , 她在微信上添加了一个自称“国外口罩代理商”的“朋友” , 对方承诺:优质进口口罩2元一个 , 一星期内拿货 。 情急之下 , 她一口气给对方打了8000元 , 预定了4000个 。
一星期后 , 她只收到一条信息 。 对方告诉她 , 口罩被海关扣了 , 正在想办法 。 她有些不放心 , 期间找了几个朋友 , 花高价买来10盒医用外科口罩 。 又过了四五天 , 代理商直接退钱给她 , 甩了一句“拿不到货” , 便消失了 。
在一位好友的提醒下 , 她才明白可能被套路了 。 “交的定金其实是被人家拿去倒卖口罩了 。 ”她在朋友圈自嘲了一句 , 又开始想办法 。 5盒 , 10盒 , 哪里有就去抢 。 最终 , 她花了两万多元 , 积攒下4000多个口罩 , 又花3000多元买了5支“天价”额温枪 。
吕艳卿的经历 , 引起了同行的关注 。 2月中旬 , 胡润勤召集十几家餐饮会员单位商量对策 。 “迟早要开门 , 防疫物资都缺 。 ”“药店买不到 , 私人渠道价格高 , 还可能被骗 。 ” ……“没办法 , 只能向政府求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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