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阅读笔记(六)
复仇 , 这是很多武侠小说的基本桥段 。 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恩报恩 , 有怨报怨”等等 , 都是武侠小说里常见的句子 。 金庸的小说如此、古龙的小说如此、宫白羽、王度庐、还珠楼主、温瑞安、卧龙生、柳残阳、黄易、萧逸、陈青云等等武侠小说名家的作品 , 都有这些复仇的情节 。 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当然也不例外 , 武与侠 , 仇与恨 , 这些都是武侠小说的基本元素 。在《慧剑心魔》里 , 梁羽生企图突破“复仇”这种武侠小说的固有模式 , 他让主人公不要复仇 , “冤冤相报何时了?”展伯承的父母都被铁牌手窦元残忍地杀害了 。 他的母亲王燕羽在临死的时候 , 嘱咐展伯承不要去报仇 。 当然她也跟窦元提出了一个要求 , 就是窦元不能伤害她的儿子展伯承 。 穷凶极恶的窦元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要求?原来窦元中了王燕羽的毒 , 这种毒只有王燕羽有解药 , 并且需要几年之后身上的毒才能解完 。 窦元为了活命 , 不得不答应了王燕羽的要求 。王燕羽为什么不让儿子展伯承报仇?其实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 原来 , 很多年前 , 绿林里面有两大帮派 , 一个是王燕羽的父亲王伯通 , 一个是窦元的父辈飞虎山窦家五虎 。 在一次争斗中 , 王燕羽杀害了飞虎山的窦家全家 , 只是漏网了窦元这个窦家遗孤 。 三十年之后 , 窦元武功有成 , 前来复仇 。 王燕羽自知杀害窦家五虎自己有错在先 , 如今窦家后人来报仇 , 是理所当然 。 为了不让仇恨延续下去 , 他不让自己的儿子报仇 。 而是让他的儿子去找她父亲当年的老部下褚遂 。已经是绿林盟主的铁摩勒与王燕羽、展元修是要好的朋友 , 为什么王燕羽不让儿子去投奔他呢?原来铁摩勒曾经是窦家的义子 , 后来看不惯窦家的飞扬跋扈 , 才毅然决然地与窦家的人“划清界限” , 成为一代大侠的 。 正是有这一层的关系 , 王燕羽不想儿子去投奔铁摩勒 。 怕铁摩勒顾念窦家的旧情 , 对自己的儿子不利 。 展伯承在去投奔褚遂的路上遇见了铁摩勒的子女都没有到铁家去的原因就在这里 。有一次 , 展伯承本来可以杀掉窦元报仇的 , 但是武林前辈空空儿却救了窦元 , 让他逃走 。 原因也是空空儿知道王窦两家的那段绿林公案 , 到底谁对谁错 , 这个不好说 。 为了不想把仇恨延续下去 , 空空儿才出手救了窦元 。 你不想把仇恨延续下去 , 可是窦元却不这样想 , 他不但不知悔改 , 而且还一心想建立绿林霸业 , 不惜结交江湖败类沙铁山 , 并且勾结官府 , 做了官府的走狗 。褚葆龄的爷爷褚遂被窦元重伤之后才死的 , 所以窦元也是褚葆龄的仇人 , 褚葆龄找窦元报仇是名正言顺的 , 也是符合武林正义的 。 最后 , 褚葆龄与展伯承“双剑合璧”打败了窦元 , 并且废了他的武功 。 留下了窦元的一条命 , 不过这样也算是报仇了 。 但是这样的报仇 , 跟以往武侠小说里的报仇不一样 。 江湖上流传着一句很广的话:“斩草不除根 , 春风吹又生 。 ”就是说 , 你要报仇 , 就必须斩草除根 , 灭门绝户 , 以免留下后患 。 褚葆龄和展伯承只是废了窦元的武功 , 并没有将他杀害 。 其目的也是梁羽生所要突破的“复仇模式” 。 不能让仇恨延续——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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