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中欧:捷克(上)〈附图〉

捷克一站 , 是这次中欧之行的开局 , 也是收官 。 一、“百威小镇”静逸、洁净 , 像个梦 “空客-330”在布拉格当地时约11点落地 。 按团体游高效惯例 , 我们立即被大巴送往捷克南部环境优美、安静的小城布杰约维采 , 即“百威小镇” 。 导游N介绍 , 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美国“百威”啤酒的开山之地 , 实际此说并不准确 。 这座小城德文名字Budweis , 产的啤酒就称“百威”(Budweiser) , 因被认为是世界最好啤酒;美国啤酒制造商安海斯—布希公司1876年就将自己刚投产的啤酒也取名“百威” , 为此 , 捷、美两家公司沸沸扬扬地打了百年官司 , “威”名更加远扬 。 这座波西米亚国王奥托卡二世在1256年建立的城市 , 现有9万多人 , 小到被中国人称为镇 , 并冠以“小”字 , 可它却是南捷克州(南波希米亚州)的首府 , 相当于我国的省会 。 国外常有这现象:州府、省会 , 甚至首都 , 往往不在本行政区(本国)最大、最美的城市 。 例如加利福尼亚州 , 首府既不进超400万人口的特大城市洛杉矶 , 也不驻有近800万人口的旧金山湾区 , 却猫在默默无闻、仅有48万人口的萨克拉门托(我2002年去加州州立大学才听说这个地名) 。 捷克虽是小国 , 但“百威小镇”与本州的克鲁姆洛夫相比 , 不仅城区面积小 , 人口也少55% , 后者还头顶“世界最美丽小城”桂冠 。 这大概是欧美国家城镇发展平衡 , 生活环境相差无几 , 人口无须单向流入首府、首都去争福利吧 。 小城美观、静逸、洁净 , 像个梦 。 城内楼宇是“欧标” , 大多3~4层 , 底层多有古典的拱形连廊 , 亦有圆柱参与装饰的墙面;偶有悬窗从二楼向上拔节 , 形成精致的转角塔楼;高矮反差不大的楼顶不时有圆锥尖顶、堡形铜塔探身;楼宇都被一层浅浅的黄、橙、红、绿、蓝 , 显得素雅、怡然;马路多由红砖大小的石块铺就 , 古旧得似乎能听见中世纪马蹄敲击的节奏;人行道是平整的防滑青石板 , 使我直观现代市政的体贴 。 这样的街道纵横交错 , 雅致、温馨、宜居 , 欧洲情调浓郁 。 在街道上行走 , 四周空荡荡、静悄悄 , 安宁得出奇 , 城里的9万多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 我们这20人好像成了人气主力 , 偶尔才会看到一两个当地模样的人走过 。 在一条人行道边 , 一位体型较胖的妇女正踮起脚尖 , 很吃力地将一只无力站稳的幼鸟托上与墙垂直的标牌 , 那是连接墙洞巢穴的回家之路 。 马路上也会有辆小汽车悄悄驶过 , 但没有公交车 , 没有旅游大巴 , 更没有卡车 , 因而没有城市噪音 , 只有我们议论、说话的声音 。 城内街道两旁的楼宇 , 色彩分明、透亮 , 房屋、连廊一尘不染;马路路面无论是整齐的长方形石头道 , 还是通向旧城外的沥青混凝土路 , 一样溜光整洁;人行道没有一点废物、纸团;城里空气清新 , 可以尽情呼吸 , 无需仪器 , 我用自生呼吸系统 , 就能测出大气环境的准确等级——优 。 我们在中心广场的中餐馆吃罢“晚午饭” , 便开始在小城内随意游览 。 中心广场正方形 , 每条边长133米 , 就轻轻松松地做了全国广场的老大 。 广场西侧有座20多米高的雕塑喷泉 , 也与“最大”匹配 , 成为全国喷泉高度之最 。 喷泉是座大型雕塑 , 下水池中的石碑上 , 4位石刻力士龇牙咧嘴地用力托起上水池 , 顶端站着《圣经》里耶和华赐予玛挪亚的儿子、手撕狮子的勇士参孙 , 他掰开狮子的上下颚 , 让泉水从狮口喷出 。 参孙是上帝耶和华派到以色列领导反抗非利士人统治的英雄 , 后来因“腐败”失去神力 , 最终知耻而更勇地与统治者同归于尽 , 死后仍受以色列人尊敬 。 参孙的英雄形象能立在中心广场的中心 , 我就踮出了犹太文化在“百威小镇”的分量 。 广场四周都是高度差不多的哥德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等古旧建筑 , 其中最漂亮的是市政厅 , 外墙中间贴5块勋标、市标 , 在广场上表明了与众不同的履历和身份 。 这是一幢灰白两色涂饰的准4层楼房 , 底层有两个敞开的拱门;两个边角各坐1座较矮的葫芦形青铜塔楼;1楼到4楼每层窗户数不一;所有的塔楼、门、窗、雕塑等都以高高的钟楼为中心严格对称 , 是典型的巴洛克建筑 。 该议论“巴洛克”了 。 欧洲主要建筑艺术中 , 哥德式建筑特点鲜明 , 谁都能看明白:门、窗、穹的尖拱加上锐利的尖楼顶;洛可可风格 , 主要表现是华美、闲适的室内装饰;巴洛克式和文艺复兴式建筑被“百度”解释得如坠云雾 。 这次临行之前 , 我借助手头的《旅途上的建筑——漫步欧洲》(郭学明著)、《论法的精神》(孟德斯鸠著)、《伟大的巴洛克文明群落》(赵鑫珊著) , 试图用最少文字概括“巴洛克”:大量使用古(希腊、罗马)建筑符号 , 随意地不循古规则地多样化组合与应用(文艺复兴式则相反 , 是古建筑符号的规则组合与应用) , 突出特点是高度对称、富丽堂皇、新奇世俗 。 据此我能一眼识别“巴洛克” 。 导游N说“广场一般 , 你们自己看吧 。 ”的确 , “百威”中心广场与后来在中欧各城看到的中心广场相比 , 的确相貌平平 。 然而 , 这是此行我们遇见的第一个欧洲广场 , 还是觉得奇特、漂亮 。 我转完广场四角4条主要街道 , 兴致依然勃勃 , 走出中心广场街区 , 来到伏尔塔瓦河边 。 踏上架在河上的钢拱应力桥桥面 , 浑黄却不含多少泥沙的河水从桥下从容流过 , 到前头一分为二画出一个绿岛 , 岸边如华盖般婀娜到河面上空的绿荫 , 沿岸看似曲线柔美的石砌堤壁 , 挺立在高耸的城堡和线条分明的民宅前头 , 远处是依然几乎无人的街道和故意出人头地的教堂 。 这一切都表明新城区与老城大致相同的质地 。 现代化是从欧洲兴起的 , 20世纪“老欧洲”偶然走到了前头 , 现在“新欧洲”似乎来了努力跟进的劲头 。 捷克历史上与德国联系就很密切 , 在“阵营”时期 , 工业就在先进之列 , 且总人口少、宜居的人均面积大 , 这些因素也许是小小州府的环境令人艳羡的原因罢 。 二、赫鲁博卡城堡的辉煌与“历险” 赫鲁博卡城堡所在的赫鲁博卡镇也属布杰约维采市 。 赫鲁博卡城堡因其外墙白色而被称为“白堡” , 1253年 , 由当时的波西米亚王国(即捷克王国)国王下令所建 。 上溯至公元995年 , 普舍美斯王朝统一了周边的捷克部落 , 建立捷克公国 , 疆域包括今天捷克的南波西米亚州、中波西米亚州等地;1182年后 , 捷克公国将9世纪时的宗主国摩拉维亚(今捷克境内)帝国吞并 , 随即称波西米亚王国;1285年后 , 波西米亚王国疆土扩展到奥地利乃至匈牙利 , 普舍美斯王朝末期和卢森堡王朝时期 , 到达巅峰 , 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和中欧最强大的王国 。 正是随着王国的更替、发展、走强 , 赫鲁博卡城堡得以奠基、开建 , 一座老哥特式城堡登场亮相 。 在以后的几百年间 , 城堡多次进行大规模改建、扩建 , 装修 , 按照不同主人的偏好 , 先后融入巴洛克和新古典主义风格 。 到了17世纪 , 城堡归捷克顶尖豪强施瓦辛贝格家族所有 , 19世纪时女主人艾兰诺钟情英国新哥特式的温莎城堡 , 便模仿着又一次大改大建 , 终成现在模样 , 并成为欧洲保存最完好的古堡之一 。 现在城堡内有主堡“白堡”和另一座较小的宫殿 , 两大建筑之间散建着功能不同的房舍;宫堡四周的大花园空间极为开阔 , 园内还有一座很大的山林;“白堡”旁还建有精致的内花园 。 这些建筑与园林被城墙统揽 , 构成一个完整的系统 。 赫鲁博卡城堡 , 见证了波西米亚王国艰难生存、逐步走强、称雄中欧 , 转向衰弱、惨遭瓜分、以及受哈布斯堡王朝统治、被奥匈帝国吞并的漫长历史 。 城堡内现在的油画、彩绘作品 , 主要展示在“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历史活剧中 , 城堡不同主人在此的奢华生活 。 在我看来 , 城堡以王宫论 , 规模并不起眼 , 但作为贵族宫殿 , 其形制、质地、装饰、陈设则相当考究、精湛、奢华 。 在这里 , 中世纪的王室风采与近、现代欧洲贵族气息交相辉映 , 但城堡不断更替的主人在城府极深的历史面前 , 都是匆匆过客 。 真可谓:高屋华宇 , 王气熠熠;殿堂宫室 , 处处故事;金碧辉煌 , 阅尽兴衰;华贵富丽 , 过眼烟云 。 赫鲁博卡城堡现在的管理也特别 。 城堡婉拒随机散客 , 进宫参观都须预约 。 团体游客无论多少 , 都单独成批、按预定时间由宫内人员带入 。 参观过程 , 相对封闭:每间宫室待一批游客全部进入立即关门 , 讲解结束 , 另一侧大门开启 , 全部游客进入下一间宫室 , 此门也随即关闭 , 如此循环 。 每间宫室的两侧大门决不同时打开 , 两批游客处一堂的现象不会出现 。 因而 , “白堡”内每一间大小不等、装潢陈设奢华的接待厅、会见厅、办公室、起居间、寝宫、书房、餐厅 , 乃至走廊 , 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大门 , 所有房间都可串连成一个庞大的迷宫 。 于古于今 , 这也许是一种安全防范机制? 游客参观仅限“白堡”与花园 。 过去我去过的欧洲皇(王)宫 , 都任由游客拍照 。 可惜当时囿于“柯达”、“富士”胶卷金贵 , 只能点到为止;当下数码时代 , 拍照几无成本 , 赫鲁博卡城堡却立了不准拍照的规矩(但并不拒绝相机与手机入内) , 我的“单反”立即“英雄无用武之地” 。 然而 , 异域宫廷的奇美是种难以抵挡的诱惑 , 引导参观的欧罗巴美眉性情单纯 , 防范的警惕性不强 , 更兼团友托付加掩护 , 我用手机几次偷拍作案 , 平安无事 。 进入最入后一个展馆(武器馆)时 , 导游N对我说这里可以拍照了 。 我立即驱动“英雄”公然“用武” 。 没想到刚按两次快门 , 城堡当局一位先生快步走来 , 微笑着当场将我抓了“现行” 。 按照国内经验 , 如此案发 , 照片凶多吉少 。 我暗暗责怪导游信息不灵 , 致使前功尽弃 , 脸上努力堆起笑纹 , 用他无法听懂的汉语申辩:“导游说这里可以拍照的嘛!”管理先生依然微笑 , 坚定地伸出右手 , 用英语指示:“请往这边走” 。 他的微笑像照片 , 始终固定 。 一路上他快步走到我前头开门 , 然后在我后头关门 , 来回忙碌 , 穿越好几重宫室 , 一直送到“白堡”入口 , 将我“释放” 。 重获自由那刻我还难以置信:这种送客般的“递解”就是处罚?既无训诫 , 也没罚款 , 更不删除照片!如此彬彬有礼的文明捉拿 , 倒让脸皮本有点尺寸的俺有点不好意思 。 这时恰逢全团出了宫门 , 立即有人“慰问” , 并打探照片生死 , 当得知他们所爱安然 , 便议论纷纷:想不到 , 捷克的管理如此“人性”!欧洲的管理如此“人性”! 三、克鲁姆洛夫:难忘那一片永远的橘红 离赫鲁博卡不远 , 就是南波西米亚州的克鲁姆洛夫城 , 这个小城以其迷人的人文与自然风光 , 被联合国列入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名录 。 我们被领着朝一个山坡上走 , 顺山坡石道刚拐了个弯 , 迎面一座约五六十米高的镂空式古城墙 , 赫然将狭窄的坡道拦腰截断 。 只见两边高高的山坡和坡上等高的城墙 , 坡道收缩到一个拱形门洞面前 , 像个咽喉 。 那城墙之奇、之特、之高、之险 , 令我暗暗吃惊: 城墙从拱门开始 , 分别朝上、朝两旁迅速展开 , 下面共有4层12个高大的墙洞 , 每层墙洞的数量、高矮、宽窄、排列位置各异 。 底层到第3层都为拱洞 , 第4层转型为两个横卧的巨大长方形(上双角饰弧线)墙洞 , 外加左侧单个小拱洞 。 4层结构之上 , 高摞着2层灰色的只开窗洞的“楼房” 。 显然 , 那是藏兵设施 。 城门楼右侧 , 有一道从地面开砌、坚强地抵住石墙、直上第4层的三角形扶壁 。 与城门楼垂直 , 两侧建有更高的石楼 , 城外由此形成一个深深的长方形“口袋” 。 在冷兵器时代 , 这为任何企图从城门入侵的外敌 , 布下了绝境 。 进了城门 , 森严气象立即翻篇 , 推出温柔美妙的风景:泛出茶色的伏尔塔瓦河流水清清(含有某种矿物质?)蜿蜒而过;河中几只红绿双人划艇正顺流奋进 , 在“力争下游”;桥东河滩上五彩缤纷 , 横躺着一长溜歇息的漂亮划艇 。 此岸 , 古旧的楼房前密集的树冠探身到防洪坝之外 , 下垂的藤蔓枝叶将坚挺的坝体染绿 , 林木沿河朝西舒张、蔓延 , 在城门西侧的山坡上茂密成蓊郁的森林 , 绿荫蔽云遮日;彼岸 , 被伏尔塔瓦河拦住的高高矮矮、形态各异的红屋顶在河畔亲密地相拥成团 , 难分难解 , 它们与河流及此岸的林带并行 , 组合成一条火红、赭褐、碧绿的彩条 , 分别朝东西两边悠扬而去 。 细看岸边聚集的红屋顶趣味横生:有的像中国嘉靖初年生员标配的“瓦楞帽”;有的窄如细带陡然而下 , 在探底之前突然收缓横拉 , 像一蹶不振的股票曲线;更有高低参差的四棱形、三角形、梯形、圆锥形、漫坡形、尖刺形等样式各显其能 , 大有一举穷尽世界房顶造型的劲头 。 显然 , 沿河那式样繁多、挤成一团的房屋 , 决非“宅基地”逼仄而在在城门口窘态毕露 , 而是克鲁姆洛夫精心打造的高密度、多样化拼图——“红屋顶异型” , 是“世界最美小城”为入城游客制备的第一印象 。 跨过城门前大木桥 , 就进了克鲁姆洛夫颇具中欧建筑脉络与肌理的长街短巷 。 被悠长历史抛光的石头马路 , 沿街彩绘、雕饰千变万化的古墙 , 个性凸出、“单一定制”的民宅 , 高矗的城堡塔楼 , 不时路过的教堂等 , 犹如中世纪的欧风扑面 , 波西米亚古文化气息悄然润入人心 。 克鲁姆洛夫小城的每条街道都能通向市政厅广场(斯沃诺斯基广场) 。 广场四周照例整齐排列着高矮相差不大、却已群领老城风流数百年的楼房 。 因低调而几乎被我忽略的一幢3层小白楼竟是克鲁姆洛夫市政厅本尊 , 那外墙上的勋徽和底层哥特式6拱连廊 , 才透露出些许历史妙味 。 广场上耸立的黑热病纪念柱 , 是小城标志 , 圆柱上下的雕塑由玛利亚领衔 , 8位悲天悯人的圣徒追随圣母 , 在永远诅咒那场横行欧洲6年、致使1/3(2500万)欧洲生灵惨遭灭绝的鼠疫 。 我和老温没费周折就登上了N导游指示的观景台 。 这是一段架在小山谷上的旱桥 , 聚集着世界各地的游客 。 远处的山坡上那个以赫拉德克堡为核心扩张、格局宏大、气场喷薄的古堡建筑群(仅次于布拉格城堡的全国第二大城堡)率领着周围乃至绵延四周、直连接到我们跟前的房屋一起亮相 。 碧蓝的天空下铺满被强烈的阳光煽起激情的漫山橘红 , 那是一种会跳跃、像燃烧 , 通常被当作救生信号或器材的醒目色彩 , 克鲁姆洛夫放纵她去染色全城片片屋顶 , 甚至整座楼宇、房舍 , 将葱绿的山坡、低地、峡谷几乎艳遍 , 漫漶出一种无比壮丽的橘红气象 , 奇诡博大、惊世骇俗 。 屹立坡顶的古堡群 , 大小塔楼、碉楼、宫殿、古墙等不同的高低落差 , 被建筑设计师利用山坡地形进一步加大 , 红瓦绿树簇拥的古堡立体感更强 , 形象更加挺拔、俊朗 , 古意荧荧 , 中世纪建筑艺术透出的亮色与新世纪的人文阳光交相辉映 , 璀璨夺目 。 我没有背包客能在克鲁姆洛夫住几天的那种奢侈 , 无法去古堡红门内逍遥 , 亲抚庭院里精美的古墙 , 与700年前的匠师娓娓交谈;我缺乏足够的想象力 , 难以远望着深宅豪门 , 去猜度王室、贵族、世勋的财富、权力、荣耀如何兴衰、更替、交易;我不具备研究欧洲艺术的功底 , 即使手捧古堡珍藏的瑰宝 , 也无力解析中世纪艺术为何厚积到14世纪才突如火山喷发 , 汹涌成推进人类走向现代的文艺复兴? 我 , 一名走马观花的游客 , 不会始终记住先后来复去的维特科夫“玫瑰家族”、罗施姆别克家族、爱根堡家族、史瓦森伯格家族 , 甚至最耀眼的哈比斯堡家族 , 但克鲁姆洛夫这一片漫山的橘红 , 从此将永远燃烧在我的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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