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纸堆里的云南普洱茶香

【故纸堆里的云南普洱茶香】恐怕没有哪一个时期,像现在这样热衷谈论“民国” 。人们体悟“民国范儿”,认为它是“一种趣味,一种风尚,一种美学”,人们阅读民国小学生作文,感叹彼时人的纯善与忧患意识 。就连商业电影,比如姜文的《让子弹飞》,还有尔冬升的《大魔术师》,无不让人对那个时代产生种种念想 。我们在做“云南茶的民国时代”这个选题时,也想着李拂范和钧这样颇具民国茶人范儿的人物 。在发黄的书页里,苍老的是岁月,而其中的文脉和茶香,愈久弥新,也启迪今天的茶界吧 。
民国16年(1927)徐珂撰《梦湘呓语》中载:“珂平生不喜龙井茶,而嗜云南普洱茶 。”……“亦如普洱茶之能消食,若君山则味至淡,色诚白、之二者,珂悉赏饮之 。”
点评:首先,需要介绍的是“普洱茶资深爱好者”徐珂(1869―1929),原名昌,字仲可,浙江杭县(今杭州市)人 。1889年参加乡试,中举人 。他在学习传统文化之外,非常关注新学,以至于1895年赴京参加会试时,曾参加过梁启超发起的呼吁变法的“公车上书”活动 。又曾成为柳亚子、高旭等人1909年首创的爱国文化团体“南社”的成员 。编撰过清代掌故遗闻《清稗类钞》等 。
记述文人墨客品茗论茶的《梦湘呓语》,出现了作者自己对普洱茶的评论,虽然不多,但表明云南普洱茶在民国的影响在持续 。
柴萼《梵天庐丛录》
点评:《梵天庐丛录》是柴萼1925年撰写的笔记小说,里面这段有关普洱茶的描述很有意思 。首先表明,民国时期普洱茶名遍四海,懂茶的名士贵宦都喜欢,普洱茶从一种宫廷品饮文化蔓延到了文士和官员阶层,价格在当时很高 。“价等兼金”,意思是易武、倚邦普洱茶价格是黄金的两倍 。而“普洱之比龙井,犹少陵之比渊明,识者韪之”柴萼将普洱茶与龙井对比,以杜甫喻普洱茶,而以陶渊明喻龙井,前者博大精深,集茶美之大成;后者清新可爱,显得寡淡小众 。这才今天看来,也是如此 。
马一浮《桐庐负暄》
点评:马一浮(18831967),名浮,字一浮,浙江会稽(今浙江绍兴)人 。中国现代思想家,与梁漱溟、熊十力合称为“现代三圣”,现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 。这段描写,表明江浙一带喝普洱茶在文士学者中比较常见,而且相互影响,也可见“煮茶”这一品饮方式 。
董泽撰《纪襄廷墓志》
点评:民国二十九年(1940),前云南教育交通两司司长、东陆大学校长董泽,为景谷县(原景东县)前清进士奉上谕赏给六品衔的茶人纪襄廷撰写墓志,刻立于景谷乡纪家村纪襄廷墓左右 。墓志所撰墓主人纪襄廷,名纪肇猷,生于清咸丰八年(1858),卒于民国二十六年(1937),是清末民初在景谷引种茶叶的老茶人 。
陈邦贤《自勉斋随笔》
点评:《自勉斋随笔》是四川民国文士撰写的随笔集,里面提到了云南的沱茶 。这句话表明,沱茶在民国期间,在四川大受欢迎,下关沱茶品质优异,对汤色和耐泡性作了言简意赅的描写 。
李拂一《佛海茶业概况》
点评:李拂一,原名李承阳,字一,1901年生于普洱 。祖籍广西桂林,台湾国民党终身国大代表 。
鹿桥《未央歌》
“学生们坐茶馆已经成了习惯 。为了新舍饮水不便,宿舍灯少床多,又无桌椅 。图书馆内一面是地方少,时间限制,――凭良心说人家馆员可够辛苦了 。早上、下午、晚上都开,还能不叫人家吃饭吗?――或是太拘束了,他们都愿意用一点点钱买一点时间,在这里念书,或休息 。这一带茶馆原来都是走沙朗、富民一带贩夫,马夫,赶集的小商人们坐的,现在已被学生们侵略出一片地上来,把他们挤到有限的几家小茶馆去了 。”
点评:《未央歌》是华裔作家鹿桥的著名小说,故事的背景是西南联大 。黄舒骏被小说深深触动,写了一首《未央歌》:“当大余吻上宝笙的嘴边,我总算了了一桩心愿 。只是不知道小童的那个秘密,是否就是蔺燕梅……”在小说《未央歌》里,昆明的茶馆成为一道特别的景观,既是生活的茶馆,也是特殊年代学习、社交的场所,由此可体会“昆明有多大,西南联大就有多大”的联大风气 。
姚荷生《水摆夷风土记》
“从前十二版纳出产的茶叶先运到思茅普洱,制成紧茶,所以称为普洱茶 。西藏人由西康阿登子经大理来普洱购买 。民国七年云和祥在佛海开始制造紧茶,经缅甸印度直接运到西藏边界葛伦铺卖给藏人,赚到很大的利益 。商人闻风而来,许多茶庄先后成立 。现在佛海约有大小茶号十余家 。最大的是洪盛祥,在印度和西藏都设有分号,把茶叶直接运到西藏销售 。较小的商号联合起来,推选两个人负责把茶叶运到缅甸的景栋,再经仰光到印度,卖给印度商人,由他们转销西藏 。”(姚荷生《茶的都市――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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