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是最草根的茶水销售场所 。
茶摊一般都在路口街边,露天经营 。上世纪70年代末,北京的商业百废待兴,返城的知识青年待业问题严重 。于是,尹盛喜就在前门一带领着待业青年摆起了大碗茶,也就是茶摊,2分钱一碗,是最便宜的饮料 。高中毕业时,我曾自己到北京玩,就光顾过这种茶摊 。
古时富贵人家在夏天会施茶或施豆汤,善人(这个词在建国后被歪曲成了伪君子的意思)与宗教机构在灾年则施粥,这种社会保障形式,在西方进化成为食品券,受救助对象可以用券代币买到食品 。可惜,中国如今反倒丢掉了这好传统 。
我喜欢和女儿玩狂想的游戏,有一次的主题大致就相当于《论语》“各言尔志,孩子曾问我如果像比尔·盖茨一样有钱的话最想办什么事,我回答说,办一个比肯德基、麦当劳分店还多的餐饮连锁店,让所有的人都可以免费来吃喝 。女儿说您疯了?天底下哪里有白吃喝的地方?她不知道 。其实在中国过去以及西方现在,都有让弱者、穷人或病人能至少吃喝无忧(不问原由、普济众生)的机制,这其实是人类爱心最基本的体现 。
我认真思考过,财富的意义是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财富的意义在于让其他人能够分享,当一个人能够在钱财上随心所欲地帮助别人时,才是真正的富有 。事实上,自少及长,我正是这样对待钱财的,尽管我并非多么有钱 。不能让别人分享,再有财富也是穷人 。能让别人分享,再贫穷也是富人 。有人非常富,但是不让任何人得好处沾便宜,这种人很可鄙更可怜;同时,也有人非常穷,但不让任何人吃亏,这种人很可敬更可爱 。
在家以外的地方茶摊,能够不加思考地享受喝茶的乐趣,茶摊已经不仅仅是消费享受,而关系到人的尊严 。茶摊让所有的人至少都能天天喝上茶,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
话题回到茶摊上,成都的公园与名胜中,有很多这样的茶摊,有一本摄影画册《四川茶铺》,记录得很生动真切 。
茶是最解渴的饮料,所以苏东坡说“日高人渴漫思茶,行路之人最渴望能在茶摊喝上一碗热茶,所以摆茶摊也就应运而生,论起来,可能还是最古老的行业之一 。
【茶摊】也有人不为卖钱也不为施舍而摆茶摊,蒲松龄是也 。此公科举屡战屡败,最后只好甘居乡里,成为最早的专业写小说的作家,为收集素材,便在家门摆了茶摊,过往行人坐下来喝茶,信口聊起见闻传说,他便记录下来,整理写出,就是《聊斋志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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