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经看点网 赛佳彤】“感受就是好讽刺 ， 被裁前一天晚上猎头还找我推荐工作机会 ， 我还拒绝了 。 结果第二天就约谈 。 ”
“（2021年）11月末面临的人生中第二次裁员 ， 连一天的工作交接时间都没给 ， 整个设计部解散 。 中午通知谈补偿 ， 签字 ， 下午离开公司 。 ”
在房产行业从事设计项目近十年的张宗华（化名） ， 从“而立”走向“不惑”的最后一年 ， 经历了三年里的第二次裁员 。 吃完临时凑起的散伙饭 ， 张宗华独自一人驱车返回到自己亲自设计的办公室 。 整理好手头的项目文件 ， 环视一圈朝夕相处了近三年曾经热热闹闹的办公室 ， 张宗华在感慨中黯然离开 。
当“活下去”不再是哗众取宠的口号 ， 当郁亮宣告地产跨过青铜直跌黑铁时代 ， 当地产裁员已成大势不可扭转 ， 不计其数的地产人仍滞留在无法跨越的房产寒冬 。
“这种刻骨的时刻忘不了”
“那是18年底 ， 当时做供方管理制度 。 因为领导要求12月27号晚上九点把文件整理完发给他 ， 我在27号晚上8点多整理好 。 28号上午十点约谈被裁 。 ”
时隔三年 ， 回忆起第一次被裁的片段 ， 张宗华仍能清楚地将时间精确到小时 。
大学毕业后 ， 张宗华曾在设计院从事过一段时间的室内设计 。 “在设计公司的时候 ， 为了自身的提高都是主动辞职 ， 从来不担心能不能找到工作 。 ”
而在2013年选择进入房地产行业时 ， 稳定成为了张宗华工作的主基调 。
【招聘|滞留在房产寒冬中的中年设计部负责人】2013年 ， 张宗华加入富力地产 。 初来乍到 ， 张宗华相应的知识较为薄弱 ， 只能靠加班弥补 。 “一周 ， 三次晚上加班 ， 周六加班 。 本来周六是休息的 ， 但也是工作状态 。 ”
在富力的第五个年头 ， 张宗华在猎头的推荐下跳槽到了鸿坤集团 。 也就在鸿坤 ， 张宗华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裁员 。
2018年12月下旬 ， 张宗华加班到八点 ， 将领导需要的流程表提前一小时整理好 。 这天晚上恰好有猎头向其推荐工作机会 ， 但张宗华拒绝了他的邀请 。 彼时张宗华刚刚入职五个月 ， 仍处于公司试用期 ， 暂时没有离职的打算 。
第二天上午 ， 一切照旧 。 十点时 ， 张宗华被通知前往会议室 。 “当时心里还想是不是试用期过了 。 ”
事与愿违 ， 张宗华满心期待的试用期满转正通知却是裁员通知 。 “感受就是好讽刺 ， 被裁前一天晚上猎头还找我推荐工作机会 ， 我还拒绝了 。 结果第二天就约谈 。 人力把我约到会议室 ， 问我在公司的感受 。 我说挺好的氛围 ， 喜欢在这工作 。 ”
一番客气之后 ， 人事管理向张宗华交代了公司的困境 。 由于公司没拿到合适的地块 ， 部门不得不进行缩减 ， 而处在试用期的张宗华 ， 得到了优先被裁的机会 。 谈妥了补偿和加班费后 ， 张宗华在三天内完成了交接 ， 离开了短暂落脚、试用期都没过的鸿坤集团 。
尽管三年之后 ， 张宗华云淡风轻地对此次经历一笔带过 ， 甚至用“平静”来描述当时的心情 ， 但从其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精准时间和事无巨细的片段来看 ， 这段经历仍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 正像其后来说道的 ， “这种刻骨的时刻忘不了” 。
“未来前途比较迷茫”
“失去工作到今日23天了 ， 至少有20个夜晚失眠 ， 未来前途比较迷茫 。 ”
在第二次被辞退后第23天 ， 张宗华在记录中如此写道 。
不同于第一次经历裁员的平静 ， 在三年中第二次经历优化时 ， 已然39岁的张宗华表现出了更多的焦虑和压力 。 临近中年优势不再的年纪、仍在偿还中的房贷以及不景气的行业现状 ， 诸多的现实无一不加重着张宗华身上的压力 。
尽管希望能够留下 ， 但对于此次裁员 ， 张宗华也有所预感 。 “本来提前还房贷的钱 ， 我一直没还 ， 就怕自己失业后身上没存款 ， 导致生活艰难 。 有时在想 ， 哪怕明年3月份走人 ， 我的情况也会好很多 。 ”
张宗华仍未能如愿 。 其实早在他离开之前 ， 优化就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 张宗华所在的设计部原计划只准备裁掉两人 ， 作为设计部的主要负责人 ， 无论是能力还是职位 ， 裁员原本都轮不到张宗华 。 但最终公司还是没留他 。
“本来设计部裁员两个 ， 我的直属领导说我很保险 ， 不用紧张 。 我自己也想项目交付了离开 ， 很十全十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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