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史上为什么说通晓儒释道他是“半人”?

儒雅君子风 , 自在山水间;撰史承正统 , 学佛胸臆娴 。襄阳习凿齿 , 踪影似神仙 。耆旧誌乡邦 , 《汉晋春秋》传 。东晋擅风流 , 儒释道日隆;沧桑云起处 , 同心荐先贤 。
习凿齿之“习半人”这个说法 , 还得从秦王苻坚说起 。话说前秦时代 , 国王苻坚是位虔诚的佛教徒 , 对南方佛教高士十分倾慕 , 巴不得有机会向大师礼佛请教 。之后 , 苻坚攻取了襄阳 , 将名震襄阳的两个高人习凿齿和道安法师用马车接到长安 。两人一到国都 , 苻坚就对国人说∶“朕以十万大军取襄阳 , 所得唯一人半 , 安公一人 , 习凿齿半人 。” 。苻坚为什么说习凿齿是“半人”呢?因为当时习凿齿患有足疾 , 不良于行 , 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这是苻坚心目中“半人”的意思 。还有一层含义是 , 习凿齿用现在的话说当时还只是一位居士 , 他从道安法师学佛 , 并非完全是佛教徒 , 他的学问还兼济儒学、史学、文学 。这应该是苻坚“半人”的话中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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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史学家习凿齿
习凿齿 , 字彦威 , 襄阳人 。史书上记载说 , 习氏家族“宗族富盛 , 世为乡豪 。”所谓“宗族富盛” , 就是说习家在当地很富裕 , 宗族家门姓氏很兴盛 , 枝叶繁茂;所谓“世为乡豪” , 就是说习氏家族在襄阳居住很久 , 家势庞大 , 盘根错节 。魏晋时代 , 襄阳确实是荆楚的重要门户 , 诞生过众多的豪门大族 。襄阳更是一块风水宝地 , 因为山势巍峨 , 濒临汉水 , 形势险要 , 成为军事重镇 。高人隐士联翩出没 , 文人墨客流连光景 , 地主豪族以襄阳为开化地而筑庄园、圈荒地、建坞堡者比比皆是 。东汉光武帝刘秀曾在此发迹 , 三国时代诸葛亮躬耕隆中 。英气勃发的襄阳福地 , 对具有无限优越感的习凿齿来说 , 具有潜滋暗长的激励与刺激 。精通文墨、擅长辞藻、满腹经纶的习凿齿 , 对当世功名了不屑意 , 但在学识与见解上走了渊博沉潜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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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凿齿在用功读经书
机敏睿智 , 学识渊博;崇儒礼佛 , 通经熟史 , 是习凿齿给后世人的深刻印象 。晋朝著名儒士孙兴公学问深通 , 不把人放在眼里 , 常常喜欢讥讽人 。一次 , 孙兴公拜访荆州刺史桓温 , 当时习凿齿在桓温手下做别驾 , 总理些日常事务 , 与孙兴公素未谋面 。孙兴公一见习凿齿 , 开口便说:“ 蠢尔蛮荆 , 大邦为雠 。”习凿齿为襄阳人 , 属蛮荆之地 , 孙兴公引用《诗经》这两句诗 , 是对初次见面的习凿齿的挖苦与嘲讽 。习凿齿并非等闲之辈 , 随机应声答道:“薄伐严狁 , 至于大原 。”这是《诗经·小雅》的诗句 。孙兴公原籍山西太原 。饱学之士的习凿齿引用这一诗句 , 回敬孙兴公 , 让孙兴公只有暗暗佩服的份 , 再也不敢在习凿齿面前大胆放肆了 。还有一次 , 孙兴公与习凿齿一起同行 , 孙走在习凿齿的前面 , 他回头对习说 , “沙子要淘汰了 , 砖瓦土石落在后面 。”这明明在暗讽习凿齿是瓦石 。习凿齿敏捷地回答到:“簸箕簸米 , 糠秕飞扬在前头 。”这一应答 , 让孙兴公哭笑不得 。习凿齿精通佛理 , 以儒家身份而研习释家著作 , 深得佛学三味 。道安法师是东晋著名高僧 , 佛法精深 , 信徒广众 , 习凿齿对他歆慕已久 , 但习凿齿与道安两人未见面 。习邀请道安到襄阳弘法传佛 , 道安来了 , 习凿齿一落座便自我介绍说:“四海习凿齿 。”道安也是机敏之人 , 随声答道:“弥天释道安 。”习凿齿说自己是名震四海的闻人 , 道安说自己是天下皆知的高僧 。这一口斗机锋的敏捷与睿智 , 表明东晋风流是让后人羡慕与崇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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