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久读书人|亲密关系里，谁对谁忠诚？谁救谁于水火？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亲密关系里 ， 谁对谁忠诚？谁救谁于水火？
本文插图
小说耳朵·第54期：《忠诚》
本期播读：兔子
忠诚 。
是把我们和他人——生者也好 ， 死者也罢——拴在一起的无形纽带 ， 是我们喃喃私语、不期回声的承诺 ， 是不宣的忠心耿耿 ， 是与自己达成的契约 ， 是让人甘于盲从的指令 ， 是记忆的褶皱里掩藏的旧债 。
是我们体内尚未苏醒的童年法则 ， 是让我们借以挺直脊梁的价值 ， 是令我们敢于抗争的底气 ， 是啃噬我们、囚禁我们的蒙蒙规训 。 我们的羽翼 ， 我们的枷锁 。
是我们借以发力的跳板 ， 是我们埋葬梦想的阴壕 。
有些小说总是一开篇就有石破天惊的句子 ， 比如这本 ， 法国雷诺多文学奖得主 德尔菲娜·德·维冈的长篇小说《忠诚》 （ Les L oyautés） 。 上面引用的文字 ， 便是这部小说的开篇辞 。
怎么说呢 ， 感觉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 ， 想说的不想说的 ， 都被这断言式的句子说尽了 。
小说以多声部叙述展开 ， 原书名 Les L oyautés是法语里名词“忠诚”的复数形式 ， 所以你应该可以想象 ， 这部小说要呈现的 ， 是溢出了这个名词固有语义域的复数意义上的忠诚：
中学教师艾莲是家庭暴力的幸存者 ， 她在学生提奥的身上看到了伤害的痕迹 ， 决定帮助他；
父母离异的十三岁少年提奥 ， 被夹在故作坚强的母亲与失业后一蹶不振的父亲中间 ， 早早学会了靠酒精拯救自己；
提奥的好朋友马蒂斯是偷钱、撒谎的行家 ， 他想帮自己的朋友摆脱困境却又有心无力；
马蒂斯的母亲赛西尔 ， 一位在婚姻关系里素来自卑的敏感女士 ， 意外发现了一贯温文尔雅的丈夫的网络喷子身份……
亲子 ， 朋友 ， 婚姻 ， 甚至一个人与自身相处的方式里 ， 都存在着关乎忠诚的命题 。在这些关系里 ， 谁对谁忠诚？谁能救谁于水火？谁又能结束谁内心的昏庸？
小说终止于一个闪亮的姿势 ， 没直接作答 。 不同的人会读出不同的答案 。
在本期音频里 ， 我们的同事、 《忠诚》责编兔子将为大家播读这部小说中的一个完整章节 。 该章节以人物马蒂斯的视角展开 ， 呈现他在意外得知好友提奥的家庭状况后所经历的内心煎熬 。 被问及选择这个章节进行播读的原因时 ， 责编说 ， 她觉得这部分比较温暖 。 嗯 。
以下为本期播读作品原文
请配合音频食用
《忠诚》（节选）
马蒂斯
喝酒是个游戏 。 一开始 。 一个他俩一起玩的地下游戏 。
现在提奥心里只惦记着这个 。 马蒂斯一脚刚踏入学校 ， 就得面对他的朋友迫切的追问：他找到钱了吗？小瓶的酒带了没？还剩多少？
两周前 ， 提奥的祖母给了他一张二十欧的钞票 。 他们在雨果的哥哥巴蒂斯特那里订了一瓶大瓶威士忌 ， 至今还未收到货 。
今天 ， 德斯特雷老师组织学生去植物园 。 她选择去进化大展馆 ， 这样他们就能参加工作坊“如何将物种分类？” 。
上午出发前 ， 她先点了名 ， 然后让每个学生记下她的手机号 ， 万一有人走丢 。 他们一起从学校出发 ， 走到地铁站 。
提奥没有来 。 马蒂斯很失望 ， 但他终归还是很喜欢工作坊 。 通过对若干动物物种的观察 ， 他们了解了这些物种的特征以及科学家将物种分类时采用的方法 。
他长大了想当兽医 。
回去的路上 ， 班上同学一起往学校走（不能让学生四散在公园里 ， 回校还要点名） ， 德斯特雷老师问了马蒂斯一些问题 。 她想知道为什么提奥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 。
他在害怕什么吗？是不是有人不让他参加？
马蒂斯很礼貌地回答说他不知道 。
她没说话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 他觉得自己得再说点什么 ， 于是补了一句：也许因为他没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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