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生命密码:诺奖所说的“基因剪刀”究竟是什么?( 六 )


改写生命密码:诺奖所说的“基因剪刀”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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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PR-Cas9催化的DNA切割是可以调控的 。
然后 , 我们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 当我们站在实验室的电脑前 , 马丁跟我细细讲解GFP实验数据的时候 , 我看到了一张漂亮的凝胶扫描图 。 果然 , 所有的GFP基因都在预期的位点被切开了 。 每一条单链RNA分子都像预期的那样工作了 , 在水母的GFP基因里锁定了预期的靶点 , 与Cas9合作完成了精确切割 。
改写生命密码:新技术可以用来编辑任何基因组
我们做到了!在很短的时间里 , 我们构建并验证了一项新技术 。 在锌指核酸酶和TALEN蛋白的研究基础上 , 这项新技术可以用来编辑基因组?任何基因组 , 而不仅仅是噬菌体 。 利用细菌的第五种防御系统 , 我们找到了改写生命密码的办法 。
那天晚上 , 我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 , 脑海中仍然闪现着这些微小分子的图像 , 它们在翩翩起舞:Cas9和向导RNA在细菌体内盘旋 , 寻找配对的DNA碱基 。 忽然 ,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 细菌用这种方式来寻找并摧毁噬菌体 , 何其精妙!而我们能把这个如此根本的生物学过程改造并用于完全不同的目的 , 又是何其不可思议!这是一段纯粹的欢乐时光 , 一段愉快的发现之旅?这种感觉 , 正像是多年之前我在赫姆斯实验室的感受 。
2012年6月 , 埃马纽埃尔和克日什托夫来伯克利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 这让马丁和我有机会跟他们再次团聚 。 说来难以置信 , 虽然我们的合作进展如此之快 , 我们的交流基本上都在虚拟世界 。 经过无数次电话、视频和邮件讨论 , 我们终于坐在我伯克利的办公室里 , 为这次短暂但成果丰硕的合作而感到惊叹 。
埃马纽埃尔和克日什托夫这次来 , 是为了参加第五届CRISPR研讨会 。 这次会议共有来自世界各地二三十位研究人员参加 , 大多数来自食品科学和微生物学领域 , 因为当时CRISPR还没有引起更大范围科学同人的关注 。 从2002年到2012年 , 这个领域里只有几百篇文献 。 不过 , 我们知道 , 情况很快会发生变化 。 这次会议可以说恰逢其时 。 一方面 , 我们可以跟其他同行交流工作进展;另一方面 , 过去的几周 , 工作进展如此迅速 , 我们的精神高度紧张 , 我们也需要放松一下 。 完成了GFP实验 , 我们决定让这个项目尽快收官 , 完成一篇研究论文 。
在马丁和克日什托夫即将完成实验 , 异国他乡的合作者启程来伯克利之际 , 埃马纽埃尔和我就动笔了 。 我们的论文主要集中于阐释CRISPR在化脓链球菌里对抗病毒的防御机制 , 但是我们也想指出实验结果的深远影响 。 在论文的摘要部分 , 我们特地写了一句话 , 指出了这种可以切割DNA的酶对于基因编辑的用处 。
此外 , 在文章的结论部分 , 我们也点明了CRISPR在其他细胞类型中的应用潜力 。 提及了锌指核酸酶和TALENs之后 , 我们总结道:“基于Cas9蛋白质和定制RNA , 我们开发了一套新的方法 , 它在基因靶向定位和基因编辑上有极大潜力 。 ”
2012年6月8日 , 一个明媚的周五 , 当天下午 , 我在电脑上正式向《科学》杂志提交了论文 。 20天后 , 它在线发表了 。
世界从此而不同?不仅对我和合作者而言 , 也不仅仅对生物学领域而言 。 然而 , 在那一刻 , 我昂扬的情绪荡然无存 , 反倒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 。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电脑前连续坐了好几个星期了 , 于是站起身来?略感到一丝晕眩 , 踱步走出斯坦利楼 。 伯克利的校园绿意盎然 , 楼前圆形水池外的草地上空空荡荡 。 一个月前 , 春季学期结束了 , 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园 , 现在安静得似乎有点不寻常 。 当然 , 回头来看 , 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
作者丨[美]詹尼佛·A.杜德娜 赛缪尔·H.斯坦伯格
摘编丨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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