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抑郁症患者背后的“燃灯者”( 二 )


任可说 , 在那段无法描述的绝望日子里 , 是她的朋友抓住了她 , 她如同感受到了社会支持的“网” 。 两年前 , 她开始着手建立线上社群 。 她的抑郁日记在病友群里被反复转发 , 她想让病友知道有哪些出口和方式是可以尝试的 , 期待自己一手组建的“网” , 能兜住更多的人 。
儿子离世后 , “帮助更多人”也同样成了毛爱珍的责任 。
尚于博的手机里存着一条短信 。 2011年 , 尚于博为一位尘肺病人捐赠衣物 , 并在箱子里藏了两千块钱 , 寄出去后他给经纪人彭珊发短信说 , “帮到赵文海我很开心 , 以后凡是有这样的信息 , 你转给我 , 我要帮助更多的人 。 ”
毛爱珍说 , 孩子的离开 , 提醒她关注这个庞大却不被人关注的群体 。 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的使命 。
妈妈
儿子去世一年后 。 毛爱珍创立了全国首个普及抑郁症知识相关的基金会 。 那一天儿子来到梦里紧紧抱住她 , 似乎在感谢她做的一切 。
尚于博去世后 , 妈妈毛爱珍才发现儿子拥有另一条不为人知的时间线 。
2011年7月中旬 , 新戏杀青的尚于博带父母到欧洲旅行 。 在瑞士爬山时 , 尚于博在前面唱着歌 , 转身看着幸福的父母 , 歪头开玩笑 , “我有那么好吗?”
9月30日 , 和父母一同到北京昌平郊游 , 尚于博拍了很多野生游鱼的活泼照片 。
10月2日上午 , 尚于博到西宁参加川藏自驾游 , 飞机落地妈妈毛爱珍收到短信:放心 , 已到西宁 , 我爱你!
10月23日中午 , 尚于博跟毛爱珍说 , 有3部戏找他拍 , 但他拿不定主意 , 母子俩反复讨论 , 最后还是抓阄做了决定 。
10月24日下午 , 毛爱珍开车送儿子到电视剧《瑶山大剿匪》首映发布会 , 临分别 , 捋了捋儿子额前的头发 , 目送他走进演播厅 。
10月25日中午 , 尚于博站在了楼顶 , 跟好友的电话里他说 , “我在观景 , 我看到一片很美的景色 。 ”
毛爱珍后来才看到2009年尚于博的病历 。 “近一个月睡不着觉 , 情绪焦虑 , 有抑郁状态” 。 拍戏时总犯困、记不清台词、注意力难以集中 。 药物副作用开始出现 , 镜头里自己的脸越来越浮肿 。
他开车去机场 , 途中一度迷路 , 甚至开进了玉米地里 。
带父母欧洲旅行前 , 尚于博抑郁症复发 , 此后四个月不断加剧 。
9月20日 , 尚于博本应到经纪人彭珊家里参加派对 , 却拐到另一个小区 , 上了顶层 。 突然清醒后怕 , 却怕父母担心 , 对这事只字未提 。
10月初与好友自驾西宁游 , 在青海贵德的温泉里 , 尚于博躁郁症发作 , 开心得哈哈大笑 , 大喊“我好了!我好了!” 。
10月23日 , 儿子来找毛爱珍决定选择哪一部新戏合作 , 那时他已经重度症状发作 , 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
10月25日 , 28岁的尚于博做了人生的最后一个决定 。
妈妈创业的时间线 , 从一年后开始 。
2012年10月25日 , 尚于博去世一周年 , 中国首家关注精神健康和抑郁症防治宣传的基金会——北京尚善公益基金会成立 , 毛爱珍担任理事长 。 那天 , 儿子来到梦里 , 紧紧抱住她 , 似乎在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
毛爱珍遇见了很多同伴 。
2014年参与拍摄时 , 毛爱珍遇见了经受过重度抑郁症折磨的张进 。 作为媒体工作者 , 张进将自己的治病经历写成《渡过》几部书 , 并组织成立了患者互助组织 。 第二年 , 看过报道的杭州抑郁症患者母亲爱咪在一次活动上来主动认识 , 并在此后发起“郁金香阳光会” , 帮助更多患者走出困境 。
毛爱珍看来 , 目前抑郁症还存在知晓率低、就诊率低的问题 , 要不断加强抑郁症知识的宣传 。
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 , 全球预计有超过3亿人饱受抑郁症困扰 。 2019年 , 中国泛抑郁人数超过9500万人 , 成为心理健康问题“重灾区”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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