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威尔逊罹患1918大流感的前前后后( 二 )
“巴黎白宫” , 1919年4月罹患流感的威尔逊总统在这里休养并适当处理政务4月5日 , 格雷森下令封锁总统房间 , 任何人无要务不得入内打扰 。 当时在总统病房内持续看护威尔逊的是他夫人 , 连其他专业护士都无法踏进总统房间 , 这足见格雷森等总统亲信对其病情保密之严格 。 同一天晚间 , 在紧急新闻通气会上 , 格雷森医生被媒体追问“如何评价在巴黎和会工作的美方人员将威尔逊病症称为流感” , 格雷森愤怒且果断地回应道:“什么时候他也变成医生了?”此后又有采访人员问格雷森 , 总统团队是否会建立威尔逊健康每日通报机制 , 对此格雷森干脆地否定道“应该不会这么做” 。针对巴黎城内四处散播的“威尔逊病危谣言” , 格雷森以总统医生特殊身份向齐聚巴黎的各国政要们保证“威尔逊并未感染流感” , 同时格雷森也提醒东道主“必须尽最大努力防止事态恶化” 。 美国国内也立即强化了对威尔逊总统染病报道的舆情管理 , 有采访人员接到命令 , 要求他们“不对外报道总统的轻微症状” 。 为满足各家新闻报道所需 , 总统团队在格雷森医生授意下以其名义宣布:“经格雷森医生研究 , 总统并未染上流感 。 但是感冒较为严重 , 这样的病人需要仔细观察、照料 。 ”通览后来几日美国报纸 , 威尔逊总统团队给出的消息的确占据了主流 , 可见在危机公关方面格雷森等人着实能力超人 。大西洋对岸的白宫方面也紧急展开舆论公关 。 白宫官员向蜂拥而至的采访人员们表示:“总统以往总能快速战胜严重感冒 , 我们坚信总统在和平会议上的积极工作最多中断一两天 。 ”两天后的4月7日 , 美国各大媒体又接踵刊出“统稿”改写新闻 , 告知翘首以望的民众“总统恢复不错” , “不过今日仍需在房间内静养 , 不会出席任何会议活动” 。 两次新闻输出的时间点完美衔接 , 提示我们这些内容应当是“有意安排”的 , 白宫方面对淡化威尔逊病情所做的多重努力可见一斑 。4月10日 , 格雷森医生对外宣布:“总统的情况并不严重 。 他今天和明天都得卧床休息 。 不过自从他星期一晚生病以来 , 并没有出现任何流感症状 。 ”同日 , 巴黎和会的各方代表联合表示“对威尔逊缺席谈判感到遗憾 , 然而在重感冒状态下(交流)恐怕难以取得进展 , 我们相信如果条件允许 , 他会在下周一回到和平会议的谈判桌上来” 。
1919年5月16日 , 威尔逊(左一)罹患流感后首张新摄照片在同僚、下属、盟友的多次“遮羞”之后 , 威尔逊总统的身体状况在4月中旬略有好转 , 他开始逐步回归正常工作 。 然而正如某些巴黎和会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 , “中招”流感后威尔逊的判断力、意志力均明显下滑 , 在一些重大决策上屡现漏洞 。 或是由于“为尊者讳” , 今日我们能读到的史料中 , 罕有直接描述罹患流感后威尔逊精神状态的记述 。 不过1919年5月16日 , 威尔逊罹患流感后拍摄的首张照片就此给出了暗示:照片中威尔逊神情忧郁 , 眼神僵滞 , 与身边其他领袖形成鲜明对照 , 也一反早先神气十足的摄影姿态 。 必须承认 , 不论各方如何掩盖 , 威尔逊总统在遭受流感打击后身体“江河日下”已是不争事实 。流感之后“江河日下”1919年4月威尔逊在巴黎经历的流感袭击虽不致命 , 但实属重创 。 当年10月 , 参与救治威尔逊的医疗专家一致认为 , 当时总统表现出的虚弱、失眠症状与“流感袭击后遗症有很大关系” 。 梳理罹患大流感之后的威尔逊健康历史 , 这位伟人的“江河日下”令人唏嘘 。1919年7月下旬 , 威尔逊在波托马克河周末游船活动期间 , 因患痢疾而提前返航 。 抵达白宫后 , 格雷森要求总统即刻休息 , “未来几日无法接听来电” , 甚至连他极度关心的 , 与共和党参议员讨论和平条约、国际联盟之事也被迫取消 。 9月底 , 正在巡回演讲旅行中的威尔逊紧急返回华盛顿 。 贴身医生察觉他“已然有了患病迹象 , 虽然可以完成巡回演讲 , 但那样做会使总统真的发病” 。 折返华盛顿后 , 威尔逊以个人身份发表了一份致歉声明:“我深感遗憾 , 很抱歉我无法会见威奇托和堪萨斯的优秀人民 , 向他们介绍有关和平条约、国际联盟的有关情况 。 我知道他们多么认真地对待这件要紧事 , 我信任他们对事件的判断 。 真的很失望 , 但我必须离开堪萨斯州 , 没有机会与堪萨斯人民再次亲切交流 。 ”
1919年9月26日 , 威尔逊健康问题成为《晚间世界报》报头标题要闻
1919年10月9日 , 《乐土每日晨报》登出照片:“威尔逊 , 在病痛中微笑”10月3日 , 格雷森在一份简报中披露 , 威尔逊总统已患“神经衰弱并伴有消化器官长期衰弱” , 而其他接诊过威尔逊的医生 , 亦对他严重的失眠症忧心忡忡 。 一个淹没在新闻潮涌里的细节值得我们注意:费城著名神经医生德库姆受格雷森之邀到白宫参与总统会诊 , 在首次诊疗结束后没几日 , 他再次赴约——这说明独掌威尔逊健康管理“大权”的格雷森已无力招架恶化的总统健康 , 不得不冒着信息泄露风险反复延请专科医生来白宫帮忙 。威尔逊每况愈下的身体让国内频传流言 。 其健康问题也成为了谣言制造者钟爱素材 。 1919年11月23日深夜 , 一通匿名电话打入各大报社 , 冒充副总统代理名义 , 向采访人员们宣布“威尔逊总统逝世”的重磅消息 。 美国政府旋即辟谣 , 但显然这一假新闻已散播很远 。一些对威尔逊政府不甚友好的议员要求威尔逊尽快公布详细健康声明 , 以“安抚国家” 。 不过据10月14日《首都晚报》消息 , 至那时能接近威尔逊总统的仅有四位近侍医生、护士 , 其他人对他病情概不知悉 。 为维系威尔逊地位 , 他身边政治友人纷纷向媒体爆料他精神状态良好 。 当被问及威尔逊近期“神志是否清楚”时 , 一位不具名朋友称“总统的脑子像你一样清楚” 。到十月底 , 美国舆论已开始揣测白宫权力变数 。 受此影响 , 时任国务卿罗伯特·兰辛逐渐为各路报道聚焦 , 他代行威尔逊部分总统职责的举动也被媒体轮番“解读”:“威尔逊总统的病使国务卿承担了许多新职责 , 因此他可能是当今华盛顿最忙碌的人 。 国务卿要在没有总统建议的情况下处理所有外交事务 , 甚至还要分担不少内政问题 。 ”1919年平安夜 , 坐在轮椅上的威尔逊总统没有召集任何公共庆祝活动 , 而是由女儿陪伴享用了简单晚餐 。 颇得信任的格雷森医生“一天内大部分时间都和威尔逊一家待在一块” , 总统的健康危机已经到了不得不时刻有专业医护陪伴的境地 。此后 , 威尔逊一直抗拒媒体为他拍摄个人形象照 。 直至1920年3月27日 , 才有摄影师在威尔逊总统乘车出行的一瞬间抓拍到了“总统患病后的首张照片” 。 据图注说法 , 威尔逊总统瞄见摄影师将相机对准了他 , 他下意识地抬手压低帽檐 。 这个“微动作”即可能如摄影师所言是绅士致礼 , 也可能是病态沧桑的威尔逊试图遮住面容 , 避免再度“负面曝光” 。1920年2月 ,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杨博士对外公开了一封神秘信件 , 详细描述了威尔逊总统的病情并声称“白宫方面长期隐瞒总统健康问题” 。 随后 , 威尔逊总统首次公开承认他的左腿、左臂严重受损 。 这一消息迅速引发美国舆论热议:所有人都在观望“总统是否适合继续承担公共职责” 。 就此问题 , 美国政界内部分歧巨大 。 在激烈抨击威尔逊“带病拖垮美国”的声浪外 , “有些人极力捍卫白宫的沉默政策” , 认为“虽然总统正处于病情严重的阶段 , 但如果把拖延行动的杠杆交给威尔逊政治对手 , 必然会引发一场政治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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