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B站的《说唱新世代》横空出世,他们说唱的究竟是什么?( 三 )


大学时代 , 迪克阳仔和林原谅二人在学校街舞社相识 。 街舞社练习经常需要放歌 , 突然有一天放到都喜欢的歌 , 两人就聊开了 。 那时学校广播台鼓励同学投稿创作歌曲 , 两人一拍即合 , 一起合作了一首歌 。 “当时还是12、13年 , 听这种音乐的人比较少 , 我们两个人刚好喜欢 , 像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自己人 。 ”
毕业后 , 迪克阳仔进入广告公司做后期剪辑 , 林原谅成为了录音师 。 说唱对于二人 , 还停留在爱好层面 。
又是2017这一年 , 受到说唱氛围的影响 , 迪克阳仔想要辞职专心做音乐 。 老板劝住他 , 直接在公司里开了个音乐厂牌 , 让他专职做音乐 。 于是他叫来林原谅 , 组成RoseDoggy 。
在广告公司里做音乐 , 除了创作自己想要的主题 , 还不时需要给甲方写广告曲 。 做“卑微的乙方” , 遇到一些工作上的苦恼 , 二人觉得可以把吐槽写进歌里 。
《说唱新世代》第一场舞台 , 《叫爸爸》一曲的诙谐与讽刺点燃全场 , 社畜纷纷表示“扎心了” 。
“歌曲无非是写自己的生活 。 进入社会之后发现这是普遍存在的问题 , 也是我们生活中会碰到的问题 , 可以写一写 。 ”在二人看来 , 虽然歌曲内容存在一些争议 , 但是写出了自己的心声 , 唱出了自己的特色:“因为是我们一直想要尝试的一个东西 , 所以要把它展现出来 。 ”
今年四月份 , RoseDoggy在网上看到《说唱新世代》的宣传 , 报名之后却石沉大海 。 两人的朋友报名成功 , 把他们推荐给了对接导演 , 经过沟通才有了参加海选的机会 。
开拍前 , 两人一直以为节目只是单纯的歌曲竞赛 , 没想到还有一半真人秀模式 。 24小时被摄像头包围 , 素人出身的他们并不适应 , 经常在镜头前浑身紧绷 。 后期出身的迪克阳仔还不时犯职业病 , 拍完总想着刚才的镜头该怎么剪辑 。
对于节目本身 , 两人都觉得非常适合自己:“B站是一个年轻人的平台 , 可以包容更多形式的音乐 。 ”
作为出身上海的说唱组合 , RoseDoggy觉得相比于其他城市 , 自己前进得更加艰难 。 “这里有全球的音乐人、全球的文化 , 凡是有演出 , 上海都是其中一站 。 对于小众音乐人来说 , 其实很难向上发展 。 ”说唱本身作为小众艺术 , 在多元文化熔炉中的“破圈”之路显得更为艰难 。
正因如此 , 《说唱新世代》的“万物皆可说唱”让二人觉得找对了方向:“节目的大众接受度要好得多 , 就算不听说唱 , 不了解说唱文化 , 也能喜欢上节目 , 也会乐在其中 。 ”
2017年可以说是中国嘻哈节目的元年 。 “说唱”这一艺术形式从地下迅速闯入大众视野 , “diss”、“freestyle”等词汇俨然出圈 , 甚至被列入日常用语 。
然而说唱节目发展四年 , 内容离生活越来越遥远 , 观众逐渐有了疲倦感 , 不免对嘻哈文化产生刻板印象 , “破圈”难度增加 。
嘻哈作为一种外来的音乐形式 , 诞生于贫穷、暴力、挣扎的特殊语境下 , 原本用来揭露现实、表达愤怒与无奈 。 当这种艺术形式被传入了一个全新的文化后 , 继续保持原本的特点 , 并不符合当代青年的社会语境 , 难以引起听众共鸣 。
随着生活压力的逐渐增大 , 年轻人们被“内卷”压得喘不过气 。 面对学业的压力、工作的焦虑、生活的烦恼 , 还有层出不穷的社会新闻带来的愤怒与恐惧 , 传统抒情已经不足以用来宣泄内心的焦躁 , 而说唱这种音乐形式 , 用近乎自白式的内容 , 反而唱出了人们心中最渴望表达却又不知如何宣泄的真实想法 。
Rap是一种音乐形式 , 它可以包容更多情绪 , 承载许多思想 。 《说唱新世代》抓住了这一重点 , 才显出更多的人文关怀与社会意义 。 即使观众不懂old school , 不知道什么是trap , flow , beef , 也能听懂 , 也能共情 。
B站作为年轻人的集聚地 , 包容多元的内容、允许多样的思考 。 也许《说唱新世代》就是B站的缩影 , 这里包容一切主题、一切思想、一切情绪 。 只要有想说的 , 万物皆可说唱 , 只要走心 , 人人皆可说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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