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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5年8次行贿，司法对中药企业网开一面

周蓬安：步长5年8次行贿 ， 司法对中药企业网开一面？3年时间 ， 全年无休 ， 每天也要开30多盒 。 如果再去掉节假日、医师出差等时间 ， 几乎每一个找该医师看病的病人都能分到一盒 。 从这个角度来说 ， 这药就算不是仙丹 ， 也称得上包治百病了 。 这款神药 ， 是步长制药旗下产品步长脑心通胶囊 ， 医师是河南商水县人民医院内科主治医师王某某 。 曾经因“董事长斯坦福行贿事件”而被热议的步长制药 ， 又一次惹出行贿问题 。 （9月19日《深蓝财经》）今年网上有一个段子 ， 说“经过了中医、中药 ， 武术 ， 双黄连……芳芳…… ， 还没有闹翻的才是真朋友” 。 呵呵 ， 我还真的没有为此与任何一位朋友闹翻呢 ， 虽然我也时常参与这方面的争论 。今天中午吃饭时 ， 大家就中医、中药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争论” ， 我这个对传统中医有好感 ， 但对近十几年来中药行业胡乱申请“新药”弄得药价飞涨、不顾副作用地胡乱吹疗效、大肆行贿等行为是嗤之以鼻 ， 因此弄得对方为了辩论需要而说我对中医、中药“全盘否定” 。我对大家说了一些常识 ， 比如“没有中医与西医之争 ， 只有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之争” 。 西方古时候也使用草药治病 ， 而原始的“中药” ， 也就是草药 ， 与西方人使用的草药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我还提醒他们一个注意事项 ， 那就是今后千万不要使用中药注射液 。 有意思的是 ， 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中药注射液这玩意儿 。 我就想拿步长药业的丹红注射液来说事 ， 无奈上了年纪的人记忆力衰退 ， 一时间没有回忆起步长这个企业名称 ， 仅仅想起这个企业老总的女儿因为通过行贿的方式上了美国名校 ， 说服力因此大幅度下降 。非常凑巧的是 ， 傍晚又看到了步长制药的最新消息 。 那么 ， 我就将《深蓝财经》这篇文章涉及到的 ， 此前我关注过的步长产品质量问题、行贿问题罗列一下 ， 以补充我中午论证方面的不足：首先谈一谈步长生产的中药 ， 其技术含量究竟几何？《深蓝财经》文章报道 ， 步长制药的研发费一直从未超过5% 。 2020年上半年 ， 公司研发费用不足1.8亿 ， 销售费用是当期研发费用的21倍 。研发费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步长新产品却源源不断 。 半年报中称 ， 除了步长脑心通 ， 公司以“脑心同治论”为理论基础 ， 培育出了7项主要产品 ， 2020年上半年7项产品的合计收入达48.35亿元 ， 占总营收比例超过68% ， 堪称“步长七龙珠” 。七龙珠分别为：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丹红注射液、谷红注射液、复方曲肽注射液、复方脑肽节苷脂注射液、银杏蜜环口服溶液 ， 治疗范围涵盖中风、心律失常、供血不足和缺血梗塞等心脑血管疾病 。脑心通胶囊的发明人 ， 正是步长制药的创始人赵步长 ， 按照赵氏父子的说法 ， 自己和孙思邈是同宗 ， 脑心通胶囊“是第一个把植物药和动物药有机结合用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现代中药” ， 而将蚯蚓入药 ， 是因为蚯蚓能够钻透坚硬的大地 ， 于是联想到疏通血管……原来用的是他同宗“老祖宗”孙思邈留下的药方 。 这种说法我认为应该没有人敢相信 ， 赵步长自己说不定也不会相信 。再来谈一谈步长生产的中药 ， 其安全性究竟如何？2017年4月 ， 脑心通胶囊中丹参酮ⅡA含量检测不合格被相关部门曝光 。 2017年7月 ， 脑心通胶囊被消费者投诉发现类似毛发的不明物质 。截至2017年12月 ， 丹红注射液因不良反应频发等原因 ， 已明确被浙江省、安徽省等9个省份纳入了辅助与重点监控用药目录 。 最新报道是 ， 步长制药的丹红注射液至少在11个省（区、市）26次被预警（严格监控）、限制使用 。今年4月10日 ， 国家药监局发布公告 ， 要求对脑心通制剂（包括片剂、胶囊剂、丸剂）说明书【不良反应】【禁忌】和【注意事项】项进行统一修订 。根据国家药监局要求 ， 步长制药需要在说明书中增加至少16个不良反应 ， 包括：恶心、呕吐、腹胀、腹痛、腹泻、腹部不适、便秘、口干、头晕、头痛、皮疹、瘙痒、心悸、呼吸困难、潮红、过敏反应等 。中药注射液安全性遭质疑 ， 还不仅仅是步长一家独有 。 去年5月底 ，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关于修订柴胡注射液说明书的公告 ， 明确强调儿童禁用柴胡注射液 ， 并且指出成年人使用也应该更为谨慎 。最后谈一谈步长药业行贿不断 ， 司法却视而不见的话题 。 《深蓝财经》的文章在谈到步长药业行贿丑闻时称“据媒体梳理 ， 这已经是5年来第8次了 。 ”其实 ， 这个数据仅仅是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公开的数据 ， 相信还有更多没有被发现 ， 或者当地司法机关“不愿意发现”的案例 。 比如河南商水县这个行贿案 ， 步长制药绝不可能在这个县就行贿了一名医生 ， 这是“拿脚后跟”都能想得通的逻辑 。该文还提到 ， 2019年5月 ， 步长制药董事长赵涛向升学顾问威廉•辛格支付了650万美元 ， 使其女儿Yusi Zhao在2017年以帆船选手的身份被斯坦福大学录取 。去年 ， 笔者就此新闻在《“药老板”折戟斯坦福 行贿营销不灵了？》一文中写道：原国家药监局局长郑筱萸被执行死刑 ， 应该也有步长的一份“功劳” 。 行贿郑筱萸的长名单里 ， 就有步长集团创始人赵步长 。 经司法机关查实 ， 郑筱萸于2002年下半年收受赵步长给予的钱物 ， 为该公司申报其生产的脑心通胶囊“从地方标准升为国家标准”获批提供帮助 。时任央视主持人、调查采访人员王志安发微博称：那个步长制药 ， 每天药品回扣1600万 ， 是每天 ， 你没看错 ， 它完全靠带金销售维持市场 。 如果没有生猛的药品回扣 ， 早就完蛋了 。 步长脑心通实际装在胶囊里的药量 ， 即便按照中药剂量来讲 ， 都可以忽略不计 。 它的董事长花650万美金送女儿上斯坦福 ， 这两起新闻你说有关系么？我就问问 ， 并没有答案 。如果让我来回应王志安的疑问 ， 那这两起新闻当然有关系 ， 而且关系密切 。 道理很简单 ， 如果赵老板不是这么有钱 ， 就没有条件花如此巨款让女儿上斯坦福；如果不是中国药品市场太好赚钱 ， 赵老板也舍不得这么“大手笔”；如果不是用钱摆平官员、医院已成习惯且非常顺手 ， 恐怕也想不到花巨资就能让女儿上斯坦福；如果不是长期行贿且不被追究 ， 恐怕也就不敢在海外靠花钱来达到目的 。《深蓝财经》文章报道 ， 2019年 ， 76.5亿元销售费 ， 用于市场、学术推广及咨询 ， 占比94.66%；2020年上半年 ， 34.88亿元销售费 ， 用于市场、学术推广及咨询 ， 占比94.68% 。上交所曾就步长制药2018年的销售费用下发问询函 ， 步长制药回复称 ， 公司在2018年度共组织市场活动1.9万余场 ， 组织市场调研2.3万余场 ， 组织学术交流活动2万余场 。照此计算 ， 步长制药2018年全年组织活动6.2万场 ， 平均每天组织活动170场 ， 每天花费2050万进行推广 。这个新闻内容 ， 与王志安的“每天药品回扣1600万”相当吻合 。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 面对如此严重的行贿行为 ， 反腐机构为何视而不见 ， 司法难道对中药生产企业要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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