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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自由本质还是劳动本质？

自由本质还是劳动本质？——关于人的本质再批@杨虎星空 的谬论文/范海辛近来我在网上与一些左派辩论人的本质倒底是什么的问题 ， 有网友私下问我 ， 讨论这种学术理论问题有什么现实意义？是不是太脱离实际了？我以为不是 ， 这是有着现实意义的一个重要问题 。 我们都同意中国需要启蒙 ， 启蒙有三大任务 ， 第一是还原历史真相；第二是宣传普世价值；第三是普及工具理性 。 讨论人的本质 ， 属于第二项 ， 宣传普世价值 。为何这么说呢？马列理论认为 ， 人的本质就是阶级性 ， 当前意识形态的斗争就是阶级斗争 ， 宣扬民主自由的都是为反动阶级说话 。 你要批驳这些谬论 ， 维护自己的权利 ， 能绕过人的本质的问题吗？你不讨论人的本质是不是阶级性 ， 他们就可以说你是资产阶级分子 ， 你会心甘吗？所以 ， 这是启蒙运动的现实任务 ， 总要有人来批判这些谬论 ， 否则普世价值就无法在中国立足 。我与之论战的这位左派人士就是凯迪网络上的@杨虎星空。 他先是宣称 ， “人的社会性才是人的最高本质” 。 我写了《驳@杨虎星空 关于人的本质的谬论》一文（见 [原创]范海辛：驳@杨虎星空 关于人的本质的谬论 【文化散论】-凯迪社区 http://club.kdnet.net/dispbbs.asp?boardid=2&id=13894956） ， 主要批驳了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提纲》中那段经典的、常被左派引用的一段文字：“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 。 在其现实性上 ， 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 ”顺带指出了杨虎在逻辑上的硬伤与乱造术语的问题（社会性固然是人的共性 ， 但也是某些社会性动物的共性；本质只有一个 ， 没有什么最低本质与最高本质的说法） 。面对我的碾压式批判 ， 杨虎无法驳倒我的“A不等于A’”逻辑 ， 只能王顾左右 。 他于是在9月15日写了第二篇反驳 ， 把人的本质从社会性改为“自由自觉的活动” ， 即 ， 把劳动作为人的本质 。 但这些论点我在《驳@杨虎星空 关于人的本质的谬论》中已有批判 ， 面对我的批判杨虎没有回应 ， 反而把被我批驳过的东西拿出来再说一遍 ， 这可不是诚实、严肃的论战做派 。以下是杨虎跟帖的部分摘录：（红字显示）马克思指出 ， 生产劳动即“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类本质 。 所谓人的类本质就是指一切人所共同具有的本质 ， “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中 ， 人才真正地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 。 ” 。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 ， 是劳动创造了人 。 正是劳动 ， 才把人与动物界彻底区分开来 。 因此 ， 楼主提到蜜蜂蚂蚁等“社会性动物” ， 它们属于人类吗？它门根本不是 。 因为这些动物根本不可能从事生产劳动 。 这些动物根本不可能改造世界 。 其次 ， 动物不可能有意识 。 因为意识是客观物质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 。 而不是在动物大脑中的反映 。其次 ， 说到事物的本质 。 楼主说它是事物为其自身而非他事物的规定性 。 这是错误的 。 本质是事物的内部联系 ， 是决定事物性质和发展趋向的东西 。 因此 ， 楼主的理论从一开头就是完全错误的 。（以上为杨虎跟帖的摘录）杨虎的回应分两部分 ， 第一部分是说人的本质为劳动 ， 或说是自由自觉的活动；第二部分是他对事物本质的定义 。我一再说过 ， 事物的本质是内在的、不可见的 ， 可见的现象 ， 只是本质遇到他事物的表现 ， 本质=A ， 本质的表现=A’；A=A无需证明 ， A=A’需要证明 ， 而杨虎回避这个证明 。马克思认为 ， 古猿因为使用工具 ， 所以进化成人 ， 而且他把使用工具当做劳动 ， 当做自由自觉的活动 。 我们今天发现 ， 许多动物都会使用工具 ， 那么它们的行为算不算劳动或自由自觉的活动呢？受过训练的对手面对我的这一质问肯定不会这样回答：只有人使用工具可以算作劳动 ， 动物即使使用工具也不能算作劳动 。 他或许会这样回答：劳动之所以被称为自由自觉地活动是因为 ， 劳动者不仅使用工具 ， 而且会制造工具 。但杨虎这种未经专业训练的或者装傻回避 ， 或者就会如上述那样回答 。 他不知道自己的逻辑是循环论证——人的本质是劳动 ， 劳动是人的自由与自觉的活动 ， 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标志；动物不是人 ， 所以动物即使使用或制造工具的活动也不是劳动 。为此他还进一步说 ， 动物的活动不会改造世界 。 这是十分明显的错误 。 我们的世界所以如此 ， 动植物改造世界的功劳十分显著 。 远古地球的氧气含量很低 ， 就是由于海洋中的藻类的光合作用增加了大气中的氧气含量 ， 才使地球变成今天的样子 。 一句话 ， 人类的活动能改造世界 ， 动植物的活动也是如此 。 如果没有食肉动物的存在 ， 我们这个世界肯定也不会有人类的诞生 。杨虎还断言 ， 只有人有意识 ， “动物不可能有意识 。 因为意识是客观物质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 。 而不是在动物大脑中的反映 。 ”这里他有两个错误：第一 ， 动物也有意识 ， 否则就无法生存 ， 因为外界冷热安危也会在动物大脑中有反映；第二人的意识不仅仅是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 ， 还包含了人的主观意念的投射 ， 或说客观世界的反映进入人脑后 ， 经过人脑的加工才会形成意识 。 也就是说意识不是单一的客观成分 。人的本质不是劳动 ， 而是自由 。 什么是自由？自由就是不被决定、不被支配、不被控制 。 古猿所以能进化成人类 ， 在于我们目前无法知道的原因 ， 使他获得了自由意志 ， 能够自由选择 ， 既不被自己的生理欲望决定、支配 ， 也不被外界力量决定支配 。 他能在各种制约条件下寻找到自己自由选择的空间 ， 而动物尽管能制造使用简单的工具 ， 却始终没有自由意志 ， 无法做出自由选择 。我们人类如何获得自由意志的 ， 《圣经》上有解释 。 撇开《圣经》 ， 还有偶然性的解释 。美国一位专门研究人类肌肉萎缩的学者发现脑萎缩、肌肉萎缩除了后天因素外 ， 绝大部分是先天遗传所致 。 也就是说因为基因变异 ， 我们在人生的中年之前 ， 会发生脑萎缩 ， 部分肌肉的萎缩 。 这位学者认为 ， 是肌肉萎缩的基因 ， 决定了古猿能够进化成人类 。 此话怎讲？按照恩格斯的解释 ， 是劳动造就了人 。 在老恩的那篇《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中 ， 他认为 ， 环境改变促使原来生活在树上的古猿下地行走 ， 直立使古猿的双手解放 ， 从而使使用工具与制造工具成为可能 ， 工具的使用 ， 尤其是火的使用 ， 使人能吃熟食 ， 这样就促进了脑的增大 。恩格斯的证明套路是一种以必然性来解释事物变化的方法 ， 似乎很科学 ， 即无需借助外力 ， 只需用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来说明事物变化的原因 。 但这种解释存在一个问题：是脑的进步导致人类制造工具能力的提高还是制造工具能力的提高促使了脑的进化？人猿与古猿最大区别在脑容量的不同 。 要说直立行走、使用工具 ， 现在的黑猩猩与大猩猩都会 ， 而且这两种现代猿类主要是在地面活动 ， 为何它们就不会像古猿那样进化成人类？看来唯一的可能是脑进化在先 ， 而后才有火的使用与工具的制造 。 老恩的所谓直立行走与劳动 ， 不是人类进化的原因 ， 只是进化的结果 。那么下地行走的古猿是如何使脑获得进化的？这位研究人类肌肉萎缩的学者认为 ， 是古猿咬肌的萎缩 ， 使古猿的脑容量增加 。 具体而言是这样的：咬肌萎缩使古猿更愿意吃熟食 ， 熟食进一步增加了古猿的营养 ， 更关键的是原来占据古猿头颅部位咬肌的位置因为萎缩而腾出空间 ， 使这一空间为脑的增长提供了可能 。 古猿的头部化石说明 ， 古猿在头颅顶部有矢狀脊 ， 而人类没有 。 这个矢狀脊就是咬肌的附着处 。 人类的咬肌只在耳下 ， 而古猿的咬肌从颅顶矢狀脊一直贯穿到颚部 。 古猿难道不能在保留原有咬肌的情况下增长脑容量？不可能 。 因为如此一来古猿的头部会变得十分硕大 ， 颈部骨骼与肌肉无法支撑 。也有反对意见 ， 认为是熟食进食在先 ， 咬肌萎缩在后 。 如果是这样 ， 那么肯定是古猿会熟练使用火在先 。 不会保存火种 ， 不会钻木取火 ， 古猿怎么能大量进食熟食？这种想法很容易被证伪 ， 因为现在的动物尽管会使用工具 ， 但都不会使用火 。古猿无论下地还是不下地 ， 树林或草原上经常会有被野火烧死的动物尸体 ， 不仅古猿喜欢吃这类食物 ， 所有哺乳动物都喜欢吃 ， 为何只有古猿咬肌退化了？要论发现这些野外熟食的 ， 倒是那些豺狼虎豹比古猿更有机会 ， 因为它们嗅觉与奔跑能力都比古猿强 。更关键一点 ， 迄今所有的野生哺乳动物都惧怕火 ， 现在的灵长目动物如此 ， 古猿恐怕也是如此 。 古猿如何突破对火的惧怕？如果不是咬肌萎缩 ， 被饿死的威胁使一部分咬肌萎缩的古猿克服了惧怕火的本能（这是对制约的一个伟大的突破） 。 也正因为如此 ， 使他们能比豺狼虎豹更先得到被火烤熟的动物尸体 。所以 ， 到底是大脑进化在先还是咬肌萎缩在先？唯一的合理解释只能是 ， 咬肌萎缩在先 。 咬肌的萎缩是一种基因病 ， 而且是一种小概率疾病 。 现代人的这种肌肉萎缩症的发病率是几十万分之一 ， 在古猿时代 ， 整个地球上也许不会有几十万个古猿个体在活动 。 那么可以相信 ， 咬肌萎缩的发病率也许是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 也许是在几万年的进程中 ， 只有一两个古猿个体发生了这种疾病 ， 而后又在几十万年的变化中 ， 咬肌萎缩的古猿个体才能在严酷的环境下繁衍生存 。 也就是说 ， 人类得以进化成现在的模样 ， 具有了自由意志和理性思维能力 ， 全是偶然之中的偶然 。这里没有恩格斯设想的那些必然性起作用 ， 所谓的劳动创造人类不过是倒因为果的空想 。 既然如此 ， 那么首先应该是人获得了有限的自由 ， 突破了环境与本能的制约 ， 使脑获得更多营养 ， 脑的容量增大 ， 古猿的智慧增加 ， 才使他们的工具更加精良 ， 团队合作更加有效 。 强调一下 ， 古猿或猿人的团队合作 ， 是不亚于工具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 以往的唯物主义者只注重工具 ， 不注重人类先祖语言与合作的作用 ， 乃是一大缺憾 。 所以究竟是自由还是劳动为人的本质 ， 这是不言自明的 ， 是自由增加了脑容量 ， 以后工具的改良与团队合作 ， 都是大脑进化的结果 。以上是第一部分 ， 关于人的本质是自由还是劳动的问题 。 下面讨论第二部分 ， 关于事物的本质 。 我的定义是：事物的本质是人类加上去的一种规定性 ， 目的是区分事物 ， 认识事物 ， 把握事物 。 这种规定性是 ， 使该事物为其自身不为他事物的特性 ， 既 ， A之为A ， 不为非A的规定性 。杨虎认为：本质是事物的内部联系 ， 是决定事物性质和发展趋向的东西 。他的这一定义很含糊 ， 而且与他对人的本质的定义是自相矛盾的 。 什么叫事物的内部联系？人的内部联系是什么？决定我们人类进化成现在的模样 ， 到底是外部的东西 ， 还是内部的东西？水作为一种物质 ， 内部有许多特性 ， 这些特性之间有什么联系？在分子层面上有特性 ， 在原子层面上也有特性 。 这么多特性 ， 互相间有何联系？按照我的定义 ， 水之为水的规定性 ， 那就是H20 ， 用不到你瞎猜 。 依奥卡姆剃刀的思维经济原则 ， 最简单的定义往往是最正确的 ， 我的定义当然要比杨虎这含糊不清的定义准确 。同样 ， 人的本质 ， 如果说是人的内部联系 ， 那么到底是心脏和大脑的联系 ， 还是内分泌系统与呼吸系统的联系决定着人类的特性与演化的趋向呢？我以为 ， 杨虎的这一定义改写一个词 ， 就更接近正确答案：内部联系改为内部特性 。一事物的本质肯定是其内部因素 ， 不在其外部 。 人的本质 ， 决定人的特性的东西 ， 也在人的内部 ， 不在人的外部 。 我朝太祖毛润芝 ， 说了许多错话 ， 但是他在《矛盾论》里提出的内因说 ， 倒是十分正确的：内因是变化的根据 ，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 。 他所举的例子 ， 太阳的热能使鸡蛋变成小鸡 ， 但无法使外形接近鸡蛋的卵石变成小鸡 ， 这个比喻十分生动形象 ， 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那么人的内部的何物是人的本质呢？唯物主义认为是肠胃和性腺 ， 这些器官要为外界的物质所支配、所决定 。 在这些人眼里 ， 人与动物没区别 。 但是在我看来 ， 肠胃、性腺只是制约性的器官 ， 不满足肯定不行 ， 满足了也不见得就能决定人的行为 。 就是为了满足人类生存需求的行为 ， 也不是被社会与自然环境所决定的 。 譬如 ， 同样是靠水吃水 ， 捕鱼的方法也受自由意志的支配 ， 有各种各样的方法 。 同样的使用铁器 ， 有的社会发展出封建农耕制 ， 有的社会发展出国家奴隶制 。所以 ， 相对于我的唯心主义的自由本质 ， 唯物主义的劳动本质、阶级本质 ， 这些都是建立于外因论的基础上才能成立的学说 。 而外因论明显违背了毛泽东思想 。人的本质为自由 ，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每个人虽然受到各种制约 ， 社会的 ， 自然的 ， 但是我们如何行为全然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 动物的行为都是被决定的 ， 被基因决定 ， 被环境决定 。 人只是被外界和内在的基因所制约 。 人是世界上唯一不会被决定的动物 ， 他只会被自己所决定 。譬如 ， 同样的家庭出身 ， 同样的社会教育 ， 同样的社会地位 ， 可以是左派 ， 也可以是右派；可以是好人 ， 也可以是坏人 。 所以人的本质是自由意味着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 你不能说 ， 我强奸妇女是荷尔蒙的责任 ， 我当贪官是社会风气的责任 。人的本质为自由 ， 也解构了什么阶级说什么话这种极端的阶级斗争的理论 。 现在谁是无产阶级？你虽然家徒四壁 ， 你只是穷鬼 ， 要成为无产阶级 ， 起码要官拜正国级 ， 身价在几百亿元以上 。既然阶级论不符合事实 ， 既然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为人处世？用哈姆雷特的话来说 ， TO BE OR NOT TO BE ， 那就全看你的自由选择了 。 脑子混乱看不清？那就放眼世界 。 为何有钱人都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西方？还不是为了充分行使自己为人的本质 ， 实现自己所选择的人生价值吗？20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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