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京人在北京生活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三 )


高中生活回忆很多。刺激也很多。因为那会北京高中孩子流行一种恶趣味游戏,混。就是打架确认地位,你打架厉害,历史记录好,参与过一些战斗认识一些人你就厉害。那会是全民流行这种大型多人互动游戏。严重状态你东城的不敢自己去南城,必有冲突。同理也一样。所以我们的城市好比大型战区。坐公车几站地都小心翼翼的。不过这种气氛也就保持了一阵。我那会是赶上一个尾巴。我之后这种气氛就没有了。我之前就比较严重。但很多刺激的回忆都发生在那会。第一次参与多人持械打架,是真打起来的那种。就是保证自己别受伤,然后回去吹牛逼。网吧刷夜玩石器时代什么的。 5转150人龙?? 绿的 红的什么的
我从小学到中学周围的同学没有外地的。一个都没有,大家都认识,中午基本都回家吃饭这种。对了。我们这帮傻孩子外面打的再凶,对对方的家里人都会很客气。这个叫做矛盾统一体。比如你今天要去打这个孩子,在他家门口堵他,碰见他妈妈了问你们怎么回事,我们会说:阿姨您好,没什么事情,就是说两句话问点事情您忙着。 很矛盾统一。
但大学之后突然和全国接壤了。
然后我就有点不适应。主要是三观和骨子里的东西和考过来的孩子不适应。
基本上
1.他们乐趣少,心里负担过重。一起玩很没意思
2.他们目的性强,那种你能感觉到,还不好意思点破
3.他们底线比较低,为了利益能干出我的下线之外
4.一起没有共同话题,会有一些隐藏的敌意。就是信不过不放心
当然也不是都这样,有好有坏,但这样的比例不低。而我之前本地孩子不是几乎,而是完全没有这样子的。
我的朋友们家长都会教育,去别人家做客应当如何,吃饭应当如何,应该怎么叫人。不占便宜等等。基本每个孩子都是这种声音下逼逼长大的。 我们感觉这个是很正常的。 但遇到 外面来的明显感觉家教不在一个世界。
不过大学生也还好,好歹都是此间少年,经过几年也多少会被我们同化一些,但骨子里的东西我能感觉到,真不是一路人。
再后来我工作了。单位里面外地的少都是我们那边的。但这几年北京翻天覆地的变化,三里屯,后海,等等 钱 权力,装逼,买奢侈品开始占据了社会舆论,在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后来我出国了。觉得北京已经不是北京了。
几年之后我回去过一次,我的世界分两拨人,一拨是我们从小玩大的本地孩子,一拨是后来在社会上认识有交情的人。
再后来我也看明白人性本质。其实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但因为每个人的境遇利益点不同导致了行为模式的不同。都那么回事包括我
现在,我感觉我说我老北京,如果对外面人说感觉就是不如不说。而对本地人的话我不用说话,看摸样就知道,我们叫挂相。我也知道很多非本地人装本地人。气质行为必须不可能是本地的。这帮人是鼓吹自己北京人最凶的。但碰上我们自然哑火。 你知道什么叫做自然流吗 他马上气场丢失。知道碰见真的了。
那北京现在就比较矛盾。北京和北京自己都矛盾
但我也不可能改变了。小时候定型的三观和人生套路真是影响一辈子。我不可能像外地人那样疯狂劳动。其实他们也是被逼,为了房子。但我们的房子都是国家给的,小时候都没有买卖的概念。基本上事业心有,但不会太疯狂。人生几十年我不会把权重分配给很多给办公室的。除非劳动改造什么的。
为人简单,但对方鳖什么鸟我松果体瞬间知道。所以越来越看的开,知道每个所谓小人的困难之处,知道每个攻心的人的压力和他所需要的东西。
现在感觉看的比较开了。回去之后依旧老样子,但能感觉到和周围环境的不统一。比如走路速度就不统一,我慢慢悠悠的别上的人都跟你玩纽约客。 在人多的地方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生活压力の恶趣味。
北漂真不容易,追求自己的梦想,因为他们知道回老家会面对怎样一个操蛋的世界。不如来北京当大神。
本地人相对和他们比,那真算人民币玩家了。你说不公平。其实很公平。他爷爷当年干什么你爷爷当年干什么。他爷爷的爷爷当年干什么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干什么。
所以北漂兄弟加油,留在这里,让你的孩子吹你的牛逼让你的孩子和我们一样享受生活。享受这座城市美好的一面,离负面的东西远点。好好奋斗,自己身体照顾好
后记:
说实话,做为北京人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你要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就是投胎选择对了地方。仅此而已。
我这点智商和企图心,放在三线城市也就不出来了,撑死暑假穷游一些城市这样。不可能说通过高考考入一线城市,那个需要的难度高于我的极限值。
我想我这么懒的,可能会让家里给找一个铁饭碗,然后单位混,搞点副业,如果我的视界处于三线城市的话,我的副业基本上来自网游代练,土特产淘宝之类的。
那也就这样了。偶尔会看看科幻剧幻想一下什么时候人类才能彻底的解脱,不用担心自己的经济,自己能力上限,不用老被生存压力压着。
送给每一个北京土著:
虽然,家乡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虽然,到处充满了密集杂乱的人群
虽然,大街上走的人看摸样就知道来自异地
虽然,他们和我们极大可能不是一路人
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什么都没变。时代变化我们是拧不过的。不如脱下裤子大战三百回合,别以为对方很厉害,不知道谁先玩不过谁。
套用本地俚语:我是流氓我怕谁
■网友的回复
我是外地人在北京念的大学,从侧面答一下。
14年我刚毕业的时候去面试,HR直接对我讲:“我们不招北京本地人昂,因为他们太懒”。这是HR原话。
我:????????
这事我印象特别深刻,可能我之前的见识太少,后来才知道,北京本地人在北京找工作会受到部分企业的歧视。大部分的理由觉得“北京本地人因为有房子,所以工作上不怎么积极,不像外地人的那么努力”。
我大学的舍友有两个北京人,一个密云的,一个是东城区的。蛮颠覆我对北京人的原有的都是富人的印象。我初中高中的时候没少来北京旅游,特别是在08年奥运会的时候,对首都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时尚漂亮新鲜。
后来我来北京读大学,就发现,我的两个北京舍友家庭条件完全不是我印象里的富家小姐,她们周末放假挤地铁换乘回家,再坐上几个小时的车回学校。有一回我买了个迪奥的粉底液,又在大悦城的丝芙兰买了只睫毛膏,我室友看到说:好贵哦!你买这么贵的?
我心想:不是吧?你们是假的北京土著吗?
我的俩室友在消费上都挺节省的,甚至有点抠的样子(不是对我,是对她们自己)。
在北京期间还认识一个本地的姐姐,住在东城区白桥大街那边,全家五口住一起,上有老下有小,每天都很拼在工作,所以,真的不是北京人有了房子就不认真工作,这是偏见。部分北京土著,虽然她们家里面是有套房子没错,但真的就只有房子而且是刚需,不可能卖掉变现,手里面的存款几乎不多,女孩子偶尔买点奢饰品贵货什么的,也得刷信用卡还款。
况且也不是所有北京土著都能去国企体制内,大部分人还是得去私企苦哈哈地坐在格子间敲键盘。既然投了简历就说明十有八九是真心需要这份工作来赚钱,结果真正需要这份工作的土著却为“北京人都懒”去背锅
一些北京本地的中产,体制内的,家里拆迁几套房的土著,当然不会受到什么利益影响。但是这种“北京人懒”“不招北京本地人”的言论,会直接影响那些真正需要找工作养家糊口的北京土著,这部分老实巴交的北京土著,上有老下有小,家庭条件和社会资源都很普通,被一线城市的高压生活所裹挟。
北京人歧视排外什么的,我真没啥多深的感受,当然可能和我那时的生活环境有关,我当时的接触最多的就是学校和公司,人际关系和生活环境都比较单一不复杂。但说句良心话,我在北京念大学加工作的那几年,遇见的骚扰纠缠都不是北京口音的。
我北京舍友常常在大望路B口换乘地铁,然后总被那里的陌生男性纠缠,我上大学的时候,大望路B口总聚集着一帮的年轻男子,也不知道这帮人到底干嘛的,我的好几个女同学,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补充更新一下关于大望路b口:
好几年前,大学期间,没少听舍友和同学抱怨这个大望路b口,都说在那被纠缠过,被拦下。我们宿舍北京的姑娘,她被拦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他同学也遇到过。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大家都不想去大望路那边,除非有男同学结伴同行。
我在大望路b口没遇到过,但在崇文门新世界和搜秀城遇到过,常年有人在这里推销,专挑独行的女生拦,但还比较文明,不会进一步纠缠。
最气的一次是我和舍友去西单逛街,遇到一个过来推销的男子,我们拒绝了他,他不走,上前一步对我说:你头发真长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一把我的马尾辫,走掉了。。。。。
像我和我舍友们,平时看着挺活泼开朗,其实骨子里都很软弱,都是老实巴交的学生。在外面遇到这种事情不敢正面杠,尤其是独自出行的时候,只能惹不起躲着走。
不知道几年过去了,这种情况好点没有?
■网友的回复
北京郊区人前来报道。我是北京郊区几百万人之一,然而北京离我似乎很遥远。我从不敢奢望融入这座城市,只能在城里赚些钱,回农村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我身处的平谷,1950年代由河北省划入北京版图。成为首都市民后,曾经的农民流入出租车司机、地铁安检员等职业。
从1995年至今,我当了20几年北京出租车司机。车子由“黄面的”换成红夏利,又从红夏利换到伊兰特。而我,从小吴变成老吴。
我们平谷的出租司机,一般在朝阳北皋附近交接班。每天有多趟“平谷-北皋”中巴车来回。有的同行合伙在城里租房,轮流休息,免去来回的折腾。
我每天开着出租车,从北皋奔向北京各个角落,交班时又从各个角落回到这里。仿佛这个巨大城市的一呼一吸,循环往复。
屁股底下双色涂装的出租车,有些亲切感,但北京的大街小巷却让我很矛盾,熟悉又充满疏离感。
像往常一样,中巴准时到来。上车后,我看见前排都已坐满,眼前一水儿“出租黄”。我们必须统一着装,穿制服上岗,夏季制服是肥大的黄色衬衫。
正在我找空座儿的当口,有人喊:“三哥!坐这儿。”
循声望去,是二柱在后排向我招手。我朝他咧咧嘴,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这个二柱,大名李铁柱,30岁出头。他长得黑黑胖胖,平常见人先是一阵傻笑,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儿。
我俩是邻村,又都在北皋附近交接班,经常搭乘同一班中巴。他见很多年轻同行叫我三哥,也跟着这么叫。
车内很静,大部分人在闭目养神,利用接班前的间隙补觉。
二柱头往我这边靠了靠,像被什么惊着似的,悄声对我说:“三哥,你听说没有?河东昨天死了。”
我斜着看他一眼,骂他:“听谁说的?你小子整天喳喳呼呼的!我怎么不知道。这玩笑开的够损的!”
“谁瞎说谁是孙子?”二柱睁大双眼瞪着我,很笃定地说。
我将信将疑,连忙拿出手机,在出租车老友群里问了句:“有谁知道河东最近的消息?”
几分钟后,群里蹦出几条消息。朋友浩民说:“三儿,真的。昨天晚上听河东车队队长说的。”
“这么突然?”我脑子有点懵。
浩民回复过来一长串语音,从语音中我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昨天上午接班时,河东人还挺好的,看不出什么不祥征兆。他是在阜成门北大街路口等红灯过程中,突然死掉的。
当时绿灯已亮了几秒,后面司机见他的车没有前行,按几下喇叭提示,车也没有动。
有人下车过去查看,透过玻璃车窗,看见河东歪倒在驾驶位上,像是睡着了。
来人猛敲几下车窗,见河东仍无反应,怀疑他是不是犯病了,连忙拨打120和122。
没多久急救车和交警抵达,交警通知车队。医生诊断河东突发心脏病,马上实施抢救,但最终没能把他救回来。
合上手机,我有些惊魂未定,自言自语着:“这人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三哥,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吧。”二柱说。
前排有人回过头来,问 :“谁没了?”
“河东,三哥的同学河东。”
车上像是马蜂炸了窝,大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车厢充斥着惊讶、叹息和感慨。
“可惜了,河东才多大呀!”
“干咱们这行,不知道是挣钱还是挣命呀?”
“哪年没有两三起这样的事呀?自求多福吧。”
“咱没文凭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技能,不干出租能干啥?”
“不用往多说,要能在平谷找个4000块钱的稳定工作,谁去城里开出租?”
“嫌开出租不好?你不愿意干,大把的人抢着干。”
“咱平谷区经济落后,没啥大企业,就业机会少,找个合适的工作难呐。”
“怨天怨地怨社会有啥用?要怨就怨自己没出息。咱就是开出租的命,能养家糊口就不错了。爱咋地咋地吧。”
“北京城六区干出租的越来越少,现在大部分都是平谷、密云、顺义、延庆等郊区的。咱平谷是大户,全北京正规出租车保有量6.7万辆左右,我估计,咱平谷得有近2万人干这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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