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骑手，不只是困在系统里，更是活在系统里
这几天人物杂志的一篇文章《外卖骑手 ， 困在系统里》全网刷屏 ， 文章对依托美团和饿了么两大平台工作的近600万外卖骑手的生存状况做了详尽的调查 ， 针对平台苛刻的送餐时间管理对外卖骑手造成的压力进行了分析和鞭挞 ， 呼吁平台关注外卖骑手的生存状态 。
外卖骑手已经是一个很有规模的就业群体 ， 目前美团骑手总数295.2万人 ， 饿了么蜂鸟即配官网显示的骑手数量为300万 ， 两大平台外卖骑手总数接近600万 。 文章第一次把这600万新型劳动者的生存状态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 引得全网一片口诛笔伐 ， 逼得两大平台不得不做些公关动作来消除舆论的谴责 。记得前段时间我在朋友圈转发过一篇知乎的文章 ， 是一位女士写自己的丈夫从事美团外卖工作几个月的经历 ， 文章详细叙述了入行被骗买电动车、配送站站长的肆意盘剥、系统对送餐超时骑手的非人性化罚款等问题 ， 最终的结论就是 ， 外卖骑手这活 ， 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 ， 就不要去干 ， 那真不是人干的 。有圈里的朋友在我转发的这篇文章下留言说：在山穷水尽的时候 ， 它至少给了你一条活路 ， 我们要感恩 。我想想也是 ， 外卖平台的低门槛为很多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人提供了生存的活路 ， 仅凭这一点 ， 我们就不能只是群起而攻之 ， 而是要容忍这些平台的发展 。 其实关于这一点 ，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 ， 我都深有感触 。最有感触的一次是大约一个月前 ， 我们全家去雨花亭的沃尔玛闲逛 。 在一楼的化妆品区我们遇到了几个外卖骑手 ， 其中一个是位年龄很大的大叔 ， 看面相 ， 年龄恐怕得五十往上走了 ， 另一个是位残疾小伙子 ， 可能是小儿麻痹症患者吧 ， 反正两条腿都是向一侧弯的 ， 脚好像也是变形的 ， 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 这两位外卖骑手跟其他同行一样 ， 提着外卖在人流中步履匆匆 ， 那位年长的大叔是奔跑着的 ， 这位残疾青年不知道是在跑还是在走 ， 反正双腿和屁股扭动得很快 。那一刻 ， 看着他们的背影 ， 我的内心其实五味杂陈 ， 不知道该为他们辛苦的工作感到同情 ， 还是该为他们能有这样一份工作而感到庆幸 。 作为旁观者 ， 同情可能会多一些 ， 从我们善良的愿望出发 ， 我们希望人人都能岁月静好 。 可是 ， 愿望归愿望 ， 怎么实现这个愿望才是最难点 。 旁观者的愿望 ， 不会凭空变成当局者的面包 。至少在当前阶段 ， 每个人的面包都得自己去挣 ， 那个残疾青年应该也有政府的低保 ， 可是那点儿钱不能让他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 他如果有家室的话 ， 全家人肯定也希望他能多挣钱 。 因为身体残疾 ， 别的行业和公司不要他 ， 只有外卖平台给了他一份工作 ， 而且是一份有望月薪过万的工作 。不从我们旁观者的角度看 ， 站在这个残疾青年自身的角度 ， 我想他一定是感恩外卖平台的 。 那个年龄偏大的大叔应该也是这种想法 。 《外卖骑手 ， 困在系统里》一文还提到一位江西南昌的脑瘫骑手 。 可见外卖平台给很多残疾人提供了工作 。 从这些劳动力市场上的特困户自己的角度看 ， 给与他们生存机会的外卖平台一定是善的 ， 不是恶的 。 他们一定希望这样的平台蒸蒸日上 ， 而不是在大众的苛责中缩手缩脚失去包容性 。
毋庸置疑 ， 这些互联网共享经济的平台 ， 如美团、饿了么、滴滴等 ， 有很多问题 ， 比如为他们工作的人不是他们的正式员工 ， 平台不为这些员工买五险一金等社会保险 ， 不给员工底薪等 。 这是一种全新的雇佣模式 ， 用传统的眼光看 ， 这或许不合法 ， 至少不合情合理 。 可是如果我们在政策上欠缺包容性 ， 这样的平台恐怕就不会存在 ， 那么这些平台创造的数以千万计的就业岗位就不会出现 。 对就业困难人群来说 ， 低水平的劳动保护甚至长期的失业和高薪但欠缺劳动保护的工作相比 ， 哪个更善？大家知道 ， 最近美国加州司法部长起诉了科技巨头优步（UBER）和Lyft（LYFT） ， 这两家公司和中国的滴滴公司差不多 ， 是移动互联网下从事打车拼车服务的平台公司 。 今年1月加州通过了国会第5号法案 ， 这使得严重依赖零工的公司更难将他们的工人归类为合同工 。 长期以来优步和Lyft都因将工人归为合同工而受到批评 ， 因为将员工归为合同工就意味着公司不承担提供医疗保健或其他员工福利的责任 。 这样的法案当然是善的 ， 是保护劳动者的 ， 但这却激起了平台公司的抵制 ， Uber和Lyft公司暂停了在加州的服务 ， 这就让很多人丢掉了饭碗 。
在这个疫情肆虐的世界里 ， 饭碗尤其显得重要 ， 一份工作可以帮助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度过难关 ， 在越来越智能化的世界里 ， 就算疫情平息了 ， 以后工作机会恐怕也会越来越少 。 越强调对劳动者的保护 ， 企业在雇佣员工方面就越谨慎 ， 创造的就业岗位可能就越少 ， 这个规律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 所以 ， 政府和舆论在评价这些互联网平台型公司时 ， 可能还是要多些包容性 。我觉得外卖平台是真正的新创造了一个职业 ， 真正新创造了几百万的就业岗位 ， 这和淘宝及滴滴都不同 。 马云说淘宝新创造了几百万上千万的就业岗位 ， 刘强东不认同 。 刘强东说提高效率一定是减少工作岗位的 ， 既然电商提高了商业的效率 ， 那就一定从总数上减少了商业总人数 ， 因此虽然开网店的人多了 ， 但开实体店的人就少了 ， 两相一汇总 ， 总数还是少了 。 所以电商并没有增加就业总量 。 同理 ， 滴滴也没有 。 但是我觉得美团和饿了么不同 ， 送餐上门以前是没有的 ， 因为有了这些平台 ， 才有了这些岗位 ， 而且这些岗位的出现并没有减少其他岗位 ， 甚至因为外卖的出现 ， 还增加了饭店的业务和雇员 。 所以送外卖应该看做纯粹的新增就业岗位 。对于送外卖这种新的工种 ， 全社会还是应该善待 。 当然 ， 外卖平台更应该善待外卖骑手 。 消费者也应该多一些宽容 。真正的善良应该是实实在在地给弱势群体一口饭吃 ， 而不是吼叫着高尚的口号剥夺弱势群体赖以生存的卑微工作 ， 虚伪的善良填饱不了弱势群体的肚子 ， 务实的苛刻产生的价值才是对所有人有益的 。本号作者介绍：本文笔者杨昇 ， 高校教师 ， 喜好写作 。 公众号发布原创文章近400篇 ， 全网单平台阅读量10万+文章15篇 ， 全网阅读量数千万的文章2篇 。 其自媒体原创文不但在全网的传播有广度 ， 更有高度 ， 有关农村和底层青年教育问题的文章 ， 1篇被《光明日报》全文转载刊登 ， 1篇被国务院内参《国是咨询》选登 。 本公众号长久关注农村、农民和底层青年 ， 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作者近几年来担任多家公司的公关顾问 ， 在这些公司公关的艰难时刻 ， 亲自操刀高质量公关文帮助公司度过难关 。 长期提供公关文、演讲稿、广告软文、策划文案等的代写作 。公众号“在作文里成长”文章推荐：1. 一个西北五线小城的城乡风貌2. 父母和儿女 ， 也是一段浅浅的缘分3.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 那农村呢？4. 父母和儿女 ， 在各自的生活里安好便都幸福5. 父母和儿女 ， 各自独行的人生 ， 稍纵即逝的交集6. 最后一班回家的车和那个深爱你的人7. 农村孩子啊 ， 你知道现在城市孩子读书有多用功吗？8. 我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9. 普高太少 ， 更多孩子上职高 ， 工业时代思维适合商业社会吗？10. 夏粮收购同比减少、制止餐饮浪费的倡议和我们村4600亩无人耕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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